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鱼没有去深究汲集称呼上的小瑕疵,细密的吻落在腺体周围。
汲集望着澄净的月光,心想他一定是疯了,才在某瞬间产生就这样下去的想法,他说了今晚要给易鱼治病,现在,他觉得自己需要治治。
他甘之如饴,甚至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拒婚……
易鱼的心思繁复得像古旧无声的电影,泛着光诞陆离的影像。
那些Omega们独具慧眼,看清易鱼的本质,汲集仿佛漂浮在一层泡沫上,载沉载浮,看星星坠落,看时光流逝……
“这次我们玩点别的。”易鱼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在月光下纤毫毕现,甚至带上一层柔光,汲集的瞳孔微微长大,抽离的思绪一点点回到原地。
天地旋转。
易鱼直到躺在床上还有些懵逼,手里举着网购来的圣品,被汲集粗鲁地扫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汲?”
迎接她的是一个激烈的深吻,易鱼觉得就像有人给她头顶罩了个金钟,然后哐的敲了一下,震得聚集在心尖的骚动化作点点星辰,散落到四肢百骸,带起一片酥麻。
“集?”为什么我萎了?
前所未有的舒适度包裹着易鱼,易鱼躺在了海里,潮水漫过面部,她朝着深渊坠去。
汲集不会给她时间,也不能给,狡猾凶残的鲨鱼要彻底打晕,不然她总有反噬的可能,汲集埋下头。
易鱼站在深渊里举目四顾,光影闪烁,她游离其中,既新奇又愉悦,但她觉得没对,心中始终惴惴不安,远处有样东西模糊不清地耸立着,易鱼带着几分试探游过去,巨碑挺立在海中央,被月光照亮,带着柔和迷人的光,易鱼绕着巨碑游动嬉戏,有些眼熟,她抬起头朝上看,这巨碑仿佛擎天一柱,撑着她的天和地。
易鱼后退几分,巨碑的模样渐渐清晰,与她刚入手的网购圣品何其相似,不过这个巨碑更加真实和完美,易鱼掩着嘴笑了一下。
她突然睁大眼睛,那巨碑轰轰压下来,易鱼大惊失色,拔腿就跑,巨碑紧追不舍,突然腰部传来一阵剧痛,易鱼拼命挣扎反抗……
汲集从后面捂住易鱼的嘴,用喘息低哑的声音说道,“你不要叫,我不强迫你,就这样,就这样……”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含糊不清的情绪,易鱼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开,直到汲集彻底放开她,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猛地咬在汲集的手指上,汲集没有动,任她咬,直到滚烫的眼泪落在指尖。
“鱼。”
易鱼横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委屈和意外,还有审视,汲集的目光又蒙上一层光,旖旎眷念地缠绕着易鱼,易鱼怀疑的心思淡去不少,她懊恼地想,攻夺城池失败不说,还差点江山颠覆,看来下次不能玩这么大,她还是低估了男性和女性在体力上的差距。
易鱼抚摸了一下汲集的头顶,“睡吧!”
汲集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直到旁边响起匀称的呼吸,他幽幽地睁开眼,差点被小鲨鱼发现了,他刚刚没克制住,看来强取豪夺的方式并不可行,下一次用什么方法呢?
月亮也不知道。
它慢慢西移,躲到窗帘后面,那里有对年轻人差点密谋成功一件事,这件事很多物种都在做,都选择它在的时候做,它的兴趣不大。
它只知道在那间白色的床上,那对情侣光洁如玉的躯体是对它最大的赞美,还有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证明他们深爱着彼此,这就够了,其他都是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易鱼:好可怕,敌人的军事力量太强大。
汲集:进攻,不惜一切代价。
终于放出来了,不容易呀!
☆、第 44 章
白皮松的颜色偏黑,松针长而密,似乎把黑色送到每个角落,即便晴朗天气,这片盖着红瓦的疗养院也显得暗沉沉。
门卫看着清清冷冷的少年从缓坡下走上来,以为是哪家过来孝顺老人的晚辈,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
主楼是一栋五层高的老楼,布局像酒店大堂,装修也像,中央垂吊的水晶灯显得富丽堂皇。
前台站着一个男人,背着双肩包,戴着棉布大口罩,帽子压得很低,露出花白的头发。
汲集听见他说,“麻烦通融通融,既然白女士的房间还保留着,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听说她故去已久,让我缅怀一下好吗?”
苍老的声音充满恳求。
前台是名年轻女子,看样子被这人求了很久,神态显露出些许不耐烦,“陈先生,房间的主人有事外出,我们不能擅自作主带您去观看,您既然是白女士的朋友,可以给房主打电话,这样我们也不用为难。”
中年男人陷入沉默,汲集快速瞥了一眼,那人很消瘦,颧骨突出,将白棉口罩顶得高高的。
汲集感受前台女生的目光,自然地回望过去,带上清浅的笑,微微点了下头,在这个晨雾缠绕的暗沉早餐,年轻女生突然就觉得门外的光线明亮起来。
她正要开口,汲集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左手边的男人,示意自己可以等待,良好的教养让女生心中的好感度增加不少。
大约她也不想跟对方纠缠下去,“要不你明天过来,房主明天肯定在。”
中年男人没接女生的话,像是下定决心,“我不去她的房间也可以,您指个位置,我在外面缅怀一下也行。”
女生这次没犹豫多久,“三号楼往前……”
“你在做什么?”一个妆容精致眉眼严厉的女人走出来,女孩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她望向中年男人,显出几分不客气,“陈先生,您无法证明自己跟白女士的任何关系,房主不在,我们更不可能答应您的要求,如果您持续影响我们的工作,那只有请保安了。”
中年男人见状转身离开,女人教训女孩,“房主明天就回来,要是知道我们带人去看过白女士的房间,肯定会大发雷霆。”
女人教训完女孩,快步朝办公室走去,尚未进门已经摸出手机接通电话,“那个人来了……”后面的内容随着关门声一起消失。
女孩有些窘迫地望向汲集,“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汲集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和煦的微笑依旧,“我没什么事,让汲强出来见我。”
女孩愣了一下,目光惊诧地追上离开的中年男人,又慌张地垂下头,翻着台面上的工作本,几分钟后才说,“汲先生出去了,您有他的电话吗?”
程又青看了眼三号楼,面前出现两条岔路,一条向右是条缓坡,看样子会绕回到主楼附近,一条向左,延伸到森林深处,他考虑了几分钟,抬脚朝森林方向走去。
脑海里却一直回忆刚才看见那名年轻人,他长得像……程又青摇了摇头,年轻人长得谁都不像,可能是容貌过于突出,跟他认识的人一样,就会下意识拿来做比较。
可是少年认识一个姓汲的人,这个姓极少,何况出现在雾松疗养院这种地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程又青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走进松林里,这里光线更加昏暗,前后都没有房子,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选择是否正确,大约受环境的影响,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甚至考虑到要是能跟那个人对上就最好,但一想到白芸,那种孤注一掷的心思淡去不少。
“叔叔!”
甜美的声音一连叫了好几声,程又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叫他,他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几米外,一个容貌甜美,衣着明亮的少女正看着他,脸上的天真浪漫似乎能抹掉周围阴暗压抑的色泽。
“你在喊我?”
少女走过来伸出手,“叔叔,这是您的手机?”
手机的款式很新,市价超过四位数,程又青摇头,“这不是……”
话没说完,少女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朝前扑来,手机跟着飞出去啪唧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粉碎。
少女顾不得疼痛赶紧站起来捡起手机,再抬头鱼尾状的眼睛变得红彤彤,“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又青有些头疼,这些年他的交际圈越来越小,虽然是刻意为之,但也带来不小的影响,他真的不太会跟人打交道了,特别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少女。
他实话实说,“这手机不是我的,你不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