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每天都在被迫撒娇+番外(15)

她迈着步,素手轻轻抬起,把发间的钗子插好。眼神在紧闭到朱门稍稍停顿。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大半。

章老太爷,章老爷两人没指着裴书珩的脸大骂已是万幸。

方才的两位破皮无赖在瞧见楚汐时,遍不再吱声。

楚汐心里轻轻一叹,面上却不显,无视周边垂涎她颜色的吸气声,她上前扶着章老太爷。娇俏的一抿唇角,笑意盈盈。

“外祖父,舅舅,我们回府。”

章老太爷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一般,明明心里气的牙痒痒,看见楚汐却像泄了气一般。

他低低的道:“他们说你哭了。”

他不怕的,儿子微薄的月银还不够买肉打牙祭,官职丢了便丢了。

怎么着也要把气发泄出来,心中舒坦才是王道。

楚汐听见这么一句,略含愧疚的,小声怕惹怒她的一句话彻底击溃。

心尖一颤,连带着指尖都在抖。

她笑容带上了真切。轻轻回他时带着撒娇的意味。

“哪有呢,不过是磕了脑袋。”

说着,她抚开特地遮盖包的刘海,让章老太爷去瞧:“您瞧,都肿了。”

章老太爷一时讪讪,又念起楚汐先前所言,生生悔先前过于冲动。

章老爷也自知理亏,当下虎着脸驱赶人群:“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瞧的。”

围观的人也觉得无戏可瞧,逐渐散去。

看稳住了二人,楚汐委实松了口气。当下搀扶着章老太爷就要离开。

她以为这事儿能翻篇,可结果往往事违人愿。还未走几步,就听阿肆喊她。

“楚姑娘,留步。”

她脚步一顿:“可还有事?”

阿肆厌恶的朝她点了点头:“姑娘随我来,公子要见你。”

楚汐瞪大眼睛,难以理解又不可思议。

[他用坚硬的铁链子把她绑在柱子上,屋内的窗早被他拆了,用木板堵住,不见一丝光线,楚汐不能挣扎难以逃脱,永远的处于黑暗中便是她的宿命。]

楚汐的心猛然下沉,谁知这一面的代价大不大!

“他见汐儿做什么?”章老爷眉心皱了皱。似不解。

阿肆闻言,嗓音拔高:“章老爷说的什么话,怎么,我们公子无端被人指着骂,这事皆因楚姑娘而起,难不成所有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就连恩恩怨怨当面说个清楚都没资格?”

眼瞧着双方要吵起来,楚汐忙去劝随时准备干架的章老爷。好说歹说费了不少功夫把两人哄走。

两人走之前还不忘对着阿肆警告威胁一番。

眼瞧着阿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了脸,两人可别提多畅快。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阿肆气急败坏,因此对着楚汐的态度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楚姑娘的称谓也不喊了,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上了台阶,拉住门环,‘叩叩’敲了三声。

“是我,开门。”

大门被看门的婆子从里头打开,胖乎乎的圆脸,头上带着晨间摘下来的花。也不嫌大把年纪燥得慌。

一身花俏的衣裙,脸上还不忘描眉。鉴定完毕,真是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肆儿,你黑着脸做什么,难道我今日不够美吗?”

阿肆眉头深深皱起。盯着她发间的蔷薇质问:“你又偷摘姑娘养的花了?”

说着,正要责骂几句,让她长长教训,主是主,仆是仆。姑娘不计较是姑娘大度,可谁给这六娘威风叫她如此行径。

可想到身后的楚汐,他生生忍住。

“呦,这丫头俊俏的紧。就是比我逊色了些。”六娘眼珠子就差没拆下来安楚汐身上了。

楚汐因她一打岔,心下的不安稍稍褪了些许。

[裴家宅子看门大娘脾气怪的很,花枝招展不说看着又像个神志不清的,楚依依万般嫌弃,寻了个由头终于把人送走。]

她没多瞧六娘,着实她的妆容很辣眼睛。

“你送楚小姐去寮房。我去书房寻主子。”阿肆不耐道。

六娘自然道好。

裴书珩是穷人出声,这府邸再大,可伺候人的奴才却是少的可怜。

不过他疼惜妹妹裴幼眠,如今翻身自然不会亏待之,专门寻了厨艺好的几位厨子,府里大半的奴才也都送去了裴幼眠的院子。

两人穿过长长的甬道,又绕过了巧夺天工突兀嶙峋的假山。

楚汐不由唏嘘,如此地带的宅院,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古柏伸天,茂盛十足,处处精致而不缺雅致。可见禹帝对裴书珩的看重。

“姑娘姓楚,可别是楚汐的那个楚吧。”路上见围墙上开着的花,六娘又去折了几枝。

“我便是楚汐。”她轻声道。

六娘夸张的用捧着花的手捂住嘴,花香过于浓郁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我家公子都瞧不上,那你眼神可不怎么好。白亏了你这张俏脸。”

楚汐讪笑,不再言语。

可六娘却是个话唠子。更是个不嫌事多的。她靠近楚汐询问。

“你这是打算寻公子?”她顿了顿,想了个贴切的成语。

“重修旧好?”

第21章 算个什么东西

楚汐未开口,只是摇头否认。六娘才不管楚汐的摇头,她笃定猜测是无误的。

想着方才章家二人从未重复的谩骂,那张嘴简直比市井妇人还让人佩服。

六娘不免幸灾乐祸道:“就方才姑娘长辈那番能耐,难喽,难喽。”

跟着六娘七拐八拐的经过小廊,这具身子不行,楚汐累的低低喘气。脚下泛软,险些摔了去。

就在她想出声寻求六娘可否歇一会之际,他听见六娘道:“到了。”

这是裴家待客的寮房,六娘把她送到后,又去厨房端来茶点后,竟不嫌事多赖着不走了。

“那些话本子里的爱恨情仇托姑娘的福总算可以见一见。”

楚汐:……

有六娘那张嘴,楚汐倒没有等待中恐惧带来的凌迟。要是,六娘去洗把脸把妆容洗去,就更好了。

她端庄坐在椅子上梨木镌花椅,绞着绣有兰花色样的帕子。耳旁是六娘枯燥且乏味的话题滔滔不绝。

“不骗你,我在我们村子里可是一枝花,村里的汉子那个不争先抢后到我这献殷勤。可我一个也没看上。”

“就村长,我们那偏僻旮瘩里最大的官,为人好色,我又如此貌美,他便请来媒婆上门。妄图强娶。”

“两箱聘礼直往我家中抬,藐视律法,逼迫于我。”

她讲的绘声绘色,不去当说书的,真真可惜。

六娘娓娓道来,斜睨了楚汐一眼,见她一副被逗笑的模样,尖声道:“怎么?瞧着你这般神情,你这是不信?”

楚汐……

她倒是信楚依依说这人神志不清。

楚汐艰难道:“你的妆容略浓。”

六娘神神秘秘的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这是我专门学的,你若要学,我可不教你。”

不了,谢谢!请放过我。

六娘在她眼前走来走去晃荡了数十下。

忽而得意道:“我们主子如今炙手可热,那镇国公府的,平南王府的,更别提旁的人家。哪个不想与之结亲将闺中代嫁女儿嫁进裴府!”

六娘说着把方才摘的花插进发间。配着她的打扮,如此倒有些不伦不类,可她偏偏无此觉悟。

“你啊,欲让我家公子回心转意,比登天还难。”

楚汐默然,芊芊玉手抬起揉了揉眉心,六娘闹的她头疼。偏偏是裴家的奴才,她驱赶不得。好在听她吧啦吧啦能打发时间。

入秋后的梧桐,有美人迟暮的端庄。一叶落而知天下秋,金黄的色彩,果敢,坚定的在空中坠落,飞旋。

阿肆马不停蹄的去了书房,待走近后,放缓脚步唯恐惊扰了一回来就钻进书房的裴书珩。

他恭敬的站在门外,片刻压低嗓子出声,生怕扰了里头人的清静:“公子,楚姑娘已到寮房。”

裴书珩的书房构造很是简单,左边摆满了各种藏书,密密麻麻却摆放的极为整齐。

屋内摆着紫檀西番莲纹长案,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玉山笔架,属青石砚,紫竹雕牧童戏牛笔洗,上好的镇纸。

金漆青龙八窍香鼎染着熏香,淡雅而不浓配着书香味极为好闻。

裴书珩回了裴府,就换了一身衣裳,如今着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手执书卷,坐在紫檀镶理石靠背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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