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吸取教训了领导!”
她举手发誓:“我刚刚胡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胡说?我看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不是,我没这么想。”林母极力否认:“我这是昨晚没睡好,脑子糊涂了,我家大女儿生病了,我照顾了一晚上都没睡。”
林母哭着对领导卖惨,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容易。
都是十几年的老员工,毕竟是有点情分在的,领导听到后面也有些动容。
“算了,孙春芳同志,你别哭了,赶快回去工作吧。”
林母揉着眼角,露出半只眼睛:“谢谢领导,领导你大人有大量。”
她陪着笑,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工作没调回去,还被人又批了一顿,林母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她怎么都不相信李伯诚和领导没关系,明明都看到他俩在一块说话,说没关系,骗谁啊?!
林母满腹怨气都发泄在了工作上,导致今天的工作效率奇高,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完成了当天的工作。
背带组的小组长还夸她:“孙春芳同志进步很快,继续保 * 持下去,年底的生产模范说不定就有你一个位置。”
生产模范这种荣誉也就说的好听,其实没什么用,不加钱也不升职的。
林母压根不稀罕这种虚名,后悔自己干多了,心里更加难受。
她憋着气回到家,林芳还在床上躺着,摸了下还有点烧。
林母把她叫起来又喂了一粒药,林芳有气无力睁开眼,开口说:“妈,我想吃蒸蛋。”
“行,我给你做。”
林母对林芳到底有点母爱,没有拒绝这个要求,打了两个鸡蛋给林芳做了一碗蒸蛋。
蒸蛋蒸好,她端到房间里,在林芳喝蒸蛋的时候就在一旁唏嘘,说自己工作不容易。
林芳早厌倦了她的唠叨,平日里为了日子安稳还会附和几句,如今自己生了病,又经历过那种事情,实在不愿意理睬她。
她这样不闻不问,林母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又想到林芳到现在都没个工作,身体也不行,万一以后出了点事自己怎么养得起?
不行,还是得赶快把她嫁出去!
给林芳找婆家的难度要比林念大得多。
一来她是二婚的,前夫还是个死刑犯,自己名声也不好,这一项就让很多人退避三舍。
二来她身体也不行,医生说以后很难再怀上,家里想要传宗接代的肯定不会选她。
幸运的是林芳相貌不差,虽然比不上林念,但也眉清目秀的,配那些三四十岁的鳏夫应该没有问题。
林母对这事上了心,她自己没有什么合适的对象,便托邻居帮忙注意下。
她拜托的人多,很快有了答复,好几个人都对林芳表现出了兴趣。
其中就有个林母熟悉的人。
“这个张强家里很不错,他爸在商业局,妈在妇联,他自己原来是这边国营饭店的经理,春芳你应该见过。”
林母稍一回想就记起来了——这不是林芳之前要介绍给林念的吗?
“他现在怎么不当经理了?”
介绍人表情有点尴尬,支支吾吾说:“小年轻嘛,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点冲动,前段时间跟人打了架,把工作给丢了。不过你放心,他家里能量那么大,这个工作问题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重新安排上。”
林母不是很满意,三十多还这么冲动,以后估计也好不了了。
“还有其他的呢?”
“有啊,你再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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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河堤那件事之后,林芳好一段时间不敢出门,总感觉所有人都要对她不轨。
她愿意在家呆着,林母却不愿意惯着她,病一好,就支使她做这做那。
这天林芳被林母交出去买火柴,刚走到楼下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啊!”
林芳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身后的人凑到她脖子那,像狗一样嗅来嗅去:“小贱人,有没有想我啊?”
林芳瞪大眼睛,呼吸一滞,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是……是你!”
“当然是我,我这不是按照你说的实验下吗?”张强把林芳掰过来,堵着她的嘴胡乱 * 亲上去:“怎么样啊,有没有对我死心塌地?”
林芳害怕的不得了:“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这么干是要坐牢的!”
“那你举报我啊,说说我是怎么干你的?”张强一点都不怕,伸手在她胸口揉了一把:“对了,听说你妈最近在给你找对象,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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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这是我妈做的米粉,你带回去尝尝看。”
即将接班林念位置的新老师拎了一包米粉过来,目测有五六斤。
林念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行,这个太多了。”
“哎呀,那你这段时间也教了我很多啊,以后你去随军咱们不一定还能不能见到,就当是我给你留个念想?”
新老师有张圆圆的苹果脸,笑起来非常可爱:“等你往后吃到米粉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之前也有位姓谢的同志给我送过,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米粉了。”
林念被她搞怪的样子逗得笑出来:“那好吧,我就收下来,以后吃米粉一定想到你。”
她接过米粉,掏出两块钱塞到柳老师口袋里:“念想有了,你也把钱收着。总不能让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拿了我米粉都不给钱的家伙。”
林念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今天是她工作的最后一天,与学校里的同事道别后,林念抱着米粉回到小楼。
房间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包了好几个包裹,显得屋子有些杂乱。
她的户籍已经转了过去,本来李伯诚是想请假来接他的,但突然来了新任务抽不出身。
林念不愿意再耽搁,决定自己一个人过去。
火车票已经买好,托了关系弄到一张卧铺票。
车票是后天的,临行前一天,她把不那么贵重又不方便带走的东西分给了邻居们,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囫囵睡了一觉,第二天拖着两大包行李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员复杂,林念带着行李连上厕所都不敢,在候车大厅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车子靠站。
她拿出所有的力气,拎着两大袋行李飞奔,终于成功挤上了车。
火车上坐的满满当当,就连过道上也都是人,还有人试图从车窗里钻进来。
林念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挤到了自己的车厢,卧铺车险比硬座车厢要空旷许多,一个小隔间里只有六个人。
她的位置是下铺,找到位置,林念把行李放下来,锤了锤酸软的胳膊。
真的太难了,还好她也就跑这一趟,要是次数多了绝对要少活几年。
这一间隔间加上林念只住了三个人,另外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对新人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林念刚好也不想与人社交,见状感觉有点轻松。
她取出水壶喝了口水,喝完把水壶放到床头,脱了鞋子躺下休息。
火车哐当哐当往前行驶,速度并不快,林念最初还对窗外的景色有兴趣,看多了就麻木了。
两天过后,车子在川省省城停下。
林念随着人群下 * 车,茫然了一阵,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时候有个年轻小伙走过来问:“你是李伯诚团长的家属吗?”
林念有些惊讶地点头。
“太好了,我是川省军区政工部的杨非凡,你叫我小杨就行。”小伙子笑着说:“刘师长知道你要来,特地让我来接你。”
小杨是个非常外向的同志,话有点多,一路上嘴巴就没怎么停过,对什么都好奇。
“师长说让嫂子你现在部队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发。”
林念坐了两天火车,吃的都是冷饭冷菜,确实需要休整一番,闻言狠狠松了口气:“那谢谢了。”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
小杨一路开着车把林念送到招待所,安排好入住之后又帮她打了饭。
林念吃了顿热饭,洗了热水澡,脚踏实地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继续出发。
从省城到甘城要一个上午,大巴早上七点出发,十二点钟到了甘城州府。
李伯诚部队的驻地在甘城下面的一个县里,下了大巴车林念还得做别的车过去,一路折腾,等她落脚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