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丽和艾丽莎也来帮忙了,但她们都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尤其艾丽莎,连字都是最近跟着孩子们一起上学才学的七七八八的。
至于其他更专业的知识,比如数学、绘图这些就更不好说了。
虽然她还算有天分,却也还没有天才到一点就会还能举一反三的程度。
因此阿缘的生活又变得忙碌了起来,忙到没工夫去思念那些过去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注意到阿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面对这位表面上是自己随从,实际上在从事情报工作的情报工作者。阿缘的态度一直都是放羊吃草的。
他能持续用自己的渠道帮忙就够了,至于人……
回来了就当捡到,不见了就当丢了。
毕竟人永远拴不住心在草原上奔跑的野马(?)和随风飘荡的浮云。
也许是因为忙碌是最好的助眠药剂,这几天阿缘几乎都是无梦一夜到天明。当然也可能跟她最近晚上几乎只能睡四个小时左右还惦记着事有关。
因此当突然发现自己又站在陌生但有几分熟悉的河边的时候,阿缘整个人是恍惚的。
不意外,但多少有几分出乎意料。
她以为怎么也得让她忙完这一阵子了再继续呢。
毕竟她最近一直忙于工作,差不多都快忘了要去思考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难道是她没有发现的潜意识还在思考这些?
还是说那个幕后黑手安耐不住要让她继续了?
“我说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背后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阿缘转过头去,就见黑发的刺猬头少年踩着水跑了过来。
他表情有些复杂,似乎不太高兴见到她,但说出口的却是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心:“虽说还没到冬天,但是深秋的河边到了晚上也很冷的,你再待下去会冻坏的。”
少年走到了阿缘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面前的女孩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视线,他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不是我在意……是柱间会担心你的。”
“柱间呢?”
见阿缘顺着自己的话提起了柱间,他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
“他今天有事不过来,大概要明天才能来了。”
说完他背过身往前走。
“我带你去我们的树屋,继续待在这里你会着凉的。”还有可能会被野兽吃掉。
不过后者太血腥了,他就没有说出口。
她这样四肢无力皮肤柔软,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养出来的大小姐。万一说了把人吓病了怎么办。
身为给贵族富豪们服务的忍者,他见过太多因为各种稀奇古怪原因生病的娇弱贵族了。
吹风着凉的都算是正常的。
什么过于思慕而生病的,受到惊吓生病的,因为愿望没被满足而气病的……
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少年忍不住深呼吸几次——只希望这个被柱间吹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厉害的‘姬君’,别有这些怪毛病吧。
“谢谢。”
面对这个稚嫩的‘斑’,阿缘也只能道个谢然后站起来跟着他走。
然而才迈出一步,冰凉的触感和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的轻微刺痛就让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她竟然没有穿鞋。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鞋都不给她一双?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少年宇智波斑转过身来。看到少女那裙子下摆露出了些许的白净脚趾,他立刻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短暂的对视沉默之后,他转过身背对着阿缘,双手向后申去。
“上来,我背你过去。”
面对这样一位‘姬君’,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柱间那家伙耳提面命了无数次,一定要保护好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不能冻着不能饿着更不能让她遇到危险,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柱间口口声声都是‘自己会后悔’,但反正不是什么涉及原则的事情,抬抬手的事儿做了也就做了。
总比继续面对柱间那催魂儿一样的夺命念叨要好得多。
阿缘迟疑了一下。最终在自己光着脚走和被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宇智波斑背之间选择了后者。
尽管好像在欺负孩子,但是忍者……应该没问题吧?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宇智波斑揽住了她的两条腿,接着一个用力,跳到了附近的大石头上,然后又身轻如燕的落到了河边的一根树枝上。
接着又在树枝上几次起落,最后稳稳的落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而树枝尽头连接树干的地方,则是一个意外精致的小木屋。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宇智波斑打开门,把人放了进去。
阿缘进去之后,一边端详一边随口就问:“那你呢?”
第199章
“我当然在外面守夜。”
少年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特地问这样一句话。但紧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有点莫名的火气。
“难道你觉得我是会扔下一个女孩子独自待在野外的那种人么?”
“不……只是……你们忍者没有任务都要回去的么?”
阿缘回忆了一下以前听他们零星提过的忍者的生活方式,那可是标准的两点一线,生死攸关的那种。
除非是在实力上是绝对的碾压,否则无所事事在外面闲晃对独自行走的忍者来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还没成年的忍者。
“你好像很了解忍者?”
少年眯起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略大几岁的‘贵女’的眼睛。
不是他妄自菲薄,但是正常来说一个贵女是绝不会了解忍者到这个地步的。她们只要知道哪些家族的忍者可以雇佣,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就够了。
充其量会根据容貌的好坏来做最后的决定。
忍者会不会死,忍者们平日有没有什么忌讳,都不在他们需要了解的范围内。
“听……朋友们提到过。”
阿缘本想说‘听你说过’,但想到面前的斑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斑,就算说了‘另一个世界的你告诉我的’这样的话大概也只会被认为是骗子或者是敷衍吧。
“这些都肯告诉你。”少年皱了皱眉,“是柱间?”
“柱间确实有提过,但更多的是另外一个朋友说到的。”
来了,这幅‘你到底有几个忍者朋友’的表情——真是,直接问出来不比自己憋在在心里好?
阿缘注意到少年纠结的表情,突然笑了。
实话说对于这个少年的宇智波斑,她之前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的。说是一个人,但没有记忆,容貌年龄认知也都不一样。
这样一来不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了么?但现在,看到他露出和成年后的自己几乎没有区别的别扭表情,熟悉感一下就上来了。
斑先生似乎一直是这样,虽然是有着可止小儿夜哭的凶名的强大忍者,平日里也是十分沉稳可靠的帮手。
但却总会在一些细小或微妙的地方钻牛角尖。明明很在意,却因为各种原因怎么也不会说出口,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很快就放下,最后只能憋在心里,可能很久之后才能释怀。
“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这种时候?想到好笑的事情?
宇智波斑再次怀疑自己的小伙伴是不是真的被下了降头,这样一个到处都透着古怪的年轻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他一遍又一遍强调一定要保护起来了。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了。”
少年不愿再跟她进行莫名其妙的对话,转身打开了树屋的门。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又迟疑的转过了身:“那边的盒子里有吃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尽管吃没关系。”
那边是他和柱间之前放在那里的干粮,能填饱肚子,但是入不了贵族们的眼。
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想到她可能会饿肚子就还是开口了。
反正他是说了,吃不吃就看她自己了。
话说完也不等阿缘回应,宇智波斑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直到这时,阿缘才有心情注意这个木屋里面的样子。
很简单的一个长方形木屋,规整到让她怀疑是柱间木遁出来的。
木屋的最里面一个打开的箱子里整齐的堆叠着被褥和换洗衣服,另一边则是一个箱子盖着盖子,大概放着刚刚斑说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