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00)

作者:一兜赤豆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若是少爷肯早些回去,他倒也不会这般煎熬,身上压着的各种手信本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重量却像压在了心头上,叫他胸口闷闷,无法放松。

心里是止不住的替唐德的担忧。

小武这条命,说白了,算是唐德给的。

当年若不是唐德从屠村的黑云寨手中救下他,还带他回了唐家,只怕他早已成了悍匪刀下冤魂。

唐德见他根骨奇佳,收他做了唐家人,不但找各种大师传授他武艺,还带着他一起剿灭了黑云寨。

如此他得以手刃了杀他全族的悍匪,给家人报了仇。

唐德于小武来说,已然是他的在世父母,他做不到明知道唐德有危险,却无动于衷。

看着满是欢声笑语的三人,小武的步子渐渐地缓了下来。

雾谷的五行阵是真的厉害,小武见钟灵给看啥啥都好奇的唐安宴示范过后,更是安心,有这阵法在,少爷不会有什么意外,那他岂不是可以......

“少爷。”

小武一个闪身,出现在笑意盎然的唐安宴身侧。

唐安宴正听钟灵说着三年来,浮云山的趣事,突然被小武打断,还一脸凝重,微愣过后,心下了然。

这副神情,定又是因为记挂他爹!

小武鲜少有违背命令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偶尔几次不肯听他的话,全是因为他爹。

小武对他爹的敬重孺慕,已是到了他偶尔都会怀疑,小武是不是他爹在外的私生子。

“不行,不准。”

小武没来得及开口,唐安宴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没得谈。”

“可......”小武紧紧蹙起眉头还想再争取争取。

钟灵见唐安宴面色沉了下来,暗道不好,唐大少爷所决定的事没人能动摇,他又是懒得解释的性子,可见小武忧心如焚、愁眉锁眼,她实在不忍。

“安宴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末了又安抚道:“放心,唐叔为官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若唐叔自己都没办法解决,我们去只不过是他的拖累罢了,你难道信不过唐叔?”

钟灵又何尝不担心她唐叔?可唐安宴说的不错,他们在山下又能帮到唐德什么?非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不慎被抓去成为他的威胁!

谁都知道,唐德的死穴是唐安宴,京城耳目众多,就算小武寸步不离地守着,有完全防备,也难讲会出什么意外。

尽管三皇子和白莲教的人,这次是设好了套等唐德钻,可唐德能坐到时至今日这位子,也不是吃素的。

唐安宴他们只需护住自身安危,便是替唐德解决了后顾之忧。

因而他们一行人,在打探到丁倾白他爹,以天风寨上唐德十万宝钞赎子为引,联合其他官员,联名举劾唐德贪污受贿,收刮民脂民膏之时,毅然决定来浮云山避世。

总比不小心被抓,要挟唐德认下这罪状好的多。

小武自是相信唐德的,想来想去,想不到话来反驳,正垂着脑袋思考钟灵所言。

“咚咚”两声。

唐安宴玉扇的扇骨,敲西瓜似的,敲在了他的头顶。

“那可是禹阳兵部尚书兼参赞机务,对他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这个亲儿子都不担心,你瞎操什么心。”

见唐安宴确实成竹在胸,小武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歇了回去帮唐德的念头。

出了绝美的雾谷,白雾渐渐散去,眼前的轻纱像是被风吹开,露出药庐的真面目。

竹子做的篱笆围栏里,五间茅草屋围成一个山字。

屋子不高,很是陈旧,像是正在衰老的垂暮老人,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有倒塌的风险。

门口一颗蔽日参天的常青树,看起来已有了上百年的年头,郁郁葱葱地撒下整片的绿荫,如同一位守门神,将一半的茅草屋收在他的庇护下。

看得唐安宴是直皱眉。

“这就是你住了三年,动不动说要回来的地方?”

就这?

唐安宴嫌弃地摇起了头,“你就这点出息!待小爷腊梅林里的府邸给你造好,保管你瞧不上这四五间破草屋子。”

一眼寒酸,两眼砢碜!

大少爷觉得这屋子实在没眼看。

钟灵被恨铁不成钢的唐安宴敲了一下头,她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来,早猜到唐大少爷眼光挑剔,定会嫌弃这其貌不扬的茅草屋。

其实这药庐也没唐安宴说的那般不堪,起码在范松和小武眼里看来,这儿颇有些仙风道骨,世外高人隐居之所的那么点味道。

但在看惯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唐安宴眼里,这破草屋子实在是不堪入目。

唐安宴嫌弃的话语大概有一肚子那么多,手刚抬起来,不满地指着多年风吹雨淋,斑驳的篱笆门,便听一声惊讶里带着狂喜的声音,似百灵鸟一般响起。

“灵姐姐,你回来了!”

伴着这声响,一道圆滚灵活的青色团子,“咻”的一声,越过唐安宴,直直地冲钟灵怀里滚去。

☆、第六十五章

“天佑兄?我这是......”

虞月卿惊诧的桃花眼四处张望,身前给她送牢饭的狱卒,垂着头放下牢里惯常的难以下咽的吃食后,便飞快地退了出去。

虞月卿不解地低着头,盯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囚服,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不是在国子监的斋舍里准备大考吗?怎么会在这......看起来像是牢房的地方?

此刻牢门外头齐天佑和一陌生男子,面无表情,正用一种冰冷的审视目光看着她,叫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这又是玩什么花样?”齐天佑冷着声。

“玩花样?”虞月卿困惑地看向齐天佑,心底震惊不已。

一向温润如水的齐天佑,何时说话这般咄咄逼人了?身上散发出的警惕与冷意,叫人无法忽视。

“天佑兄你在说什么啊?这是大牢么?我为何会在牢里?”

虞月卿不解地注视着齐天佑狐疑的脸,终于叫她看出些不对劲来。

她记得天佑兄因为唐安宴的恶作剧,被马蜂叮了一脸的包,钟灵说用了她的药,起码也得七日以上,才能完全恢复,可......

怎么才过了短短两日,齐天佑脸上的包全然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巴掌印?

心里暗暗称奇。

她忍不住问道:“你的脸被谁打了?竟能把马蜂蛰的包都给扇平,好生厉害。”

刑部大牢里的油灯,泛着阴冷的烛光,跃动在虞月卿满是惊讶的脸上。

带起影子虚虚实实,难辨真假。

齐天佑眉头皱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什么马蜂蛰的包?”

在听到虞月卿解释完后,齐天佑更觉得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呢,那事都过去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虞月卿骇然地瞪大了眼。

虽是八月,可牢里阴寒之气重,气温与春日差不多,以至于虞月卿后知后觉才发现,身上囚服是薄衫。

天佑兄没有骗她。

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中间的日子,她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虞月卿敲了敲脑袋,细细回想,却发现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钟灵找她道歉那日。

当日钟灵来找她,说自己没守诺,对将她女儿身的身份在教坊司时就告诉了唐安宴一事,表示抱歉。

她自然是谅解,毕竟情况紧急,更何况当时也是为了救她。

钟灵担心丁倾白给她留下阴影,还开解了她许久,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她送钟灵出门后,便上床就寝。

再后来......做了个梦。

梦里听到床边有人在喊她,然后睁眼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棵枯树,树枯树上挂着一条打着圈的麻绳,麻绳底下一口枯井,井边放着一方石头......

虞月卿想的认真,直到听到齐天佑高声质问为何要杀他,她才醒过神。

“杀你?!”虞月卿震惊万状,不可置信地看向齐天佑,半晌才理解这话的意思。

见齐天佑一脸严肃认真,不像是说笑,她慌忙摇头,“怎么可能呢!我疯了吗?我为何要杀你?”

“不会是装的吧?”原随风玩味地一笑,吊儿郎当道:“这演技,可谓是出神入化,我都想信她了。”

只怕是戏子都没有这样变脸的本事。

齐天佑摇摇头,也觉得十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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