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113)

顾卿柔浑然不觉。

沈惊晚却瞧见了,抓起顾卿柔的手道:“你站我里面。”

顾卿柔一愣,顺着沈惊晚的视线瞧见周昌不怀好意的眼神,冷冷的瞪了回去,道:“没事,他要敢过来,我今日就挖了那个无赖的眼珠子炖汤。”

这话声音很响,周昌听得一清二楚,睨了这边一眼,缓缓收回视线。

这里的一切都很宁静,除了偶尔的鸟飞虫鸣。

谁也不知道,危险在缓缓降临。

当燕君安穿着铠甲出现在营帐前时,沈惊晚先是一愣,反而是顾卿柔,直接抽出身边士兵手中的剑指向燕君安,怒喝道:“你怎么敢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将沈惊晚与顾卿柔围在其中,吓得周昌急忙超里面钻,却死活钻不进去。

周昌一恼之下,丢了佩剑,从这边就跪倒燕君安的那边,讨好道:“燕大人,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我想拜您麾下!”

燕君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反而是他身边的士兵将周昌直接拽了下去。

燕君安缓缓走到沈惊晚的对面,冲她道:“我来接你走。”

顾卿柔怒喝道:“你这个国贼!勾结獠奴,你有什么脸来见我们晚儿!”

沈惊晚忽然明白过来,看了眼燕君安身后的队伍,再与顾卿柔的话相结合,她一瞬间明白。

原来一直同他们打仗的是燕君安,那个夺皇权,叫黎民苍生颠沛流离的都是他!

谢彦辞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就像傻子一样,一直对燕君安心怀愧疚。

看着燕君安冲她伸出了手,他周围的士兵纷纷抽出了长剑。

沈惊晚冷笑道:“我不可能走的。”

燕君安嘴角微扬,看向她身边的伤员,柔声道:“晚儿,你会跟我走的。”

此话一出,只见营帐中很快被拽出伤员,他们的剑架在伤员的脖颈上。

燕君安冲沈惊晚笑的仍旧温和:“我说过,我会娶你,跟我走,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惊晚看着陌生的燕君安,缓缓摇了摇头。

“噗嗤”一声,其中一名被挟持的伤员当场死在了沈惊晚的面前。

她如遭雷劈一般,指着燕君安,毛骨悚然:“你不能... ...”

伤员被丢在地上,燕君安看也不看,眼睛始终直直的盯着沈惊晚道:“我能,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顾卿柔一把抓住沈惊晚,冲她摇头道:“不能,不可以。”

沈惊晚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缓缓抽出自己的胳膊,她全身都在发抖,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敌人原来是她一直敬重的老师。

她看向燕君安,迫使自己安静下来,牙尖嘴利道:“先生为了今日来这里,真是费了不少周折。”

她环视着周围不断增加的士兵,“你这样做,五皇子很有可能会陷入困境,你麾下的将士很有可能都会死在战场上!”

燕君安却笑的很是无所谓,说的话越发冷漠:“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沈惊晚没想到燕君安会这么说。

燕君安背着手看向沈惊晚,一字一句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与他是一伙,不如说,自始至终,我都是奔着你来的好了。”

燕君安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只叫沈惊晚全身发寒,她曾经与沈延远夸赞燕君安的那些话,都变成了无数个巴掌,将她扇的鼻青脸肿。

沈惊晚冷笑一声,缓缓朝外走着:“先生真是看得起我,我不过贱命一条,何须先生如此费劲。”

顾卿柔伸手扯住她:“沈惊晚!”

沈惊晚转身看向顾卿柔,冲她摇了摇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燕君安看着沈惊晚一步一步靠向他,他冲她摊开掌心,声音无比温和:“你若是老实跟我走,我不会杀他们。”

沈惊晚的眼神在闪烁,她的确犹豫了。

又听燕君安道:“他们都有儿有女,为了这场仗,你不希望京都凭空多了千千万万户寡妇,无父的孩童吧?”

燕君安不愧能看透人心,沈惊晚被他抓住了软肋,忽然无所遁从。

她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沈锦风伸手拽住沈惊晚的手,看向她。

沈惊晚安抚他道道:“没事的,我们认识。”

燕君安直接一把扯住沈惊晚,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马上,顾卿柔当即要上前追,却见翻身上马带走沈惊晚的燕君安缓缓扬起了手。

周昌的头颅第一个被砍下。

身后传来厮杀声,那些伤员一个一个倒在帐篷外。

沈惊晚拼命挣扎怒吼道:“燕君安!你不是人!”

她伸手要去抽燕君安腰上的剑,却被燕君安直接单手将她困住,紧紧的箍在怀里。

他冷冷道:“原先不舍得你吃苦,可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不能再这么惯着你了,由你任性了。”

“燕君安!你不是人!你枉为人!”

“真是难得,头一遭听你这么喊我名字,虽说是恼羞,我瞧着,却可爱的紧。来,多喊几声,让我听个仔细。”

他们二人最先带回营地的时候,沈惊晚终于被燕君安松开,她因为动作太剧烈,推燕君安的时候反而让自己摔了下去,闷闷地砸在地上。

燕君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伸手朝向沈惊晚,沈惊晚看也不看,从地上狼狈的爬起,后退,看向燕君安的眼神如看蛇蝎,避之不及。

“你真叫我恶心。”

燕君安笑着看向她,点头嗯了一声。

“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好,你们,带沈姑娘去沐浴焚香,换身衣物,东西准备好了吗?”

燕君安对着营帐那头两个束发,很是飒爽的女子吩咐道。

两名女子走了过来,看向沈惊晚,面上没有一点笑意,一板一眼的道:“沈姑娘,走吧。”

伸手就要拉沈惊晚,沈惊晚避开她们,冷冷道:“我自己走!”

午间吃饭的时候,燕君安特意叫人摆了桌,为了防止沈惊晚不肯与他同桌,他直接叫人将桌子送进了沈惊晚的营帐内。

沈惊晚被人强行压到桌前,燕君安笑着看向她:“一起好好吃顿饭,好吗?”

沈惊晚冷冷瞪着他,那意思就是明显告诉他,她不会吃的。

燕君安也不恼,勾唇笑道:“没关系,把人带上来。”

沈惊晚一愣,看向从门边拽进来的两个士兵,只听谢彦辞道:“好像是俘虏?你会不会认识?”

沈惊晚猛的站起身子,身后的椅子发出聒噪刺耳的声音。

她看向燕君安牙关打颤,“你到底要做什么!”

燕君安削瘦的下巴微扬,其中一人就被捅穿了身体。

沈惊晚没想到燕君安会疯狂到这种地步,显然她也失去了理智,冲着燕君安吼道:“吃饭是吗?好,我吃,我吃!”

她不顾形象的去抓刚做好的菜,一口一口塞进嘴里,也不管狼狈与否,就那么吞咽着,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到嘴里塞不下,边哭边打嗝,狼狈至极。

她问:“这样你满意了是吗!你满意了是吗!”

燕君安看着失控的沈惊晚,忽然有些疲惫,他扬手,尸体与俘虏被带了下去,燕君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到女主身旁,伸手摸她柔顺的秀发,温和的道:“你要是早这么乖,就不会这样了,晚儿。”

沈惊晚费力的咽下食物,泪眼婆娑的看向燕君安,藏在身下的另一只手,缓缓摸到了方才被梳妆时藏下的金簪。

忽然一抬手,恶狠狠的将簪子扎进了燕君安的脖颈,可是他连手都没抬起,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一旁的士兵与侍女大惊失色,士兵急忙抽出长剑,却被燕君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沈惊晚显然没想到燕君安会不避不躲。

燕君安看向沈惊晚,笑着将扎进去的簪子抽出来,扔在地上,脖颈上的血很快浸湿了他洁白的领口,燕君安只是心疼的摸着沈惊晚掐进掌心的手,将手指一一打开,轻轻地揉着被金簪压出的印痕。

面上是笑的,看着她发白的掌心,很温柔的问道:“是不是攥疼了?”

沈惊晚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巷子那一年,他说:“可惜了,让你家仆从将血清理干净罢。”

女主心里一阵发寒,冷彻谷底。

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他对自己人尚且如此,他还有什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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