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不可见的黑线缠绕在你的指尖,逐渐转化为橙红色的火苗,你把手背在身后,任由他们争论,乖巧地垂头站在马车上。
足够大,等到火球像艾斯本水晶球那么大就够了……就是这一刻!
“砰!”
你飞跃下马车,男人最先反应过来,见势不妙就要抓住你的手,你将火球砸在他们两人之间,爆炸掀起的巨浪将马车掀翻在地,你看不清两个人的状况,热浪驯顺地从你身后绕过,推倒了你身旁的房屋和土墙。
中午街道上的人渐渐稀少,你的前方只有一位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孩,黑色短发,头戴贝雷帽,深色格子长袖外罩马甲,上面都是补丁,好在看起来很干净,寒冷的天气里他只穿一条单薄的黑色长裤。斜挎着一个旧布包,里面露出东西的一角,无非笔纸。
男孩听见爆炸回过头来,站在原地看见你朝他的方向跑来,前方的阳光让你感到眩目,为他镀了一层光边。
衣服在脏污的环境下很干净、包内不像你看见的其他孩子装的都是玩具、菜肉等杂物而是书信,至少家教不会过于差劲。
冷天穿这么薄的裤子,家境可能不太殷实。
上衣很旧,有改动痕迹,领口女式,料子还不错,很有可能是母亲的旧衣物,母亲以前家境不错,但是现在境况不行,至于为什么不是父亲……大概是这个家庭内不存在这个角色。
综上,落魄单亲家庭的孩子——比较安全!
你在与他距离的拉进中做出了如上判断。
他过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张脸,你看不清他的长相,扣过他的手继续往前跑。
男孩对你突如其来的举动表露出困惑,他试图松开你的手。
“带我去安全的地方,我需要休息,如果你能做到,我手上的戒指可以送你拿去卖掉,如果你不同意或者有歪脑筋,后面的爆炸就是你的下场。”你拉着他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威胁。
男孩:“……”
极度疲惫、水米未进又逢惊吓,耐力值马上就要到达极限,你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供自己休息。你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能从奔跑的状态昏过去,嗓子都要冒烟了,胃疼的你难以忍受,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剧情!
“夫人。”男孩在换气的间隙朝你开口,“您跑错方向了,假如您愿意去我家的话,上个路口要拐弯。”
“……”不早说。
你喘着气停下:“你答应了?”你抬头看向他。
他长而厚的额发被风吹起一缕,男孩点点头:“是的夫人,希望您能信守承诺。”
“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男孩嘴角上扬:“假如您要把刚才对待那两人一样的方式用在我身上,必然是答应您的请求更为明智。”
你跟着他的步伐往回路走:“你叫什么?”
“维纳亚克。”
【恭喜玩家获得CG“迷巷阳光”,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作者有话要说:思来想去,明天起早一点orz时间多一点好更文更文+比赛+作业,日渐憔悴一定要在六月前更完啊……万一考试月到了还没更完我简直会哭出来
第44章 、七周目小酒馆
你跟随维纳亚克在陋巷中绕了一会,停在面前的这栋有些破败的三层木楼前。
楼门口的左侧木柱之间连着一根横杆,下边砌了一块长方形食槽,里面铺满了草料——这里用来拴马。木柱后靠着门,左右两扇窗子被垂下的木板挡住,大门开了一半,门的上边各有伸出来的一块石头平托,晚上在这里架上梯子点油灯。房子斜侧插了一根带叶子的木棍,木棍上头就是一块招牌,招牌上用白漆画了一个酒杯。
一个典型的小酒馆。
“你家都开的起酒馆诶!”你震惊地看向维纳亚克,“怎么会这么冷都不给你准备厚一点的衣服?”
维纳亚克牵着你的手,从开着的半边门进去,你跨过磨损的凹凸不平的门槛,听见他平缓地给你答复:“像您这样的老爷夫人们当然不清楚,光酒一样,就要纳很重的税,酒的品类不同,税轻重也不同。兰顿白日禁娱,白天酒馆除了住宿的异乡人是没什么生意的,要想把店开下去又得给治安官交一笔‘侍奉费’。经常还有醉鬼闹事,总不好找客人麻烦,桌椅更换加上日常消耗还有付给仆人的工资,削减下来进帐只够温饱。”
“如果算不清楚帐,纳税的时候还得被坑一笔。”
你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斜挎包里的纸笔:“所以你去学算术?”
“不,我去帮别人算账,可以领一些工钱做补贴。”维纳亚克带着你绕过油腻的桌椅,脚下地板上散乱的带泥黑脚印看的你有些踟躇。
突然从整洁的宫廷蹦跶到贫民窟,确实有点不太习惯这画风。
弧形橡木吧台前摆了一圈高脚椅,最边缘的那张坐了一个男人,他抱着一把摇弦琴,拨几下就拿起吧台上的一杯啤酒闷两口。吧台后的木架上塞满了巨大的酒桶。一层层叠到天花顶。
这个男人穿着长短不一的上衣下裤,头发蓬松杂乱,脸色带着醉醺醺的潮红,他听见身后维纳亚克在说话,竖起怀里的琴转过身来:“小老板,你在跟谁说话……噢,天哪!你从哪里带来一个玩偶娃娃!过来过来,看这可爱的小脸蛋,叔叔弹琴给你听。”
维纳亚克稍稍俯身低声向你解释:“原谅他的冒犯,夫人,那是醉鬼杰克,他不是有意的——醉鬼总是这样,好在他从来除了说疯话没有其他的恶习。”
你抬眼看他,挑起一边眉毛,质疑道:“不是禁止娱乐吗?他怎么能坐在这里?”
“他常住在这里,弹琴为生,也为酒馆招揽了一些客人,这抵得上是他家了。”维纳亚克回答完你的问题后向杰克道,“杰克,不要吓到这位夫人,她是客人。”
“噢?”杰克搓了搓鼻头,放下琴抿了一口酒,“我还以为你想偷偷拐一个新娘回来养着免交结婚税呢。”
维纳亚克没有理他,继续为你指路:“吧台后面是杂物间,也算是我和母亲的房间。”
“二楼是客人住的地方,三楼是厨房。”
杰克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抱着琴调了一会,就靠在椅背上打鼾。低矮吊顶上粗短的蜡烛还尚未点起,只有杰克自己在吧台上点了一盏细的可怜的小烛,烛光昏黄的酒馆里回荡着他的鼾声。
说是杂物间,内部其实极其简陋,家具多半式样老旧,两张破床、床头柜、立式衣柜,一个帘子挂在两张床之间作为隔挡,柜子下摆放着雨靴。
没有成年男性的用品。
至少你没有看到适合一位成年男性使用的鞋或者趁手的工具。
你没有猜错,这个男孩确实来自一位单身母亲撑起的家庭。
你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桌面缺角的梳妆镜前描眉,紫色的长裙在前胸开出很大的低叉。她打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用小指指甲尖挑起一块抹在脸上。
女人头也不回地道:“维纳亚克,你今天耽误了很久,我还以为你赶不上卸货了。等会又有一批货要来,记得帮送货的伙计卸酒桶。”
“我都记得,但是您好像忘记了今天送货的那个是约翰,您答应要亲自去接他的。”维纳亚克不慌不忙地将你介绍给女人,“妈妈,这位夫人需要在我们这里呆一段时间。”
“夫人?这个老鼠乱窜的下等人的臭窝还能见到什么夫人?你可别逗我了维纳亚克……哦!这是你从哪里捡的小猫!”女人提起裙子走到你身前,“小宝贝你真可爱,要喝点饮料或者吃点什么吗?我是这孩子的母亲海伦娜·克罗夫特,你可以叫我海伦娜。”
你点点头:“谢谢您,我十分疲累,这段时间需要您收留我。”
女人立马朝楼上喊:“苏珊娜!苏珊娜!拿点面包和葡萄酒下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画里的小孩!”
你有一些不好意思,悄悄褪下左手戴着的戒指交到维纳亚克手里:“这是你带我来到安全地方的报酬,我兑现了。接下来,要是我能住的安心,我的手镯也是你的。否则……”
你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维纳亚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当然。”
女人没有注意你们之间的互动,围着你打量来打量去,一个劲地夸你长的可爱,等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仆端着托盘进了杂物间她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