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叶一鸣买的东西还有剩,所以也省去再买的工夫,全专心致志用在一件事上了。
叶一鸣的唇向下流连时,黄自遥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害羞地别过头去,声如蚊蚋,“别留痕迹,好麻烦的。”
原本只是意思意思提醒他,不想他真的没有吻下去,这让黄自遥感到被尊重。
结束以后,叶一鸣抱她去清洗,她靠在浴缸里,任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同叶一鸣几乎是□□相对地坐着——他也只是简单披了条浴巾。
叶一鸣惊叹:“没想到这么小的空间还能装得下浴缸,空间利用简直让人佩服。”
“借用了我爸爸请的室内设计师。他是做豪宅设计的,没经手过这么小的户型,难为极了。”黄自遥笑,“现在看来,他的设计还是很成功。”
浴缸上方有一扇方形的小窗,透进来一些月光,恰好有一束落在黄自遥,照映着她洁白的皮肤。叶一鸣俯身去吻她,黄自遥闭上眼,眼睫轻轻颤抖,手掌搭上他的臂。是在邀请。
拒绝未免太矫情,更何况原本就情难自抑,于是在洗手间的月色里,也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Chapter09.
这一次结束以后,他们难能可贵地拥在一起,回味彼此相融的时刻。
黄自遥偎在他怀里,呼吸打在他肩膀。叶一鸣低头去捉她的唇,结果被她躲过去。
她还是很害羞,“再来就没完没了了。明天要上班的。”
叶一鸣笑,“你现在和我请假,我准假。”
“那你岂不是要向我爸爸请假?”
“倘若你爸爸知道我请假的理由,他会想要杀了我。”
“我爸爸很欣赏你。”
“这不一样。”
黄自遥不解,“哪里不一样?”
叶一鸣慢慢和她解释,“假如有一个男人,诱拐了我精心教养二十余年的女儿,我也很难喜欢上他。”
黄自遥没想到男人的嫉妒心这样强,居然到了连女婿的醋都要吃的程度。她把疑惑说出来,叶一鸣笑说:“大概是有一种,自己养大的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吧。”
“你说你自己是牛粪。”
“嗯。”他坦然承认,“你是鲜花就好。”
黄自遥承认自己被撩到。她抓过叶一鸣的手指把玩,慢吞吞地说起一件也许很不合时宜的事情:“我和我的前男友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
叶一鸣挑眉:“怎么说?”
“我没有和他做过这样的事情。”黄自遥想起方远宁,心里憋着的一股气到今天终于撒出来,“小梓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去酒店,我和他提了分手。后来他向我解释,只是因为我从来不和他做,他才会去找其他人。他说他心里只有我。”
“所以,你们男人真的可以将爱和性分开吗?”
叶一鸣斟酌了一会儿,回答:“坦白讲,很多时候,是可以的。人也是动物,受欲望支配,因此常常会在欲望的驱使下做出不符合逻辑的行为。但人又不仅仅是动物,因此会用理智克制欲望。”
黄自遥点点头,又问:“可是,你就没有受欲望支配。”她说在酒吧的时候,他能面不改色拒绝很多美人的搭讪。
“我也受欲望支配。“叶一鸣反握住她的手,牵到唇边吻了吻,“譬如现在,譬如刚才,譬如那晚。”
他又说:“只对你。”
黄自遥承认自己又被撩到,小声质疑:“我不信你没有过恋爱经历。”
叶一鸣非常坦诚,“不仅有,而且非常丰富。”见她神色一黯,补充道,“可是只有面对你,欲望才会战胜理智。”
“那么,你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了。”黄自遥几乎将整个头藏在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黑暗里,闪着得逞的精光。
叶一鸣无奈地笑,并不反驳她,“只要你愿意。”
黄自遥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扭开壁灯,跳下床。结果差点儿腿软跌在地上,好在叶一鸣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心。”
“……谢谢。”她下意识道谢,慢慢走出卧室,上到上层的衣帽间里,不一会下来,手里攥着一条手绳,献宝似的举到叶一鸣眼前。
“这是什么?”他捏着一端提起来,看了看。很普通的一条手工编织绳,唯独不寻常在,中间穿有一颗饱满鲜艳的红豆。
黄自遥沐浴在暖黄色的壁灯的光里,认真的神色,“是我去旅行时,向当地的手工艺人学来的。虽然我没有学会很精妙的编织方法,但是好歹是亲手做的。”
她靠进叶一鸣怀里,叶一鸣下意识环住她的腰,让她贴得再近一点。“红豆,是手工艺人送给我的,经过特殊的处理,不会坏掉。”
小姑娘红着脸,小声说:“我知道你不缺什么,但是还是想送你礼物。想来想去,只有它最合适。”
叶一鸣神色温柔极了,轻声问她:“只有一条?”
“有两条。”她很难为情似的。
叶一鸣满意地笑,将红绳妥善搁置在床头柜上,抱着她吻了吻,然后关上灯。
“休息了。”
在黄自遥逐渐均匀的呼吸里,叶一鸣默念起王维的诗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
连叶一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有多么珍重这份心意。
第二天清早,黄自遥起床时,叶一鸣已经收拾妥当,甚至不客气地用了她的厨房。
她才洗漱完走出去,还穿着睡裙,看见餐桌上的早餐。
烤好的吐司里夹着溏心的煎蛋,白菜丝,牛油果,并一层干酪片。杯子里是鲜榨的橙汁,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碟洗好的草莓。
一时间,黄自遥都忘了吐槽叶一鸣用的是她的食材制作早餐。
走过去坐下来,咬了一口三明治,出人意料的味道不错。她不吝赞美,向他竖起大拇指。
叶一鸣靠在椅子里喝咖啡,笑而不语。
黄自遥注意到,他原本戴在左腕的手表换成了那条手绳,和他一身西装搭配起来格外违和。
没忍住笑了笑,说:“抱歉,我忘了你要穿西装的。”
她手腕上也戴起相同的红绳。叶一鸣不甚在意,“没关系,正式场合可以遮起来。”是不打算摘的意思。
黄自遥赶紧摆手,“别这样,至少洗澡的时候是要摘下来的。否则红豆会裂开。”
叶一鸣点头,表示了解,忽然提起其他事,“我看到冰箱里的咖啡只有六瓶,你偷喝了我的咖啡。”
黄自遥语塞,“你讲不讲道理。”
“必要的时候,不讲也无妨。”他笑了笑,往前倾身,“我要讨回来。”
没等黄自遥问他想怎样讨,他就以行动向她说明了。
本能快过大脑的思考,黄自遥环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
一吻结束,叶一鸣贴着她的额头喘息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对她说:“请假吧。”
“走开。”
叶一鸣扶眉而笑,等她吃完早餐,一应收拾妥当,随她下楼去。
湖城十一月不算太冷,也不算太暖,风吹过来,还是有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黄自遥注意保暖,已经不再穿裙子。她穿一条阔腿的浅色牛仔裤,上身穿烟粉色的薄毛衣,搭一件白色外套,以及一双白色的矮高跟。
她总是偏爱浅色的打扮,这使她看上去格外干净和柔软。
叶一鸣载她去公司,自觉地没有过问她对于恋情的处理。她一贯是不声张也不隐瞒,很随缘的态度。
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什么而主动避讳他,见了面还是笑吟吟打招呼,叫声叶总。
车停在停车场,叶一鸣没有即刻下车,这使黄自遥有一点疑惑,也没有下车,看着他。
“我上次在广告部教训人的时候,宣称我和你没有关系。”叶一鸣胳膊撑在方向盘上,扭过身子看她,“我食言了,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一个领导者,假如不能使下属信赖,就很难进行有效的管理。”他煞有其事的样子成功哄住黄自遥,她问:“那怎么办?”
他勾勾手指,示意黄自遥向前靠一点。黄自遥不疑有他,身子向前倾过去,一下子被他揽住腰肢,讨去一吻。
叶一鸣笑说:“所以,我需要一些激励,使我可以加倍努力去取得员工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