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感觉自己是嫉妒了。
多新鲜的情绪!
往日的杨雍对爱情没有丝毫期待,独来独往,就像窗帘隔绝了光,他将自己隔绝在他们的目光之外。后来碰上了虫,鬼使神差地留住,窝藏起来,继而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他思索着,理不顺自己脑海中繁复的线条缠绕,伸手去摸挪动到小腹的虫。对方探着口器,也一下一下地碰他。
不知怎么,他们便做爱了。
杨雍趴在沙发,电视里在直播即将开始的烟花表演,广场四周的楼宇也用灯光营造出绚丽氛围,但他待在这个封闭的、秘密的空间,把腰以下的身体抬高些许,虫就不紧不慢插入。他的肌肉绷紧,勉强控制着呼吸,腰臀缓缓随着对方抽动而摇摆,性器彻底没在股间,存在感却十足。每次巨虫往里挺进,粘稠的水声就和翅膀拍打的响动混杂在一起,那些液体被拉扯抽离,从穴口不断流出,被性器来来回回的进入退出打成泡沫。
虫从不优柔寡断,知道他的敏感点,就干脆利落顶弄,一点也不留情。
“啊……快点……”杨雍眼睛都发红了,咬了口手背,不明白自己怎么比过去还要禁受不住,浑身发颤。这反应令虫满意,它移动性器,压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顶端碾磨,简直要将他从身体内部贯穿。
冰箱里的橘子糖水在等着他。
巨虫终于愿意给予更多,口器猛地刺入皮肉,注射毒液,情动之际血液流动,快感和麻麻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杨雍觉得动弹不得,呻吟着微张着嘴,没多久,身前就颤抖着吐出精液,眼泪也一同流出。缓过气后,他濒死一般埋着脸,后方湿热的甬道不住收缩,一边抽搐一边吮舐,使虫愈发激动和急切。
他突然很想看到自己的眼睛——在这个时刻,他会有什么样的眼神?是承受性爱的欢愉,还是习以为常的冷静,又或者,当中会存在一点点令他恐惧的爱意?
但他不能。
虫把这具身体冲撞得耸动,滚烫粗硕的性器贴着肉壁,在腹部稍微显出凸起,于是再疯狂地操了百来次,它也放肆宣泄了。
恰好,跨年的倒数结束,欢呼声、叫喊声通过电视传递,烟花一霎那迸发。
杨雍已经很疲倦了,挣扎着收拾妥当,取出那罐糖水,倒在杯子里。他尝了一口,很甜,虫的口器几乎挨着嘴唇伸过来,似乎能接受,吸走了不少。
“你到底想什么呢?”他用额头碰了碰对方的脑袋。
巨虫愣了片刻,随后模仿,也亲昵地靠近。
杨雍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笑笑,把剩下的糖水一饮而尽。
第十三章 怪物狂野
杨雍睡了很久,腰酸骨软,窗外已经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淡淡天光通过狭窄缝隙,在地上绘了一条光带。尽头延伸至巨虫身上,它正懒懒散散抖动翅膀,过一阵,又故意来挤,非要钻到他怀里。
结果是被屈指弹了脑袋。
虫不怕疼,或者准确说,除了比较柔软的部位,由外壳包裹的地方非常硬朗冰凉。它丝毫不在意杨雍的戏弄,闷头闷脑进了被里,爪子不安分抓挠,轻轻地,和密密麻麻的绒毛一同搔乱对方心情:“嘶——痒,很痒。”
因为昨晚做过,湿湿腻腻的,所以杨雍没穿回衣服,直接裸睡,反而叫这只沉迷肉体接触的虫占了便宜。乳头被来回磨蹭,很快,落入了湿润粘腻的挑逗中,吮舐得过分色情,几乎立刻就让这颗肉粒肿胀、挺立,传出酥酥软软的刺激感。他还有些倦意,没生出什么拒绝的意思,因而虫试探一番,便得寸进尺了,一边着力去舔去弄,一边挥舞爪子滑过肌肤,带来多层次的快感。
“呼……继续啊……”杨雍兴致上来,扫一眼身前凸起的大鼓包,语气平静,仔细听才能察觉一丝隐藏很深的期望。毫无疑问,他是喜欢这样被玩弄的,明明几个小时前刚享受了性爱,这会身子又淫荡得不像话。
如他所愿,巨虫轮番舔吮,把胸口大片皮肤都刺激到泛起潮红,尤其两枚奶头,颤巍巍翘起,上面还沾着口器中分泌的液体,湿湿凉凉。虫继续往下爬,等待刚才注入的轻微毒素发挥效果,于是杨雍渐渐觉得到处发麻发疼,不是被伤害的疼痛,而是激发性欲的刺痛,连带着浑身颤栗,如潮如浪。
在早晨本就容易勃起,这下他难耐地磨蹭两腿,当中一根硬物顶起,蹭过被子,下一刻就被虫的性器紧贴,一同分享欢愉。杨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微微动着身体,使彼此的性器顶端触碰、摩擦,欲望迅速升温。
他的脸如同酒醉,眼前迷迷蒙蒙,几乎喘不过气来。
虫一耸一耸,因为埋在被子里,从外面完全看不见,只是捕捉到布料反复鼓起落下,可以猜测里面是多么淫秽的景象。
如果就这么射出来,会弄得一塌糊涂吧——这个念头牢牢占据杨雍的大脑,可惜他中了这只虫的毒,手脚无力垂着,从喉咙漏出几句低低呜呜的呻吟。尽管对事后清理有些发憷,但他还是没办法改变,随着相互的抚慰越发激烈,虫的爪子死死按住他皮肤,终于,在某个顶端触碰的瞬间,杨雍宣泄出来。
虫还不够满足,趁高潮迭起,使劲地摇摆下体。由于毒液和射精的双重刺激,此时杨雍过分敏感,感觉就像被鞭子抽打阴茎,又疼又爽,大口大口喘息,以期减弱些身体里绚烂的反应。
但收效甚少。
这具躯体已经不属于他——天然的畏惧和欲潮袭来,他指尖发抖,鼻息一次急过一次——他经常占据主动,高高在上,唯独毒素发作的时候,虫反过来控制着他的疼痛和欢愉,放任他犹如一条上岸的鱼,无力流着汗和泪。
也许虫是明白的?它刻意探着口器,在所能触及的肌肤通通涂抹水迹,仿佛宣誓自己的独特权力,再没有谁能如它一般深深插入或者摩擦,从而激发甚至操纵这个男人的快感。杨雍总是气息平和,但它要他淫浪,要他漂浮不能着岸,要他成为自己身下放肆呻吟的承受器皿……
直到对方的精液一股脑喷溅,杨雍整个人已经宛如刚从水里出来,湿淋淋的,果然无论是性爱或者注射毒液,都会令他上瘾,不能自拔。而他的每个细胞、每条血管、每寸备受疼爱的肌肤,全都习惯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
疯得出格,疯得自然。
反而显得平凡无奇。
收拾完房间,他把巨虫关在浴室外,独自洗漱,温水冲刷身体,残余的激动在不经意间翻滚,使他低低地叹息。不知为何,杨雍回忆起了第一次和虫做爱的些许画面——对方焦躁不安,性器从尾部靠上的位置伸长,暴露在体外,形状和尺寸都与普通人类的相差甚远。他理应感到害怕和厌恶,对,理应,但他是个意外。目睹一只巨虫的渴求本就荒谬,选择迎合更是荒诞,可他想来想去,就像桂花在寒风吹拂前枯萎,满园橘子争先恐后成熟成小太阳,一切都无比自然,不需要理由。
他收回快要漫无边际的杂思,舔舔下唇,若回到从前,再次面对,他依然会在沉吟后敞开双腿,伸手揉弄开穴口,主动去吞对方的粗硕性器。
妙不可言。
或许虫对他的影响远超出估计,那又如何?杨雍不认为自己会后悔。
门外,嗡嗡声似乎响亮了不少,杨雍回过神来,换上衣物,慢悠悠出去把不安分的家伙逮住:“蹭也蹭了,让我清净点不行?待着,别乱闹腾。”
巨虫起初还不乐意,被拍了几记,才明白他会生气,识趣地飞落。
下午他们一起看电影,当然,虫是糊里糊涂的,纯粹为了靠在杨雍身旁。片子很老,上世纪的怪物题材,遭遇婚变的女人遇上了一只天外来客,或许是为了排解寂寞,或许是内心的孤独太过强烈,她把对方藏在家中,而出轨的丈夫早就不会回来,自然无法发现。入夜前,女人和怪物交媾;深夜,怪物外出猎杀,小城很快人心惶惶。女人明知彼此的关系如走高空钢丝,一不留神便粉身碎骨,但她不能抗拒。最终,在怪物被多方追捕的过程里,她牺牲自己,满身鲜血地看着天边流光,那是对方离去的痕迹……
老电影带有当时的时代特征,剧情俗套,特效也很烂,可出来的效果十分动人。特别是女主角,颇有风韵,平日在外人面前是干瘪的,面对怪物却成了成熟的石榴,畸形的爱情使她变得美艳,连那个曾经深爱的丈夫也从未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