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鱼说好,说不追问,是不是他们还是可以回到过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需要确认,确认易鱼没有骗他。
他小心而谨慎地回过头,只看见易鱼突然扑过来的影子,以及狠狠咬在腺体上传来的痛感。
很快痛感消失,易鱼的嘴也离开他的脖子,汲集松了一口气,以为易鱼只是生气而做出的发怒行为。
谁知下一秒,那条有些冰凉的舌头开始在他的腺体周围打转,带着湿滑的触感,渐渐变得温热。
她又开始吮吸,带了点力度,仿佛要将那里吞进去又吐出来。
汲集的意识开始涣散,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直到易鱼的手伸进来他都毫无知觉。
易鱼蛊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汲集,你太紧张太累了,我帮你放松放松,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如果你不想说,那我永远都不问。”
汲集心中最后的防御瞬间瓦解。
对自己使用手活,跟对别人使用手活其实是两个概念,当易鱼握上的瞬间,手心一烫,心也一烫,她分不清哪个更烫一些,想松开,但是特殊的肌肤触感又让她犹豫。
这么犹豫的一瞬间,她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汲集的竟然跟她旗鼓相当,男性Omega的不是装饰性物品吗?
犹如佩戴在胸前的徽章,亦或是坠在耳珠上的耳环,只起男女两性鉴别功能,并在适当的时候作为调情手段。
emmm……
易鱼一时间五味杂陈,有点羡慕,有点嫉妒,还有点心酸。
她安慰自己,汲集是属于他的,汲集的一切也就是她的。
这么一想,心理熨贴了不少。
手指便来了个全面按|摩,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像驾驶惯小游艇的人突然面对一艘巡洋舰,不知道该按面板上的哪个键才好。
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易鱼更多遵循本能,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像个嗨了药的键盘手,又像河边勤劳的洗衣妇,带着不知名的嫉妒,又rua又搓。
汲集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侧过半身,他的脸像喝了高度烈酒,玫红色从后颈处一直蔓延到眼角,雷电状的裂纹,鬼魅又极具诱惑。
他半阂眼眸,狭长的眼缝将充满欲|望的浓情遮挡住,又不关紧,漏一条缝,泻下充满幻想的渴望。
他有些危险,也有些致命。
易鱼感受到挑衅,冷静彻底崩塌,她要让汲集死在她的手下,刻不容缓,绝不等天亮。
她微微张开五指,准备正面而坦荡地迎接,绝不退缩,绝不嫉妒,一定要让汲集哭着喊自己大姐姐。
下一秒,她的手被另一只大且瘦的手包裹着,指骨修长,根根分明。
它有力而坚定地包裹住前面那只肉嘟嘟的小手,一起抓握住他身体的一部分。
那个象征着自己新生和无限渴望的身体部分,那个曾给他带来无限渴望和希望的部分。
曾被他认为是绝对领域的前哨阵地,几乎不能侵犯之地,而在经历了无数压制和打击后,他觉得自己的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一切一切的努力最后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个笑话,他又为什么还要坚守?
易鱼一直垂涎此地,哪怕她装得再一本正经,偶尔盯着他脖子发愣的眼神,又或者在他转身时,那眼神不经意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如果她想碰触,那就让她碰触,她会发现并不有趣。
如果她想踏及,那就让她踏及,只要她不再追着那些问题不放。
那快乐不同以往,在羞涩战栗的心尖上,把人一层层推上云霄……
汲集耳朵嗡嗡地鸣叫,大脑一片空白。
疲惫仿佛迟到的客人,终于降临全身,汲集陷入沉睡前心底有个声音隐隐响起:没有别的可能了,再也没有别的路了……
易鱼半趴在床上,快要被刺|激疯了,满脑子都是汲集的眼神和声音,小O是毒药,引诱每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Alpha化身为狗。
她也变成了一只狗,一只手残狗。
嗷,该死的信息素,该死的Omega,她还想再来一次。
汲集又梦见遥远而温馨的梦,乳白色的穹顶在阳光下披上一层金光,朱丽叶玫瑰临近凋谢的季节,它们失去往日的高贵和优雅,像一个个落魄的贵妇,在秋日并不寒冷的微风中瑟瑟发抖。
汲集罕见地露出一点点感性的表情。
家族给他服用的转化剂应该是最高等级的药剂,对于一个落魄的贵族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并非他们仁慈,想让他少受一点痛苦,而是越昂贵的药剂越能改变之前的属性。
例如初潮,Omega的信息素,柔顺美丽的外表,感性复杂的情绪等。
汲集的容貌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美丽,是那种具有侵略性的美,加之高傲又冰冷的性格,这样的他在Omega中成了绝无仅有的存在,甚至掀起一股冷美人的风潮。
此时是他第二次潮期,在经历了初潮时带来的恐惧、羞辱和不可思议后,他已经能较为平静地接受。
但潮期是发|情期以外的第二个重要时期,预示着子宫的修复完善和卵子的成熟,为接下来的发|情期做准备。
Omega会受影响,情绪上变得多愁伤感,所以他微微皱起眉头,对满园相继凋零的玫瑰感到……厌烦。
为什么一朵屁花死了他也要同情?
讨厌的Omega情绪,讨厌的自己。
“汲集?”夫人的声音优美而温和。
汲集回过神有些抱歉,他对夫人充满敬仰和孺慕,这位极具权势的女主人在他身上展现了无尽的温柔和耐心,他愿意听她说的一切。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夫人拿着精致的工具,将一片片通过古法保鲜的玫瑰花瓣镶嵌到手工纸上。
汲集的心颤抖了一下,这样的他还能过上什么新生活?
随着Omega特征的越发明显,在经历躁动期之后,他已经不敢再呵护内心那株幼小又脆弱的本能。
“我现在就过着全新的生活,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在梦里的美妙感觉。”汲集笑了笑,温和地说道。
夫人手下的玫瑰花瓣一下裂成两半,她状若无意地拂开,仿佛只是一时失误,抬起头望向满园秋色,“我倒是考虑过未来,特别是在你和易鱼过上幸福生活后。”
说着,夫人露出一种类似少女般憧憬的目光,“等你们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跟元帅……离婚?”
一旁的佣人急不可耐,“夫人,元帅心中只有您,这种话可不要再说。”
夫人似乎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惊世骇俗,她看着汲集一脸呆滞的目光笑道,“少女时代,我一直想进入军部,想驾驶战舰,还想去虫族星球参观,我讨厌每次站在看台上像送葬一样看着那些Alpha们离开,我想让Alpha们看着我的后脑勺和施舍的目光……”
汲集心中的惊讶久久难以平复。
整个社会的价值导向都判定Omega是柔顺的,需要被保护的,他们/她们更乐于待在家里生儿育女,也喜欢挑起Alpha之间的战争,为他们/她们争风吃醋。
夫人出身名门,受过最正统的Omega教育,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思想,她不怕被佣人们传出去?不怕被元帅知道?
不,她不担心。
或许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或者是魄力,才让她成为第一战场指挥官的妻子。
夫人顿了顿,仿佛从无尽的奇思妙想中回过神,带着一种惋惜或者是平和,“结果我却成为一个老头子的妻子,天天待在后花园剪玫瑰,这种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与众不同的人生,虽然跟期待的不一样,甚至是完全相反,但是……”
虽是些抱怨的话,但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半分不开心,她的目光落在汲集身上,带着真诚和善意,“如果是你,你能坦然接受它吗?”
汲集回答不出来。
他想做一个Omega吗?
答案显而易见,但是他却无力改变,那么他能坦然接受这种人生吗?
以一个Omega的身份与易鱼好好过完这一生。
他一直都想好好地跟易鱼走完一生,哪怕暴露,心有不悔。
但是最终,他们还是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半梦半醒,汲集陷入极度的悲哀。
他真的还能再遇见一个全新的生活,并在这个生活里跟易鱼好好地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