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50)

作者:一兜赤豆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霸王好像从他落水溺亡又自棺材里爬出来以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神神叨叨,开始信鬼神。

曾有不少监生,夜里见唐安宴和他那形影不离的表弟,拿着一叠黄符偷偷在斋后烧,边烧还边念叨着什么让四方游魂快来找他这样的鬼话。

听着像是在招魂,再加上时不时扬起的黄符,吓坏了不少人。

向来没礼貌的唐安宴,几日不见突然变得这般谦逊,将齐天佑着实惊得不轻,听虞月卿说唐安宴这几日彻夜不眠地挑灯夜读。

他心里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读书读傻了?

不过唐安宴能懂礼数,算是好事。

这样一想,齐天佑忙抬手作揖还了个礼。

只有钟灵听见了唐安宴口中的念念有词,她抬手掩了嘴,才没有将笑意倾泻出来。

少见唐安宴这般认真地病急乱投医,唐叔这命门抓得实在太准,竟让大少爷拿齐天佑当考神来拜。

学钟铛铛敲响,伴着司业一声“进。”人群一阵蜂涌进了考堂。

第一场制义,考题为《君子哉》。

唐安宴从看见题目的第一眼起便心生烦躁,却又不得不忍着厌恶,提笔下墨。

从破题、承题到后股、束股,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在先生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交了满满规整笔墨的卷子,走出堂外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才觉自己甚是了不起。

居然能写出这样一篇违心之言。

第二场考得是律令,考题为礼律。

唐安宴一见这两字,便先笑了,别的不敢说,这礼律他可是倒背如流,以往都是他爹在他身上抡上一棍子,他背一条,如今只不过是提笔默写而已,更是不在话下。

文考的最后一场,也是唐安宴最没把握的一场,算学。

勉勉强强将前两大题算了出来,可最后一题他深觉自己挠秃头也挠不出答案来,索性放弃。

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

三门文考结束,黄昏已谢去,夜幕即将铺开。

唐安宴身疲力竭勾着钟灵的肩膀拿她当拐拄,一齐往诚心堂外走。

从来不知道考课是这样费心神的事!

以往考课他要么是不去,去也是呼呼大睡,这会全心全力考完,连着几夜未眠的疲惫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竟比和家里老头拳拳到肉的过招还要累。

齐天佑跟在两人身后,背着手翩然走到了唐安宴身侧,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开口问道:“安宴兄考得如何?”

唐安宴仰头瞥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忽的从钟灵身上起来,拿出了对待天选之子的态度,端直了身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一脸严肃道:“能不能过就靠你了!”

齐天佑疑惑地皱起眉,过不过与他有什么关系?

唐安宴正同齐天佑问算学前两题的答案,钟灵忽瞥见范松越过他们往门外走去,忙赶了上去。

正想嘱咐叫他回去别忘了喝药,却在见到他的面颊时,不由地顿住。

范松今日是同他们一起在考场没错吧?

这红光满面的精神小伙模样,怎和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她竟不知,考课还有治病的疗效。

唐安宴垂着嘴角瞥见钟灵在和范松,眼倏地一亮,朝齐天佑挥手告辞,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一把勾住范松的肩,大少爷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问道:“算学前两题是几何?”

听了范松的答案,唐安宴叉腰大笑,这次他肯定不是丁等了!

方才同齐天佑一问,还以为自己错了一题,没想到范松答案竟与他相同。

一想到老古板还不及他临时抱的佛脚厉害,他心里更是美滋滋。

范松看着唐安宴满脸夸赞地将他瞧着,面上微红,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谦虚道:“我做的也不一定对。”

听闻此言唐安宴立刻不高兴了,前一秒还在狂笑的脸,这一秒凤眼微眯,带着寒光,威胁道:“你敢不对试试!”

范松与唐安宴不熟,自然不知道唐安宴这变脸的绝活是川地学的,见少爷冷了脸,吓得肝一颤,咕咚咕咚连咽下两口唾沫,才让自己的心跳的没那么快。

钟灵见状忙伸出手,揉上唐安宴的面颊,想将他这一脸的煞气揉掉。

“大晚上的,你就别出来吓唬人。”

范松今年才十五,比钟灵还要小上两岁,自知道范松的年纪,她本就泛滥的母性,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唐安宴将钟灵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来,连连后退,抬手往自己眼上一挡,没正形侃道:“好刺眼的佛光!”

钟灵被他打趣的忍不住大笑,伸手要去打他,唐安宴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拔腿便朝斋舍跑去。

唐安宴今日肚子里的墨水都吐了个干净,连带着身子也是精疲力尽,早早地便洗漱完上了床。

钟灵看着倒头就睡的唐安宴,到嘴的话头又被她咽了下去。

无奈叹了口气,上床躺好。

翻来覆去,只要一想起师父的来信,她就愁得睡不着觉。

信上问了钟灵双鱼白玉是否按他所说,上元夜就戴在身上再没摘下来过。

——事实是玉还在唐安宴脖子上挂着呢,钟灵不敢和师父撒谎,因而也就没有回信。

唐安宴说的不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钟灵便答应他帮他捉完七只鬼才能取回玉。

眼下才捉了三只鬼,而师父不出一月便要到禹阳了,这玉她必须得想法子先拿回来瞒过师父的眼睛。

谁曾想一向对她大方的唐安宴,不知怎回事,偏偏对这玉是执着的很,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一想到师父令人发指的惩罚手段,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钟灵脸朝向唐安宴,侧躺着身子,时不时拿眼偷看他精致的侧脸,绵长沉稳的呼吸在幽静的夜中分外清晰。

她盯着看了酣睡中的唐安宴许久,胸口绣着金线的绸缎衣襟微微敞开,钟灵杏眼咕噜一转,蠢蠢欲动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第三十四章

钟灵是半点不敢喘气,虽说先前是为了哄骗齐天佑才将唐安宴起床气描述的那般夸张,事实上唐安宴的起床脾气确实不小。

忽明忽暗的月光悄悄溜进房中,给钟灵做起了帮凶。

钟灵先将一根细软的手指轻轻搭上唐安宴胸口的衣襟,抬起杏眼看着唐安宴一半脸笼在恬静的月光下,睡得香甜。

稳住心神。

立马又伸出了第二根。

唐安宴睡相很乖巧,完全看不出素日行事的张牙舞爪,收起獠牙后的温顺,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

正是这种错觉给了钟灵壮胆雄心,两根手指一夹,小小地掀起衣襟一角,紧接着屏住呼吸将脸贴了过去,张着眼往里头一瞧。

关乎她性命之忧的双鱼白玉,正静静地躺在唐安宴精壮的胸口,随着他绵延的呼吸,有力地上下起伏。

见到近在咫尺的玉,钟灵眼眸一亮,手上的动作更是轻缓,继续瞥了眼唐安宴,确定他睡得很沉,才敢缓缓扯开他的衣襟。

钟灵的手时常是凉的,尤其是指尖,在靠近唐安宴胸口半寸处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意。

微凉的食指和拇指一同伸过去够那双鱼白玉。

在指尖触到温润还带着唐安宴体温的白玉那一瞬,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然而喜悦的心情维持不到一刻,她突然想到一严峻的问题。

——玉穿在红绳上,系在唐安宴脖子后侧,此时此刻就算她抓到了玉,又该怎么将玉取下来?

就在她愣神之际,唐安宴忽然发出一声呓语,钟灵抓着玉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唐安宴已朝她翻身过来。

长手长脚连带着她十分熟悉的松针冷香,迎面扑来。

钟灵心头慌乱,紧急下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无奈只好顺势侧躺下。

可那只似凉玉的手却慢了一拍,来不及收回,随着唐安宴翻身的动作,整个贴上他沉稳有力的胸膛。

钟灵吓得连吸了两口冷气,心肝儿都忍不住哆嗦打颤。

此刻唐安宴的手正压在她脖子上,结实小腿压在她的脚脖子处,热意顺着接触的肌肤,酥酥麻麻瞬间传遍全身。

周遭的空气无端变得稀薄。

钟灵瞪大了眼,一张脸憋得通红,僵直了身子是一动也不敢动。

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以及结实有弹性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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