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72)

这边够了。

温酒想。

“坐下吃。”

谢珩嗓音散漫慵懒的招呼众人,“今晚且开怀,有什么事全都放到明天。”

另一桌的小厮侍女吃吃喝喝热火朝天,还在为今天刚得的名字说个不停。

“真叫丰衣足食啊?”

谢珩低声问对面的少年。

后者道:“嗯,怎么都不会比十全十美更跳脱。”

温酒喝着茶,越喝越觉着嘴里没味。

趁着两少年正说着话,手摸到了桌上的酒壶上,刚碰到,冷不丁的,谢玹一筷子敲过来,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眼里都闪起了泪花。

手背一下子就被打肿了。

不带这么狠的!

温酒缩回手,揉了好几下,“我就是不小心拿错了……”

“拿错?”

谢玹嗓音微寒,带着几分你敢扯谎就去雪地里跪着的意味。

温酒眼里水波潋滟,不吱声了。

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想她上辈子,若是能早些成亲,儿子都快跟三公子一般大了吧?

今个儿居然因为馋酒,被他给打了!

谢珩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三弟,你还伤着呢。”

谢玹面色微顿,随手把筷子丢到了火炉里。

“喝茶喝茶。”

温酒可不敢再气三公子,若是外伤未愈,又气出内伤来,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治好。

还是消停些吧。

她这边一退再退,赔笑都快把脸笑僵了。

三公子他硬是面带冰霜,半点不见消融。

温酒倒了一杯热茶饮下暖肚,把谢玹之前给她那个木盒子拿出来,还给他,“呐,这个给你,看在黄金万两的份上,三哥就饶了我这回,成不成?”

谢玹没接,眸色微变,“谁要你还?”

温酒:“……”

是她忘了,这少年性子怪异。

之前那块玉佩,她只是拿过来看了一眼,他便不要了,想必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这盒子也是同样的道理。

“三哥真不要了?”

说实话,温酒挺不舍得还的,只是对自家人不能那么不厚道,才忍痛拿出来。

既然谢玹这样说,那她就只能……笑纳了。

谢珩挑了挑眉,“里头是什么?”

“三哥说是黄金万两!”

温酒说到这,就有些两眼放光。

一身素衣都挡不住她满心满眼想再次成为首富散发出的灼眼光芒。

谢珩把玩着青瓷酒杯,低低笑道:“你还是先拆开看看吧。”

莫不是温姑娘想银子想魔障了?

三公子哪来的黄金万金?

他身上连恐怕连一文钱都没有。

“好。”

温酒喜滋滋的打开木盒子,一看就傻眼了,“女……女诫?”

怎么又是这玩意?

三公子怎么会对这种书格外青睐?

她愣了片刻,然后把书拿出来抖了抖,确认里头没有夹着银票,也没有什么别的玄机,不由得心情复杂的看着谢玹,“三哥,你这是……”

谢玹面色极淡的说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还有颜如玉呢!”温酒一想到这人用一本破女诫骗她说是黄金万两就恼火,脱口而出道:“你看哪个达官贵人是抱着书睡觉的?还不是个个三妻四妾,温香软玉的抱着?”

谢玹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四周风声寒凉,吹得温酒的清醒过来,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这破女诫到底谁写的,等我有银子了,烧她全家!”

闲着没事整天背什么三从四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谢玹冷声道:“温酒!”

“算了算了。”温酒吹着冷风缓了缓,语重心张道:“三哥,你可千万别这样诓别的姑娘,千万记住,不能这样!”

这得把人家姑娘气成什么样?

遇上脾气差点的,任你容颜倾城,也要拿刀砍你。

谢玹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不提昨日那事,你们都当没事人一样,是吧?”

谢珩起身,不紧不慢道:“明日寅时,都给我到庭前领罚!”

第102章 专心点

温酒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十八般家法加身,谢珩手里的鞭子耍的虎虎生风,沉着问她“下次还敢不敢了?”

温酒还没回上一句话,就给闷醒了。

昨晚上两个侍女怕她着凉,搬出两床厚厚的被子往上叠,硬生生把她悟出来一身汗。

外头天还没亮,六角冰霜花满天飞扬,屋檐庭院里皆是一片茫茫雪色。

温酒换了衣物打开门,问守在外头打瞌睡的两个婢女,“现在是什么时辰?”

金儿揉了揉眼睛,“快寅时了吧。”

“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温酒匆匆忙忙往外走,连伞都来不及拿,小跑着出了院子。

金儿和雨露撑着伞在后面追着,“少夫人您慢些……”

“这天都还没亮,您这是急着做什么去?”

“你们别跟来!”

温酒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一句。

两个侍女在她身后几步的地方站定,仰头望天,有些不明所以的低声嘀咕:“这天上又没掉银子……”

跑这么快就算了,居然还不让人跟着。

温酒冒着风雪到了庭前,天色微微亮,四周寂静悄然。

屋檐下的灯盏火光微弱,梅花树冰霜落满枝头,些许红梅凌寒绽放。

而那玄衣如墨的少年抱剑站在茫茫飞雪中,恰恰黑白分明,,远远看去,堪称遗世而独立。

温酒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看见少年闭目,飞雪落在眉眼间,长睫落了一层的雪色。

她刚要开口喊长兄,谢珩忽的一抬手,剑鞘微挑,游离于温酒双臂之间,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还不等她反应。

少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拔剑出鞘,温酒被他带着步伐飞跃,一剑银光扫飞雪,衣袖裙摆飞扬着交叠在一起。

她几乎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感觉到少年掌心温热,剑招起落之间,他呼出的热气徐徐扑簌在她耳边。

剑很重。

谢珩随手挽了个剑花,温酒便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也不敢喊累,强撑着跟上少年的步伐。

不多时,便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脚软的站不住,手臂也跟灌了铅一般沉重,实在是抬不起来,温酒低低喊了声:“长兄。”

就算是领罚,也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跟着他练剑吧?

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命么?

“专心点!”

谢珩开口,却只说了三个字。

温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了雪地里,少年伸手扶了一把,她一不留神就整个人撞到了少年怀里。

落雪声与风流色撞了满怀。

温酒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艳少年,一时间竟有些迷了眼,恍惚间,长剑脱手而出,嵌入积雪里。

“长兄!”

不远处的少年开口打断了这一地的微妙气氛。

温酒和谢珩同时回头看去。

她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莫名的有了几分心虚“那个……长兄没事吧?”

不等谢珩开口。

温酒又补了一句,“我头好像挺硬的……”

“是挺硬。”

少年抬手揉了揉心口,不由得皱眉,“你是不是就等着撞我来着?”

这话说的。

温酒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转眼间。

一身蓝色长衫的谢玹便到了眼前,“寅时刚至,长兄让我们来做什么?”

“你去那边等着。”

谢珩看了不远处的八角亭一眼,抬手将长剑从雪地里拔了出来,收回剑鞘中。

谢玹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去了亭中。

温酒站着没动,神色越发的微妙。

敢情这罚的还不一样?

谢珩挑眉看她“少夫人还在这杵着,是等我叫人把你抬过去?”

“不必麻烦了。”

温酒快步走到了八角亭,拂了拂肩头的雪花。

方才出了一身的汗,倒不觉得冷,可三公子一来,她便觉得有些寒气浓重了。

明明她方才什么也没做。

可被这少年一看,便无端的有些心虚。

温酒道了声:“三哥早。”

“来领罚,还说什么早不早!”

谢玹难得回应她一声,心情却显然不太好。

温酒想着,这少年是为了护她,才惹来那么大的麻烦,如今身上还带着伤,还得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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