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每天都在被迫撒娇+番外(229)

“如今,你去和亲,是受辱不错,可等你表兄成了人上人,你在番国的日子只好不差,那番国王子还得看你脸色。”

吴令毓的心一沉再沉。

她突然很想笑。

她当初嘲讽俞殊敏不计代价,抛弃荣华富贵也要跟着拿穷小子走。却不想这会儿她有多羡慕她能离开。

而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见她目光涣散,蜷缩一处,久久不言,吴巍只当她听进去了。

当下气顺了些,作出保障。

“只要你不再闹事,我会额外给你补贴些银子傍身。”

“若再生事,那你便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他冷冷的看向边上的奶娘:“她若再出事,你的脑袋也甭想好好在你头上呆着。”

说完这些,他这才抬步离开。

吴巍一走远,吴令毓终于扑倒奶娘怀里悲恸大哭。

奶娘心疼不已,陪着她一起哭。

吴令毓边哭边道:“原来,他不疼我。”

奶娘也被吴巍那一番话吓得不轻,这会儿连忙安慰吴令毓:“姑娘莫哭,还有夫人呢,夫人向来最疼您了。”

“不,她也不疼我。”

吴令毓这几日什么都闹过,甚至想过跑出府。可府内严加看管,她便狠心想要换取爹娘的不忍,直接上吊。

那曾想到,被救下来时,迎接她的是镇国公夫人的一巴掌:“你若坏了你爹的好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这个女人,一生依附于吴巍。

她心里是有这个女儿,可却比不上吴巍的一根拇指头。

所以,在吴巍和吴令毓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男人。

“姑娘,莫哭,您这一哭,奶娘心肝子都在疼。”

吴令毓眼泪哗哗直下,她好冷。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我不想嫁番国,番国王子凶悍以杀人为乐,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可他们偏偏不让我死的体面。”

奶娘也曾听过番国王子的事,她紧紧搂住怀里的人,用帕子给她抹着泪。

张了张嘴,轻声哼着一首曲子。

“梧桐树,梧桐花,梧桐树上结喇叭,喇叭结葫芦,葫芦还开花。”

这是她幼时夜夜都要奶娘哼唱才能入眠的童谣。

那时,她也会缠着母亲,可是只要吴巍在,母亲眼里就只看得见眼前的男人。

次次都把她丢给奶娘,她曾委屈的哭着,奶娘就是用这首曲子,来哄她。

她突然知道,俞殊敏为什么走了,就连头都没回。

她也不曾想到,所有的疼爱都是有条件的,所有的伪装只要风一吹,就能彻底暴露。

吴令毓闭了闭眼,直往奶娘怀里钻,她一下子又是哭又是笑,她没曾想道,末了,能唯一避风的竟是眼前这个妇人。

第309章 裴家人都这么记忆变态吗?

估摸着午膳期间,裴书珩出了皇宫,回了趟府。

晚些有事得出门,这身官服实太显眼。因着方便,他的衣裳大多都存放在书房。

进了书房,脱下乌纱帽,他换了身石青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头顶冠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通身的气质,仅是一眼,就给人一种儒雅稳重之感。

阿肆呈上温润而泽的白玉佩。

裴书珩接过,正要别在腰间,突然想起搁置在一旁从未打开瞧过的盒子。

他动作一顿,凭着记忆去寻。

打开黑匣子,里头躺着的赫然是那丑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的荷包。

阿肆踮了踮脚尖。

显然他也记得着荷包是谁送的。他默默的闭上眼,逼着自己忘记方才所见。

裴书珩捏起一角,还记得那会儿楚汐登门时,怕他怕的要死,只要他一靠近,她便忍不住的抖。

男子薄唇紧抿,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他观摩半响,是实在看不出荷包里绣的一团乱麻的是个‘书’字。

末了,他淡淡道:“晚些把我的衣裳,和平日要用的都送去墨漪院。”

阿肆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道:“好。”

知道裴书珩要出门,阿肆也不敢耽搁,当下要去厨房,让那边的人麻溜些,可不能误了公子的要事。

他抬脚刚出门槛,依稀听见里头男子略带无奈的说着:“这绣工,连幼眠都不如。”

阿肆扭头去看,只见男子身姿颀长,肃肃如松下风。

实在是戴不出门,裴书珩揉了揉额,再度关上,这才慢悠悠的系上玉佩。

做完这些,又想起绣荷包的女子。

他眸光闪了闪,直接去了墨漪院。

“公子安好。”院内的丫头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过来请安。

裴书珩漫不经心‘恩’了一声以作答复,他步子不停,径直推开房门。

可屋内却是不见人。

裴书珩站在床前看着还不曾叠好的被褥,如白玉般修长的指尖一卷。

屋内的熏香不知何时已经熄了。裴书珩喜洁,自从他搬进来后,除却两日的一个大扫,旁的只要能不假借旁人之手的,他都会亲自整理。

自诩小仙女的楚汐也是个爱干净的,屋子倒是一贯的整洁,除却今日。

就连窗格都是关着的,不曾通风。

裴书珩见床上的零食盒。眉头一蹙。

可隐隐间,却觉得屋内女子的留下的余香好似还裹着另一种味道。

他转身出门。

“夫人呢?”

屋外的丫头连忙道:“回公子的话,夫人和韩家姑娘一同出了门。”

裴书珩揉了揉眉心,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一盒零嘴是两人一块吃的。

他淡淡道:“屋内过乱,彻底打扫一次,床单被褥全都换了。”

……

蘅芜院

裴幼眠正趴在案桌上,撅起嘴巴,试着把毛笔放到上面。次次失败,她却越战越勇。

云坠在一旁看的干着急。

姑娘被罚却是一个字也没写,等公子过来检查,定然要气。

这夫人也不在,也没人能哄的了姑娘去写。

她劝了多次,得到的回复无疑是——

“好云坠,我饿了。”

“嫂嫂呢,她都不来找我,她心里是没有幼眠了吗?”

“啊,云坠,我要如厕。”

诸如此类,总是避免要害。

就在这会儿,裴幼眠放下手里的毛笔,她捧着脸,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

“云坠,我真的想吃那个饼。”

云坠拿她没办法:“姑娘是忘了这会儿为何坐在这里么?您啊还是早早把这些字给写了,除了芥菜饼,您要吃什么都成。”

裴幼眠揉了揉手腕,很是认真举到云坠眼前:“可是它说它会累。”

云坠:……

……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公子。”

这句话一落,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裴幼眠闻声望去,看着裴书珩冷淡着脸,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小姑娘却也不慌,她老老实实的坐直身子,小胖手置于膝盖上,娇憨的喊着:“兄长。”

裴书珩走近,看见宣纸依旧干净没被用过,只有不小心压着而留下的褶皱。

男子淡淡一瞥,负手而立。

“你真当觉着我不敢打你手心?”

裴幼眠被这句话吓得缩了缩脑袋。

“作何不写?”

裴幼眠当下抬起头,理直气壮道:“嫂嫂不久前和我说,家里已经有一个书呆子了,不能再有第二个。”

这是前几日楚汐见裴幼眠捧着书念念有词的背着上头的句子时,随口说的一句话。

作为学渣,楚汐看见周边一个个的优异,就有种被支配的难受。

犹记得,每次早读背课文,她都是拖累小组的。到最后都要被请到办公室喝茶。

可为什么!裴幼眠看一眼就会背!

真的,裴家人都这么记忆变态吗?

这句话可是牢牢印在裴幼眠心里,因此,她这几日连书都不曾碰一下。

像兄长这样,就知道看书看书,最后连朋友都没有一个,实在是惨。

裴书珩眸色转深,他面色愈发的淡。不缓不慢转着手里的玉扳指:“那是你嫂嫂懒。”

自她入门,裴书珩就没见她看过一页书。

整日里就知道点着那些珠宝首饰,整理仪容。即兴的在他面前表演一段情深意切。

“嫂嫂不懒,她每日都忙。”

忙着换指甲上的蔻丹?还是说忙着怎么花银子?

裴书珩头疼之余却面不改色:“从明日起,你与楚汐每人都写一页纸,交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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