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鲤犹豫片刻:“它不会跟老鼠有关系吧……”
‘哼。’
王前辈没有反驳,在乔双鲤即将走出楼梯口的前一秒冷道:‘你那个姓席的同学,离她远点。’
‘这段时间,你把刀带在身边,片刻不许离身。’王前辈淡淡叮嘱道:‘说不定有用到它的时候。’
‘刀不见血,记住这句话。’
“嘿快点快点,你拿个刀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乐天钧大声的招呼把乔双鲤从惊愕中唤醒,王前辈已经没有了声音,他迟疑抬头环视一圈,这才发现异样。
“楼鸿风呢?”
“大少爷早回去了!谁不知道他急着回家去找席慕啊,这么长时间没见要是我也得急死了。”
乐天钧随口道,随后讶异惊道:“诶,你的刀怎么在发亮?”
“发亮……?”
乔双鲤低头望了眼自己的刀,刀鞘的裂口缝隙中悄然划过一抹幽幽光亮,就像是龙鳞纹路在反光。这道裂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在刚才拿起来的时候还完全没有!
“奇怪,怎么又不亮了?”乐哥还在那里嘟囔,乔双鲤眉头却越皱越深。各种细碎的线索,逐渐串联到一起。王前辈,刀鞘出现裂口,刀闪光……
这么像龙鳞的刀……
乔双鲤猛地摇了摇头,把那个刚浮现出脑海的惊悚念头甩开。冲着乐天钧打了个哈哈,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背后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总不可能自己手里这把就是真的龙鳞吧,开什么国际玩笑。
“走了走了,咱们估计都落到最后面了!”
乐天钧吆喝着,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兴冲冲往外走。乔双鲤怔愣回过神跟上。他们往外面走,路上落了厚厚一层灿金色的银杏叶,周围很安静,其他人似乎确实都走光了,就剩下他们几个人。走在路上,乔双鲤心不知怎的,微微往下沉。
背后风吹树叶的声音簌簌作响,乔双鲤下意识回头向后望了眼,远方树杈高枝上,稀稀疏疏落了许多鸟儿。特战鸟很少,大部分都是麻雀。而在这三五只麻雀中夹杂着一只雪白圆球,山雀似的鸟儿,就格外显得引人注目。
乔双鲤还想再看,谁知道一眨眼它就消失不见了。在乐哥地催促下,他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学校,一直到坐上车,唐刀放在膝间,抚摸着冰凉的刀鞘,他仍有些心神不宁。
真正的龙鳞应该被校长随身带着吧,或者保存在地下藏库最深处?那么宝贵的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被自己带出来,这不符合逻辑啊!想到这点他心稍微安了些,开始跟乐哥聊天打屁。乔双鲤不知道,在他离开特战一个半小时候,特战地下藏库,戒备森严的地下十二层,冷硬银灰合金大门前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本坚不可摧的大门被悄然打开,一切严密繁杂的机关防备全都哑火了似的没有触发。就连不远处巡逻的警卫,都没有发现这里的一样。肉眼几不可见的淡淡雾气弥漫开来,雾气之中似乎处在另一个世界。
而不速之客大摇大摆地入侵到最深处,薄雾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感受到了入侵者,铮然现出一抹黑金璨光。在那里的刀架上,横亘着一柄气势非凡的唐刀。
第112章 沈家
在戒备森严地下藏库深处的密室里,刀架上,静静横亘着一把古老的唐刀。漆黑暗沉刀鞘沉淀着历史的沧桑,侧边浅浅一弯淡金,点缀着暗金色的流苏坠子。
它安静被搁置了不知多少年,恬静的就像是博古架上的收藏品,无人知晓它锋锐嗜血的剑刃以及傲然的功勋历史。
“小乔?诶小乔醒醒……”
下一瞬,刀架前突兀出现了一片薄薄雾气,像是笼罩群山的暮霭,朦朦胧胧,模糊不清。雾气之中,悄然出现一只手,胜券在握的,向刀架方向伸去。
“……怎么这么能睡,喂,咱们到了!”
剧烈的晃动猛然击碎脆弱的梦境,朦胧意识开始回笼,乔双鲤突地睁开眼,在乐哥开始下一阵猛摇之前变猫,哧溜一下逃离了钳制。他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思绪还沉浸在梦境中没有回来,小黑团懵懂舔了舔爪子,有点迟疑的喵问:“到哪了?”
“沈逸飞他家呗!咋回事啊,一不留神你就睡过去了。”
“可能是困吧……”
乔双鲤搓了搓脸,记忆逐渐回笼。对,因为山海鼠潮问题特战放了一个长达四个月的假,他和乐哥被邀请去沈逸飞家。刚上车不久。只是……
乔双鲤自己也想不通,明明他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跟乐哥他们说话,怎么就突然睡着了?还做这种怪梦?
想着想着,他陷入了沉思当中。梦里见到的估计就是真正的龙鳞吧,那那只手……有人要偷龙鳞?不,这只是自己做的梦。
低头看了眼手中唐刀,很普通的黑色刀鞘,甚至还出现了裂痕。除了形态外和梦中那把古朴厚重的唐刀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手里被塞了一个梨子,沉思中的乔双鲤下意识接过来道了声谢,一抬脸,面前是穿着宽松衣裳,手里端着果盘挺富态的老奶奶笑眯眯瞅着他,见他抬头‘哎呀’一声,歪头逗趣说笑道:“小伙子醒啦,我还说现在的小孩子怎么睁着眼睡觉呢。”
“没有没有,我刚才在发呆……老奶奶您是?”
乔双鲤手忙脚乱站起来,橘子捧在手心不知所措。他回神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到了沈逸飞家里!沈逸飞家很大,住的是带花园别墅,屋中虽然空旷却充满了人气。没见到小说电视剧里那些管家仆人,最近的就是眼前陌生的笑呵呵老奶奶。
陌生……不,不陌生!
乔双鲤忽地震惊睁大了眼,望着看起来天生一副笑模样,和蔼慈祥的老奶奶磕磕巴巴:“您,您是不是赵老师?”
“姥姥,这些保洁阿姨去做就行,不用你来做。”
沈逸飞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他端着茶盘从楼梯上往下走,戴着硕大厚重的特质耳机。乔双鲤看看沈逸飞又瞅瞅眼前的老奶奶,她冲着自己神秘兮兮眨了眨眼,跟说秘密似的小声凑到他跟前:“我,我是呀。”
乔双鲤彻底懵逼了,接下来整个过程都感觉跟神游似的,不敢置信。眼前看起来普普通通,老顽童似的经常跟沈逸飞斗嘴毫不相让,看起来特别好玩有趣的老太太,就是那位全国家喻户晓的老艺术家,春晚舞台的常客!
不过估计还是父母辈记忆更深刻,人终究逃不过一个老字,十年前赵老师身体出了问题,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到现在年轻一辈的人已经很少有知道她的了。
那时候春节看赵老师小品,和父母一起哈哈大笑,是乔双鲤罕有的稀有童年幸福记忆。现在猛地看到她,勾起了乔双鲤的回忆,就像看到过去似的,一时间无数思绪上涌,手都有些颤,眼巴巴望着她,颤颤巍巍道:“您,您身体现在好吗?”
“好喽,硬朗着呢。别听外面瞎说。”
老奶奶故作生气的皱眉,转而又忍不住笑了。她笑呵呵地亲昵轻拍乔双鲤手背,唠唠叨叨:“好小伙子,飞飞这孩子不喜欢说话,实在是愁死我了哟。在学校里拜托你们多多包涵他,啊,多带他玩。”
“啊,嗯嗯。”
乔双鲤有点不知所措,禁不住回头想去找乐哥他们在哪里,一低头却看到了她满是皱纹的手背。那里皮肤松弛肿胀,手背发青,隐约可见还没有愈合的针孔,指尖冰凉。
“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逸飞的声音隐约透着些无奈,他放下茶盘,给乔双鲤他们倒茶。乔双鲤捧着香梨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姿势差不多相同的乐哥。老奶奶丝毫没有任何架子,只是看着他们就笑,特喜欢听特战学校的事情。听到沈逸飞,她圆圆的脸上笑纹舒展,兴致勃勃高兴极了。
她逗着乐哥,乐哥也说的开心,两人你来我往简直可以相声出道。乔双鲤跟沈逸飞都插不进去嘴,两人默默喝茶。老太太闲不住,絮絮叨叨说要给他们洗草莓。好不容易被沈逸飞劝住了,又兴冲冲要去拿相册来给他们看。
相册封皮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彩色格子,总共厚厚一大本,里面夹着各种照片,大头贴,便签纸。老太太小心翼翼珍惜抱过来,跟捧着什么水晶玉石似的。沈逸飞看到这本相册神色微动,没来得及阻止老太太就直接翻开了,沈逸飞的婴儿照猝不及防就出现在了乔双鲤和乐天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