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高级人。”寥涛说她,“赶紧收拾了封好,将来还发回上海去,村里人都用苕帚,我使不上它吸灰。”
……
庄洁把这些物件都封好,何袅袅蹦哒着放学回来,她看见庄洁先是一喜,再看她手里物件又是一惊,夹着尾巴就准备上楼。
“你给我滚下来。”庄洁喊她。
何袅袅先发制人,“咱妈问这都是啥,我就翻出来告诉她,然后她问我啥价格,我就说你不会上网搜。谁让你买这么贵,尤其那个吸尘器,不能吸大垃圾只能吸灰。”
……
“主要还得怪你,你教咱妈网上买东西,咱妈闲着没事就逛,她嫌你的吹风机没力气,就自己网上买风大的,然后就看见你的吹风……”
“行,你有理。”庄洁打断她。
“反正不管我的事。”何袅袅嘟囔。
“你看你把屋里踩的,你就不能跺跺脚再进屋?”庄洁指着她身后的一排鞋印。
何袅袅换了拖鞋,抱着拖把过来准备拖。
“行行行,你哪远去哪吧。”庄洁嫌弃她。她拖把水都没拧干,滴了一屋子。
“你就会找我事,咱妈压迫你,你就压迫我。”何袅袅气呼呼地说:“你再惹我,我就跟咱妈说你十万买个表……”
庄洁捂她嘴,“我是收藏的。”
“让你在我面前炫耀!”
“行行行,回你屋去吧,我给你带了礼物。”庄洁打发她。
*
接下来几天都很太平。一来路面结冰又冷,庄洁出去的少,二来陈麦冬也没联系她。
她左右分析陈麦冬,觉得这事有学问。他不联系自己无非两个意思,要么故意冷着,要么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天她在烧鸡店忙,站门口抽烟的功夫,看见陈麦冬初恋穿着制服经过,她就好奇地打量她,看着看着她就拐进了陈麦冬家胡同。
等了十分钟她没有出来,而陈奶奶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跟她打了招呼,说陈麦冬发烧在家,她要去做弥撒。
陈麦冬家大门紧闭,她抬脚就踹开,院里停着摩托,客厅没人,卧室门关着。她准备踹,门就被从里拉开,陈麦冬双脸坨红的穿着秋衣裤看她。
庄洁冷笑一声,推开他进了屋,把他床上被子一掀,又拉开衣柜门,随后尴尬两秒,头一歪,“奶奶说你发烧了,让我过来看看。”
“你这气势怎么像抓奸?”陈麦冬不信。
庄洁看他身上的秋衣裤,“怪合身。”
陈麦冬躺回被窝,“缩水还掉色。”
“我买的大品牌,他们说不缩水。”
陈麦冬裹好被子,只露出个头看她,“你是来看我秋衣合不合身?”
庄洁单刀直入地问:“你啥意思?涮我?”
”涮你什么?”陈麦冬问。
“你装傻是吧?”庄洁想翻脸。
“好好说话,你急什么?”陈麦冬不紧不慢地说。
庄洁压制着脾气,脸一转,懒得理他。
“你这才几天?”陈麦冬半坐起来,虚弱地说:“帮我接杯茶。”
庄洁帮他倒了茶,瞥他,“故意冷我呗?”
陈麦冬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那天晚上没睡觉,凌晨四五点洗了个澡,估计是在去找你的路上受了凉。”
庄洁在他床边坐下,摸摸兜里的烟,准备掏,随后又放了回去,“冻死你,谁让你大冷天洗澡的。”
“我是去身上的烟味儿,怕熏了你。”
庄洁没作声。
“奶奶要是不说我生病,你就不会来。”陈麦冬看她,“估计还端着等我联系你呗?”
“你才端架子。”
“不端着想我了怎么不联系?”
“扯淡。”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也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
“滚蛋去。”庄洁骂他。
“诶,你耳根红什么?”陈麦冬不懂就问。
“你欠是吧?”
“你耳根很红。”
庄洁要走,陈麦冬拉她,“陪我会儿,我头疼的睡不着。”
庄洁摸他额头,“吃药了没?”
“吃了。”
“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你上来陪我。”陈麦冬提要求。
“你作吧。”庄洁看他,“我怀疑你在装大尾巴狼。”
“嗷呜——”陈麦冬幼稚的学狼叫。
庄洁服了,脱了羽绒服上去陪他。
第28章 庄洁,我给你当情人吧
“你作吧。”庄洁看他,“我怀疑你在装大尾巴狼。”
“嗷呜——”陈麦冬幼稚的学狼叫。
庄洁服了,脱了羽绒服上去陪他。
陈麦冬满意地抱住她,让她轻拍自己的背,哄自己睡。
庄洁母爱泛滥,轻拍他背,“睡吧。”
“你想不想我?”陈麦冬嘴不停。
“你事怎么这么多?”
“因为我是事精儿。”陈麦冬理直气壮。
庄洁扑哧一笑,骂他,“王八蛋。”
“想不想我?”陈麦冬又问。
“想。”庄洁承认。
“我也想你。”陈麦冬说。
“别说了,你嘴都裂皮了。”
陈麦冬舔舔嘴皮,庄洁说:“越舔越干。”
“你吃过自己的嘴皮吗?”
……
庄洁笑他,“你有病吧?”
陈麦冬紧紧地抱她,“我们家洁儿又香又舒服。”
庄洁拍他背,“睡吧,你眼睛都熬红了。”
“我父母从来没有抱过我。”陈麦冬脸埋在她颈间,“我一个远房亲戚跟着我家做保姆,她在家带我,我父母出去工作。”
“我懂事后他们就闹分居,后来都嫌我累赘,就把我送来乡下。”
“所以你在学校故意惹事?老师请家长,你就报你妈的手机?”庄洁问。
“嗯。”陈麦冬手不老实。
“你生病呢。”庄洁提醒他。
“没事儿,我不亲你嘴就行。”
“我不是怕传染。”庄洁摩挲他眉毛。
“我怕。”陈麦冬摸她胸,“我就摸摸。”
庄洁正柔情四溢,也就随他去了,“要是在武汉,说不准你就被拉走了。”
“嗯。”陈麦冬三心二意。
“你看新闻了么?”
“嗯。”陈麦冬撩她衣服。
庄洁打他,他又钻出头,“什么新闻?”
“新冠肺炎,挺严重的,西夏说呼吸机都缺了。”庄洁说:“你尽量避开从武汉回来……”
“新闻说不传人。”
“谁知道呢,目前是没查出人传……”说着庄洁瞪他,“你干嘛呀。”
陈麦冬贴着她耳朵说了句粗话,随后撩起了她的毛衣。
他折腾了会就睡了,庄洁也稍眯了会,怕奶奶回来撞见,她慢慢地起了身,把毛衣理好,鞋穿好,轻轻地出了屋。
刚倒了杯水喝,陈奶奶拎着菜回来,说晚上给他们包饺子。庄洁也不好走,坐下帮她摘菜。
陈奶奶拉家常,说陈麦冬初恋和头一户家的儿子好了,俩家正商量着结婚。庄洁问:“什么是头一户?”
陈奶奶朝院里一指,“就前头这一户。”
……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事戳黄,我不愿意天天看见她。一看见她,我就想到冬子遭罪那年的事。”陈奶奶说:“细想,又觉得这事不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这心里头膈应。”
“奶奶,陈麦冬说他不是因为这姑娘。”庄洁说。
“咋不是,他就是心不照口,死不承认。”
庄洁斟酌道:“他说是因为和他爸吵架,一时冲动……”
“他这么跟你说的?”陈奶奶问。
“对,他也很后悔,说是一时冲动。”
陈奶奶一时没接话,好半天才大骂他爸,骂完他爸说当年他死活不开口,民警问啥他也不说。
庄洁安慰她,“不提了,都过去了。”
陈奶奶又抹泪,“我孙子没少跟他们遭罪。俩人说去市里做生意,孩子不舍得给我撇家,没几年发了点财,开始请了个保姆专门带,再过几年,俩人置气谁也不带孩子,然后就给送回来了。”
“他是被保姆带大的?”庄洁问。
“保姆带他了两年。”陈奶奶开始翻箱底,“他爸妈是自由恋爱,那时候还不兴,自由恋爱是会被笑话的。结婚二三年里俩人还好得不行,生下冬子两年,俩人说出去闯,我说把冬子撇家,她妈一直哭,说一定要带走。”
陈奶奶拍她手,“你不知道俩人把冬子宠成啥,他爸爬地上学马,他就骑在他爸背上喊——驾驾。村里人都笑话死了,净出他们两口子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