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若溪微笑道:“溪儿今日没胃口,夜了才知饿。”
柴荣见符若溪脸色挺好,不似前段时间颓废模样。
但他也不想多问:“杜妖妃曾在此害没了秦子飞,朕特地让国师到此做法,看妖气是否未除,或冤魂是否不散。”
符若溪看了看国师,说:“那就有劳国师了。”
国师笑得猥琐:“为皇上、魏贵妃分忧,乃臣之大幸。”
符若溪忍着反感,靠近柴荣打算与他站在一处。
柴荣却远离她:“国师要给你施法,看你是否邪祟入身。”
符若溪:“妖气、冤魂与嫔妾有何干系?皇上为何怀疑嫔妾邪祟入身?”
国师说:“回魏贵妃的话,妖妃与您有仇,秦贵妃又逝于此,臣怕您早已被侵蚀。”
符若溪忍了忍,一声不吭的伫立。
国师施法,使周围变得诡异起来,但他很快就停止了施法。
柴荣看了看符若溪才问国师:“如何?”
国师说:“恕臣直言,魏贵妃乃天降灾星,自带祸害于人。与她作对之人,必不会有好下场。她在此一日,宫中就无法安宁。”
符若溪生气极了:“你血口喷人!我不是灾星,也从未害人!”
柴荣看着符若溪,心情糟糕。
他很早就听闻符若溪是个邪恶之人,之前不肯相信,可件件往事回想起来,加上对国师的信赖,他就认定符若溪的确不祥。
符若溪跪下:“皇上,溪儿真的没有给任何人带来灾难!”
国师说:“魏贵妃克母克姐克妹,招蜂施毒,暴揍孕妇,惑马伤人,害死嫔妃,实在是罪恶滔天!”
“你无耻!”符若溪气得就想暴揍国师,“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如此诋毁、污蔑我?!”
国师继续说:“魏贵妃出生之后,连日大雨,雷电交加,不久就发生了水灾。魏贵妃笄年,夏日旱灾,冬日雪灾。去年上清观火灾,又是在魏贵妃生日前后。”
符若溪咬住嘴唇,恼怒而又委屈,脸色既白又红。
柴荣问:“既是如此,国师可有办法?”
国师说:“灾星不除,祸乱不断,殃国殃民呐!”
穆清听不下去了,从屋顶上飞下来,扶起符若溪就对柴荣行礼问候。
“皇上万岁!穆清死里逃生,回宫来看望您了!”
柴荣看见穆清,既惊又喜。
他激动地问:“暖爱妃,你没死?你还好?”
穆清:“谢皇上关心,穆清让您担忧了。”
国师不敢盯着穆清,低下头快速思考。
符若溪紧紧地握着穆清的手,一脸委屈。
柴荣正要说什么,穆清就抢先一步说了。
“皇上。穆清被妖妃打伤,又被她带到宫外去,好不容易逃脱,在外疗伤多日才勉强可以回宫里来,却不曾想,刚回来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柴荣问:“什么笑话?”
穆清:“我与杜妖妃打斗时,她亲口承认,毒蜂是她招来想蜇伤小溪,却不料害死了张妃。”
“她还以为小溪会挑选那匹被她施加了妖术的白马来比赛,却不料又害死了白妃。”
“她与秦贵妃日夜相伴,导致秦贵妃胎儿不稳,她就故意假扮小溪踢打秦贵妃来嫁祸给小溪。”
虽然穆清所说空口无凭,但国师所讲也空口无凭。
柴荣宁愿相信之前宫中不幸之事都是杜妖妃作怪。
穆清继续说:“上清观大火,是杜妖妃和秦贵妃派人放的火。水旱之灾也都与小溪无关,请皇上明鉴!”
柴荣看向国师。
国师跪下:“皇上,魏贵妃与天灾人祸是否相关,臣不敢断言,但臣肯定,魏贵妃的确是灾星托生!”
穆清看着国师,怀疑他就是昨夜那股黑雾。
“皇上,穆清可以保证小溪由始至终都没有害过人。”
柴荣自有思量。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今日之事作罢,溪儿别太难过。暖爱妃,你无恙回宫,该好生休养才是。”
符若溪一脸不悦的杵着。
穆清行礼说道:“谢皇上关怀!”
柴荣转身离开了宣慈宫,国师也赶紧跟随他返回泰清殿。
穆清牵着符若溪回到房中坐下,安慰道:“你别怕,即使国师是修魔之人,他也打不过我。”
符若溪抱住他:“国师就是昨夜那股黑雾?他太可恶了,又是吸我精气又是泼我脏水!”
穆清轻拍她后背:“他气息有些许异常,我猜他就是魔修,但魔修并非真魔,对付不了我。如果他继续对付你,我就打他个片甲不留。”
“你打他,他害怕你就不敢找我麻烦了?可你不是说妖魔脾气不好吗?他会不会死缠烂打?”
“他虽是魔修,但也是人,我不能直接杀死他。但他一而再地害你,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符若溪认真的看着穆清:“你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不许再像之前那样被妖妃打走了魂魄。”
穆清握住她的手:“我是仙郎,没那么容易死去。国师法力可能在杜子腾妖力之下,更加奈何不了我。”
符若溪重新搂住他:“我不许你轻敌大意!”
穆清亲了亲她额头:“好,我不轻敌。”
在泰清殿里,柴荣坐在卧榻上:“国师,朕相信毒蜂与疯马事故并非魏贵妃所为。”
国师站在一旁,恭敬地说:“皇上恕罪,臣也是听信了毒蜂与疯马之谣言,并非故意诬告魏贵妃。但魏贵妃乃灾星化身,是事实。臣不敢欺君!”
柴荣问:“她当真是灾星,是否对朕有所危害?”
国师说:“自古以来,与灾星有关之事物,必定诡异。皇上与魏贵妃八字不合,更是相冲。”
“可她进宫以来,朕并无不适。”
“皇上,灾星并非只是害人身体,还可害人命运乃至国运。虽说张妃与白妃之死与魏贵妃没有直接关系,可事情的确是由她而起。”
柴荣认为自身命运就是国运,不由得紧张起来。
“灾星会影响国运?你断不能胡言乱语!”
国师说:“臣不敢欺君。灾星不但影响皇上开疆拓土,还影响社稷安稳。”
柴荣盯着他,严肃地问:“朕的江山当真受她影响?”
国师赶紧跪下:“红颜祸水,灾星祸根,大有□□之可能。”
“一个女人……”柴荣心中不屑之情逐渐变成不安感。
他想起商纣王的妲己、唐明皇的杨贵妃。
“朕处死她,可好?”
国师抬头看了看皇帝:“灾星犹如妖魔化身,并非一刀可以了断。臣以为,月圆之夜可施法驱除其祸根。”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不死?”柴荣有所期待,因为他并非强烈的想要符若溪的命。
国师说:“驱除祸根,乃逆天大法,少有人可以抵过这煎熬的一夜,多数会随着祸根的湮灭而死亡。”
柴荣点头,没有立马应允国师的建议。
国师想了想:“皇上,您龙体近日是否有所疲惫?”
柴荣近日的确容易困乏:“国师还会看病?朕的确如你所言,但应该是牵挂后宫之事导致。”
国师说:“臣以为,这是灾星连累了皇上。”
柴荣半信半疑:“朕也只是这段时间虚乏。之前经常去宣慈宫,身子也无恙。”
国师说:“看来是臣多疑了。”
柴荣想到穆清回宫了,他就可以继续服用灵丹。
“暖贵妃是修仙之人,曾锻炼了几颗灵丹给朕。朕服用之后身心舒畅,十分惬意。”
国师假装诧异:“原来暖贵妃是修仙之人,怪不得刚才看见他,微臣觉得他气息尤其好。”
没等柴荣说话,国师继续说:“看来,皇上龙体抱恙,是因为服用了暖贵妃之灵丹而产生的副作用。”
柴荣想了想,觉得自身的确是停用了灵丹之后这段时间容易困倦。
“那朕,是否不该再要她的灵丹?”
“这……臣不敢胡说,皇上可问暖贵妃。”
柴荣有些苦恼:“魏贵妃一事,国师没有更好的办法?要不,朕废去她妃子身份,让她出宫自由生活?”
若不是有穆清在身旁护着符若溪,国师肯定会附议皇帝,将符若溪放逐出宫。
可他自个儿没办法对付穆清,只能借助皇帝之手帮他剔除成魔障碍了。
“皇上,灾星一日在天子脚下,社稷一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