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鱼想变成Alpha的心思太执着,这很容易给汲天成下手的机会,不要说手术能不能成功,就是手术过程中用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压着易鱼的腿,十几个小时的压迫,就极有可能造成易鱼的瘫痪,而这种事故顶多算作失误。
易鱼如果瘫痪,汲集不敢再想下去。
但是他就这样盗走易知的计划书,让整个易家成为汲天成口中的肥肉而不自知?
所以他篡改了一些资料和数据,那样易知的计划书即便落进汲天成的手里,也不会损失到无法翻盘的地步。
但就这样了吗?
汲集不甘心,狠狠捶向墙壁,他感受到内心激烈碰撞的情绪,双手撑着墙壁,任由冰凉的水从头顶浇灌,顺着光洁的背脊,流淌得到处都是……
迷迷糊糊,他闻到易鱼的信息素味道,跟她的眸色一样,即便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而她的信息素味道又跟她的气质一样,是温和的,温暖的,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甚至因为香甜的牛奶味会引诱每一个人毫不设防的靠近。
当初年幼的他并不知觉,甚至在初来乍到的某个晚上,因为这种毫不具备攻击性,甚至带着平易近人气息的味道,将过于孤独而惧怕陌生环境的他引诱到床上。
他迷迷糊糊地穿过自己庭院,拖着一床小毛毯,顺着牛奶河,一直摸到易鱼的床上,那里的味道更加浓烈,就像极小的时候乳母怀里的味道。
他拱了进去,窝进那个人的怀里,并紧紧抓住对方,直到第二天醒来,他看见沐浴在晨光中的易鱼,及地的茶色头发浓密地披散在床上,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扭头说着:母亲,我的信息素味道又引来一只小馋猫……
身后是夫人和佣人们的笑声。
他无地自容又懵懂地垂下头,却被易鱼抬起下巴,“你不用感到羞愧,这个味道将永远属于你。”
牛奶河断断续续,一会儿汹涌一会儿又像被什么堵塞般迟迟无期,猛地打过来又带着一股咸湿的味道。
易鱼在搞什么鬼!
汲集胡乱地围住一条浴巾推开易鱼的房门,昏暗的房间让他产生短暂的失明,混乱又汹涌的信息素味道劈头盖脸地打了汲集一身。
汲集浑身躁动起来,他的镇定剂被阿强没收了。
易鱼趴在床上扭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汲集透过平板的光看见她泪流满面,双眼红肿,满床的卫生纸坨,顿时心跟着揪起来。
汲集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手有些不知所措该放在哪里。
“怎么呢?”
【欧巴,欧巴,@#¥#%***……】
【欧巴,欧巴,@¥&&¥(……)】
汲集:……
易鱼带着浓重的鼻音,“陪我一起看,真的好惨。”
汲集有些迟疑,“你在看剧?”
易鱼抽出最后一张纸,“还是爱情剧,为什么爱情剧这么惨?”
她噗啦擤了一把鼻涕,看着就像大悲大喜后的尘埃落地,汲集正要走,落下的灰尘突然来了个龙卷风,易鱼嘤嘤嘤地哭出声……
汲集麻了,哪怕易鱼的信息素刺|激得他血潮翻涌,一秒前都想不顾廉耻道德和底线,就地正法了她,然后以最邪恶的手段将她圈养起来,上天入地求路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让她恨自己一辈子,而此时,易鱼成功让他疲了,萎了,顿了……
他好累,汲集很不走心地摸了摸易鱼的脑袋,准备回房间睡一觉,站起来的瞬间,浴巾被易鱼扯住,她的卫生纸用完了,抓来的浴巾正用来擦鼻涕眼泪,效果不错,用力一扯,本来就不紧的浴巾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缓缓松开,一片春|光。
易鱼斜过来的眼睛又红又肿,却愣住了。
闪烁着的微光中,汲集的身材完美无瑕,过往极具攻击性的诱惑被混沌的光含着,半明半昧,隐隐约约,不清不楚,偶尔跳动的光,像火花,落在那一片冰冷的肌肤上。
汲集的手落在易鱼的脸颊,“看够了没有?”
易鱼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片刻后更加大胆的盯着汲集,汲集能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那份恶意,大家都是Alpha,看看又不吃亏。
是吗?
真的不吃亏?
汲集靠近了几分,光更清晰地落在如玉的肌肤上,完美的人鱼线带着令人窒息的诱惑力,清晰的线条下鼓动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和危险。
易鱼深吸了一口气,可惜什么都没闻到,她的鼻子被堵住了,但她依然谨记着输人不输阵的优良传统。
“确定是男人?都没硬!!!”
怪我咯!
汲集的目光幽幽地落在易鱼身上,脸上,嘴唇上,像阴险的月光,悄然地包裹住一切,他轻轻而沙哑地说,“大家都是男人,那帮我咯……”
汲集冰凉的嘴唇贴上的瞬间,易鱼懵逼地想,男人间都是这样相互帮助的吗?
牺牲过大!
作者有话要说:易鱼:亲兄弟明算账,手活500,接吻1000。
汲集:这里有张卡……
☆、第 38 章
“送到安夏大厦B栋负二楼的A号邮箱。”
“钱会先转给你。”
汲集挂上电话走出卧室,过道里,易鱼正蹑手蹑脚地朝外走,看见汲集的瞬间,像跳墙猫似的一蹦三丈高。
她紧贴着墙壁,满脸尴尬地冲汲集打招呼,“好巧。”
巧你个头,现在是上学时间。
汲集盯着易鱼,昨天发|情了,又受到易鱼信息素的诱惑,他差点翻车。
不过总算熬过去,而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异常,还以为是男人间的相互帮助,男人要是帮助到这种地步,性别还重要吗?
这个想法像一只柔荑轻轻拨弄汲集的心弦,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愣了愣。
可能吗?可以吗?
易鱼想当男性就让她继续当,她那么好色,自己若是特意引诱呢?她还能把持得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被汲集否决掉,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发|情时若是被对方知晓,这个身残志坚的Alpha会多么的得意忘形和耀武扬威。
她一定会将他的自尊踩在地上,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汲集的沉默看起来像是尴尬的延续,易鱼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汲集的胳膊,安慰意味十足,“没事啦,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那方面不行,放心好了,我的嘴很严。”
你TMD那方面才不行,汲集猛地抬起头,后槽牙咬紧,昨天是谁躺在床上哭着求饶说手疼……
易鱼毫无意识嘴贱的下场就是被汲集拉着多跑了几圈,临到校门,汲集停下脚步,“还不下来?”
易鱼瘫在汲集的后背,半梦半醒,“再睡一会儿,快走,不要停。”
跑到半路,易鱼死活不跑,抱大腿,扯衣服,什么不要脸的行为都做了出来,以往李茂盛的车跟着,她还可以滚回车上睡,但从今早,李茂盛被易知调回身边,而易知的理由是,易鱼有点胖,应该锻炼减肥,无比支持汲集带她跑步的决定。
“你确定不下来?”汲集脸上划过浅淡的笑容,胸前挂着两个书包,身后背着易鱼,他却从未觉得如此开心。
易鱼半睁开眼睛,睡意惺忪,空气中漂浮着花香,河水潺潺的水香,目光所及是汲集清爽黑亮的发尾,以及清瘦的脖子。
他像过去一样瘦,却是过去无法比拟的精壮,易鱼这辈子都想象不到,有一天她会被曾经的小O背着上学。
这种青少年时期梦幻过许多次的场景竟然调转个头发生在自己身上。
emmm……也还不错,至少不用走路。
易鱼的手不经意地擦过汲集的腺体,混沌的她并未察觉汲集紧绷的身体,而是下意识问,“为什么将创口贴贴这里?”
汲集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你都可以通过手术变成男性,我也考虑通过手术的方式挖出腺体,我去检查过,只是一些神经特别发达的组织,祛除后并不影响健康。”
易鱼从睡意中醒过来,她感到无比的慌张和失落,汲集要挖出腺体了吗?
什么时候,为什么?
那他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受发|情的困扰,也不会再分泌信息素,那种独特的只属于他的草木香气息的信息素,是不是再也闻不到?
易鱼仿佛置身荒野,手里抓住的最后一样熟悉的东西也随着荒野上的风,遥遥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