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喝了一口水润喉,又继续往下讲:“再后来我就去国外读书,国内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的没那么清楚。也是最近回来之后我才知道的,我父亲和赵仁德不知道怎么缓和的关系,两个人不能说是和好如初,但至少也是冰释前嫌。而且我父亲也准备重新将他调回总公司,但是面对公司里的其他人总归要有个说法,所以才……”
不等他说完苏湄就惊醒过来,当即大声道:“我明白了,所以赵仁德就到华北分公司来当总经理了!一来是为了给他重新进入总公司当一个跳板,二来也是因为华北分公司距离总公司最近,根本就是在一个城市!”
林翰飞听完满意点头,笑道:“没想到小姑娘还挺聪明,一点就透。”
话说着他伸出胳臂,忍不住捏了把小姑娘雪□□嫩红扑扑婴儿般光滑的肉嘟嘟的脸蛋。手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眉头当即蹙了起来。
“你的脸怎么这么热?”
苏湄下意识的偏了下头,没想到他会冷不丁的忽然出手,心里面的小猫咪惊讶的喵喵喵连连惊叫。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不知所措。
林翰飞非但没有收回手掌,反而愈发的“得寸进尺”,手掌顺着苏湄的面颊逐渐向上游移,最终贴上她的额头。
苏湄只觉得额头骤然一凉,当即打了个哆嗦。
☆、第十七章 乖,听话
林翰飞的手就这么出人意料的贴在苏湄的额头上,苏湄当即被他冰的一个哆嗦,“咦”的叫出了声。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林翰飞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你发烧了。”
“发烧?我?”苏湄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想也没想当即反驳,“怎么可能呀!不可能的。我等下还要加班呢!”
“加什么班。”林翰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看见……
苏湄被他一眼瞪得有点委屈,瘪瘪嘴不高兴,“赵仁德非得让大家按照他的新流程,还派黑衣人监督,天天欺负人,我总得帮帮大家呀!”
“那样不可以。”林翰飞不理会她的各种理由强势拒绝道,“自己都还病着呢,还有精力管别人。过来,乖,听话!”
他像是哄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将苏湄朝自己身边拉。
苏湄被他突如其来的东西惊到,一个劲儿的嚷嚷“干嘛干嘛”,转眼的功夫就被对方拉到身前。一双略显冰冷的大手再次覆盖到她的额头上。
林翰飞的脸上愈发的严肃,甚至开始变得有些不大好看,“确实是发烧了,而且温度还不低。两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
苏湄被他像小学生一样拉扯着老大的不愿意,稍微回想了下似乎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也就是个赵仁德那一伙人斗了斗智斗了斗勇,搭上自己不少的私人休息时间研究新的工作流程,除此之外……
她咬了咬下嘴唇,不情不愿承认说:“就是刚才回家洗澡的时候觉得头晕、手脚有点软,还有些冷。不过就是淋了点雨,真的没那么娇气的!”
“你还好意思说。”林翰飞冷冷的看她一眼,“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现在你回去就睡觉休息,找床厚实点的被子盖上。”
一听到现在就必须回家睡觉苏湄当时就不干了,一个劲的吵吵:“不成不成,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我哪儿能睡觉啊!我只要再整理半本手册就能够搞定,等下我先……”
林翰飞理也不理她,直接问:“家里面有药吗?”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家里面有退烧药吗?”
“这个呀……”苏湄脑壳瞬间一卡,咔咔咔咔咔咔……“大概、似乎、差不多,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我记得应该还有一盒胃药,好像、应该还有半管扶他林。哦对了,我还有原来室友给我洗澡用没用完的藿香正气水。等我回去翻翻应该吧?”
林翰飞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她一口气气死,当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冰冷冷的朝她望过去,“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家连床棉被也没有吧?”
苏湄被他看得心里面发毛,这一次不敢再信口开河了,认真思考了好几秒钟才犹犹豫豫问出了口:“现在这种天气还用不到厚被子这种东西吧?”
她觉得自己说的其实一点也不错,现如今连九月底还不到,仅仅是初秋,夏日的燥热还没有完全褪去,半天时候气温还经常会将近三十多度,即便是晚上也还有十八、九,二十度。盖上床春秋被完全富富有余。
另外吧……
苏湄要多诚恳有多诚恳的摊开双手,“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我之前的被子倒是带过来了,不过我把它放在压缩袋里面了。你知道的,我最近才刚搬家,家里面比较乱,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大约记得放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还要回去好好找找才能。不过、不过拿出来不晒晒的话估计会有潮味。”
时至此时此刻林翰飞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待眼前的这个完全不知所谓的家伙了,真不知道她究竟是靠什么力量勇敢的活下来的?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独自生活!
他甚至开始怀疑老天爷是不是真的眼瘸。
“够了!”林翰飞声音低沉打断还在絮絮叨叨念叨自己并不需要厚被子的某个白痴,“像你这样的还能活下来也真是个奇迹。过来!”
被他尖刻到的苏湄当即就是一怔。
紧接着苏湄只觉得手腕上忽然一紧,大的惊人的力道瞬间拽着她身子一歪,“哎呦,干嘛呀你这是?”
当即惊叫出声。
然而林翰飞根本不理睬她的大惊小怪,拖着她就像拖着一条不听话的宠物狗,穿过餐厅、客厅,直奔套房深处卧室方向。
“诶诶诶,林先生……”苏湄简直都要被他搞晕了,肚子里面满是腹诽:这个人到底犯什么毛病,之前聊天聊的好好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脸啊?难道他还拜过川剧师傅?
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功夫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拽进某个她制成从未有机会踏足的房间。
苏湄还来不及仔细观摩观摩,视线忽然间变得天旋地转,甚至还来不及惊叫一声,就在下一秒钟,只觉得自己身下猛然一软,随即又向上一弹,人不知怎么地就四脚八叉的平躺在软乎乎厚墩墩的床垫上面。
“林……”
未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堵在喉咙里。
仰面朝天倒在床上的同时,林翰飞也被带着顺势压倒在她的身上,为了压制住她胡乱挥舞的胳臂,两只大手用力的将她的手腕摁在头顶上方。
苏湄只觉得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眼睛不由自主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黑漆漆的室内没有开灯,窗户上拉着厚重的窗帘,即便苏湄的眼睛睁的再大也只能看到距离自己上方不过二十公分的林翰飞的一双明亮的眼。
心脏发疯一般剧烈跳动,鼻端满满都是独属于他的男人的气息,头脑从来没有如此混乱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感觉瞬间笼罩苏湄的全身,明明不是恐惧却隐隐感到胆怯:“林……”
“别动。”几乎在苏湄发出声音的同时,他也忽然出声。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令人不可反驳的命令的口气。
苏湄的心瞬间一颤。
林翰飞的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稍稍缓和下来:“你稍微乖一点,听话。”
苏湄的心脏瞬间漏跳了半拍,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种明显柔软许多的声音惊到,刚想开口就觉得手腕一松,压在身上的力道随之泄去。
随即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正在远离自己。
他这是……
桎梏消失的瞬间苏湄才终于吁出一大口气,身体却真的如同他之前说过的那样,竟真的听话到一动没动。
在黑暗的室内视觉失去用武之地,其他的感观却忽然变得敏感起来。
隔着厚重的窗帘,苏湄可以清晰的听到窗外急促雨滴落下所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
很快苏湄又再一次体会到周身一重,被压制在下面的感觉。
和上一次的不同,这一次的沉重是厚实的、均匀的、温热的。软绵绵的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她的身上,只露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