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豪门的事,有钱有人宠,有什么不好呢?”
是啊,有什么不好呢?
侍应生散开后,露台外飘起一道烟雾,层层上升,散开又来一圈。
盛蕊就躲在这里抽烟。
薄荷味女士烟,细长一根,拿捏在修长指尖,路过红唇边又停下,盛蕊会抽但不爱抽,她就是点燃了看着烟冒着火星子,在暗夜里成了最不起眼的点缀。
盛蕊听到了侍者的谈话,也知道了秦遇唯的后续。
她理应感动,结果反倒像个局外人,听着旁人的议论竟没有一丝触动,仿若是暗夜里一枝玫瑰,倚在墙边像要融进这浩瀚无际的星辰中,直到身旁的人靠近,她一身厉刺都竖起来,但秦遇唯从不惧怕,就算让自己满身是伤也要靠近。
盛蕊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属于女士香烟的优雅性感,而是一股蛮横的极具占有欲的强力紧紧围绕着她,男人的烟更像是他情绪的替代品,烟火明暗间足以暗藏深情。
“阿蕊,你要少抽烟。”
“张嫂说你有段时间抽很凶,这样不行。”
“莫小姐也说过你的轰趴总是烟雾缭绕,烟酒上瘾比我还凶,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秦遇唯总喜欢教育她,比她父亲还要管着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盛蕊冷笑着,“省点力气吧,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气他,他知道。
以往秦遇唯听听就算了,但这回他没那样做。
一根烟抽完,他又拿出一根,放在手心里握着很久没点燃,他不甘心的问到:“阿蕊,你为什么这样恨我,厌我?”
盛蕊瞳孔缩了一下,连张嘴的意思都无。
秦遇唯低声笑着继续,“ 我自问对你是真爱,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你从来都看不见,你想要的我便是用尽一切办法都要替你弄来,你不喜欢的我从来不会去碰,阿蕊,我还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回头看我一眼?”
在盛蕊面前,他如此卑微,于尘埃,顷刻间就能消失在天地间,如果盛蕊多看他一眼,多关心一分,他又会原地复活,尘埃即便要落定也要沾上属于她的气息。
盛蕊没见过比他还会演戏的人。
能将深情说的不脸红,将真爱说成了绝唱。
心,像是有了一道微乎不见的裂痕,她仓皇失措的将它遮掩,再从手包里掏出烟来,打火机却从手心坠下,露台外是人工湖,深不见底像极了他们的心事。
湖面波澜只一瞬,心中的涟漪晃晃荡荡浮浮沉沉。
秦遇唯碾碎了手中的烟,哑然失笑,“可是,阿蕊,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他们是,我也会是。”揉成一团的烟被抛在脚边,他步步紧逼贴向盛蕊,边说话边从露台台面上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火柴盒,也不知是谁遗落在此,倒是方便了他们。
“阿蕊,如果哪天我也失去耐性……”秦遇唯点燃一根火柴。
微风中摇曳的火苗映在盛蕊眼中,她回他一个看不透的笑,手指夹着烟,眼神迷离,“那样最好不过。”秦遇唯替她点烟,彼此的呼吸瞬时纠缠在一块,如生生不息的藤蔓,找到了他的归宿。
肆意,疯狂。
秦遇唯的手穿过她的腰侧落在她身后的露台横栏台面上,高大的身子迎上来将她罩个满怀,盛蕊指尖的烟被他抽走,面色涌起慌张,“你……”
“很可惜……”
秦遇唯照着她的唇印咬上烟头,好似还能感觉到她齿间的温度。
他直视着她,眼眸幽深,那股蛮横的占有欲无休无止的蔓延,直到他的唇角滑过她的侧脸,“可惜的是,我对你绝对不会失去耐性,秦太太。”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我的阿蕊。
月色朦胧。
他的吻被月神下了蛊。
后知后觉的甜蜜沾了毒药,她多回想一分便毒性加深。
或许,这就是注定好的结局。
她辜负了他,他也要辜负她一回。
算不算扯平,大概是算的。
盛蕊蹲在地上长叹一声,落入夜色中,沉于最无尽的思念里。
眼泪怎么能止得住?
她好像只是酸涩到了极点,眼睫微颤,泪就滚了下来。
她边抹边捡地上散落的钞票,显得孤独又无助。
就在她被泪水模糊视线时,身边来了人。
破破的,脏脏的篮球鞋。
还有一句沉重的,“对不起。”
秦遇唯是个小混混。
可盛蕊以前也对他混蛋过。
她想,我们最好不要扯平,我们一定要互相亏欠,我们一定要再次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代表:你不是一个人,对,你是条狗
秦总:我不会当舔狗,休想!
代表&胖子&小咪:嘿嘿,真香
抱歉抱歉
家中有事耽搁了
之后应该就不会了吧反正有事会请假,一般时候都会大肥章送上。
感谢评论感谢支持。
爱你们
或许现在不太甜,但爱情的滋味就是酸中带苦 虐中带甜 希望你们都有甜甜的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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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秦遇唯与同龄男生一样, 他们的篮球鞋总是喜欢弄得脏脏的,大概与《灌篮高手》分不开,新鞋各个都要踩几脚, 就算你穿的不是新篮球鞋朋友也要变着法的踩上去,踩软了才好穿。如此一来, 鞋面越来越脏, 却也变得合脚。
秦遇唯的鞋面上也溅到了泥点。
像是随意的涂鸦,与盛蕊的鞋太像了。
“对不起。”他说。
含着别扭的劲儿, 又有点傲娇的意思。
盛蕊的眼泪啪嗒坠下,刚好落在他手背上, 秦遇唯帮她捡地上的钱,忽地手指僵硬, 生生被烫着了, 于是再次开口道歉。
“对不起, 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盛蕊“噗呲”笑出声,秦遇唯紧盯着她头顶的发似乎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盛蕊用手背抹去眼角多余的泪, 抬头, 眼眸依旧水汪汪, 也能在暗夜里将他青春年少的脸看得更加清晰。
“盛蕊……”
他只喊她名字,盛蕊匆匆低下头,眼睫不停颤动, 他越是道歉她越是难过。
心里像是破了堤, 哗哗流淌。
她笑,是觉得秦遇唯果真如她所猜的那样,他压根就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还没学会如何去表达, 如何不向在意的人管住嘴。
秦遇唯拾起地上的钞票递给她,盛蕊没接,她蹲在那,头压的很低。
她不动,他伸长手臂去拿她的背包,直筒皮质背包,材质略硬但很有质感,他提在手一瞬还闻到了甜腻的草莓味。
???草莓味?
背包揭开,里面竟然放了一盒甜点。
正正方方的盒子挤压在一块,他把钱塞进小隔层里,手指下意识碰上了盒子,如此就沾上了一点奶油。
“秦遇唯。”
“干嘛?”他像做错了事,压着嗓子回她,又偷偷将手指间的奶油藏在了手心。
盛蕊低头说话,鼻子一抽一抽,“你真的很讨厌,说话可真难听。”
“……嗯。”
“还嗯?”盛蕊看他一眼再迅速低头,怎么都不敢去看他的眼,“也就是我能受得住,换个人你试试看,早就拳头迎过来打你。你总是要打架,但也不能成为你打架的理由,心平气和不好吗?男生就算了,对女生也这样,以后可别说这些过分的话,听到的人多难受啊。”
秦遇唯蹲在她旁边,没做声。
盛蕊以为自己多嘴,仗着年长又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教育话来。
面前的水洼印着硕大的霓虹招牌,闪着光迷人眼。
秦遇唯起身,说话。
衣服发出的细微摩擦声在安静的巷落里也格外的清晰。
“你为什么能受得住?”
“因为我喜欢你。”
坦然,直白。
秦遇唯面色微僵,喉头不自觉滚动,他稍显慌乱,带着些拒绝,“你为什么喜欢我?”
“听说你以前就收很多情书、巧克力,喜欢你的女生这么多,你也会每个都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