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且苟住[穿书]+番外(67)

作者:漠小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伸手取下床头的金钩,将床帐轻轻放下。

回到花厅,却见问柳捧着几缕残帛四处查看。

雪寻低声道:“你在找什么?”

问柳轻声回:“我在寻剪子,这样上好的丝帛若是裁剪一番,还可做个小香囊给贵人,只是我四下寻找,这屋中既没有剪子,也没有裁刀,连一根绣花针都没有……”

雪寻闻言一顿,拉住问柳,道:“你莫要糊涂,贵人怎么会有这等东西,这丝帛放在柜中即可,莫要乱动贵人的东西,若是她想要几个小香囊顽,我们再做也不迟。”

问柳点头,将丝帛收入了立在一旁的矮柜。

两人忙过一小会儿便无事可做,只得在花厅外坐了下来。

问柳年龄尚幼,心中憋不住话,此刻见四下无人,贵人又在午睡,便犹犹豫豫道:“这廊前庭院,廊后又有粗使杂役去处,提水煮茶,即便做个小厨房也可以。府苑之中为何会有如此自洽的屋舍,又在隐秘之处?为何院门还要落锁?好像就是真要与其余去处隔开似的?”

雪寻伸出手指重重地按了按她的眉心,“刚学的规矩就忘了吗,贵人的事不要妄议!”

问柳忙去揉额头,“我不问了便是!”

雪寻不再看她,只望了一眼紧闭的院门。

“我们既来了此处,贵人就是我们的主子,做好差事便是。”

直至日落,白氏小雨终于醒了。

听到动静,雪寻快步进了寝殿,问柳则去沏了一壶热茶。

雪寻在榻边站定,见白氏小雨起身,便撩开了床帐用金钩勾住。

白氏小雨问:“我这是睡了多久?”

“已过酉时。”

问柳端着茶盅进来,“贵人可要喝茶?”

白氏小雨伸手,问柳立刻递了上去,又问:“贵人可要用晚膳?”

白氏小雨喝了一口茶,摆手道:“不必操心,很快就会有人送来。”

话音刚落,院中便有了动静。

问柳探身去瞧,见到一串仆从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十二道菜式在案几上摆开,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白氏小雨从寝殿出来,见到晚膳,只随意地尝过几口,道:“今日的厨子好像换了。”

雪寻便道:“今日府苑中近了许多新人,许多旧仆听说都进宫了。”

她抿唇一笑,“你们不必站在这里伺候我了,去用膳吧。你们的膳食应该在殿后。”

雪寻正要开口,她又道:“你们站在此处,我也吃不下。”

问柳犹豫地看了一眼雪寻,白氏小雨狡黠道:“我不会跑的。”

雪寻闻言大惊,福身道:“奴婢并非此意。”

白氏小雨挥挥手,“你们去罢,我用过晚膳再唤你们。”

两个侍婢只得从花厅走了出来,到了殿后小厨房里用膳,只是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胡乱扒拉几口,恨不能多长一只耳朵,听一听外面的动静。

不过短短片刻,庭院之中果然又有了声响。

雪寻和问柳连忙走到廊前去看。

只见来人长身玉立,着雨过天青色长袍,腰间裹着玄色锦带,绣四爪龙纹。

两个侍婢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跪地拜道:“问太子安。”

公子易凤目微澜,道:“平身。”从她们眼前掠过,进了房门。

房中并无跪拜之声传来。

雪寻和问柳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白氏小雨放下竹著,抬眼看了一眼公子易,见他自顾自地坐下。

她出声道:“雪寻,问柳,进来罢。”

两个侍婢立刻进门,见她停著,开始埋头收拾杯盘。

两人提着收好的食盒出了门去。

被这满室寂静弄得一路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到了廊后,问柳才喘了口气,“雪寻姐姐,我们是不是该给太子上杯茶?”

雪寻细思片刻,“你且沏一壶新茶。”

等到二人沏好茶,往廊前去,那门扉却被合上了。

四下无人,太子连一个随从都未带来。

二人对望一眼,只能捧着茶站桩似的,守在门口。

房门内白氏小雨捧着白玉盅递到公子易眼前。

公子易接过,玉盅内是捣碎的花泥,鲜红耀目。

白氏小雨又将一支竹笔递给他,“易哥哥,给我染指甲,好不好?”

她伸出一双白玉无瑕似的手,摆到桌前。

公子易见她言笑晏晏,说了一声:“胡闹。”却真的提起竹笔,将花泥染在她指甲上。

他垂眼目光落在她圆润的指甲盖上,描得细致,不见半分旖旎轻慢,却如工笔描摹山水。

白氏小雨轻轻往新染的手指吹气。

“易哥哥,这府苑既已是太子府,我是不是不必拘在这小小一阕了?”

公子易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戏谑,是在说笑。

却听她又道:“易哥哥,后日便是我生辰,那一日可否求个恩典?”

公子易停下手中动作,“所为何事?”

“我想出去走走。”顿了顿又补充道,“戴上帷帽亦可。”

公子易见她眼含祈求,挑眉笑道:“我还如何信你?我救你一命不过是因你曾救我一命,可你既不惜命,我如何信你?”

白氏小雨:“愿赌服输,输了就输了,小雨也明白过了,既然易哥哥费劲心机想留我一命,我便不死罢,你既已成殿下,陛下之日想来也不远了,若你成了一国之君,那我就自由了。”

第65章

公子易放下手中竹笔,“你若是真这么想,待你生辰当日,这府苑之中你尽可来去。”

白氏小雨笑了起来,“说话算数。”

公子易:“你若说话算数,我便说话算数。”

白氏小雨看了看新染的指甲,满意道:“人人皆说殿下府苑美姬无数,却金屋藏娇,有一贵妾藏于府苑,久不见人,又说殿下爱贵妾,视若珍宝,我看果是不假。”

公子易蹙眉道:“你从何处听来这些闲言碎语?”

她眨了眨眼,“易哥哥,兴师动众地将我从先前的小院移到太子府衙,途中便听说了这些话。”她说话间便又凑得近了些,两人本是并排而坐,她垂下的青丝就落到了公子易的颈窝处。

公子易只觉鼻尖萦绕一股清新暖香,熟悉如故。

那落在颈窝处的发丝冰凉一点,他适才回过神来,身子不觉往后退了退。

白氏小雨目光自他微红的耳尖掠过,笑着退回了原位,“易哥哥,果然是个痴儿。”

她说罢又去把玩薄红的手指尖。

公子易看她神色,缓缓道:“你昨日就是因此而不快?”

白氏小雨吹了吹未干的花泥,“不是。”

公子易见她眼神并不看过来,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

虽然将她藏于闹市,是为救她性命。

即便无生人见过她的样貌,可流言蜚语日甚,他才将她移入了太子府苑。

先帝除白氏,新帝即位,白氏孤女,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是若是真如她所愿,将她送往别处,隐姓埋名。

又有何不可。

公子易心中一沉,却不愿再往下细想。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门外两个侍女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沏一壶新茶来。”他吩咐道。

两个侍婢称是。

饮过一杯热茶,太子殿下便走了。

梳洗过后,雪寻站在铜镜前替白氏小雨解下了发髻和发间的玉钗。

贵人甚美。

可惜,殿下却没有留下来。

待到贵人躺下后,雪寻吹熄了房中的烛台。

问柳见她出来,才把窗棂掩上,在她身后合上了房门。

问柳跑到院门处推了推,果然锁住了。

两人回到了殿后的粗使房,雪寻取了被褥,去屋中值夜。

到了后半夜,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更鼓响过五声,雪寻才猛地惊醒过来。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她起身去看床帐里躺着的白氏小雨。

可是她俯身一看,床帐中竟然已是空空如也。

雪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立刻点亮了屋中所有的烛台,霎时灯火通明,可屋中除她以外,再无别人。

雪寻后背冷涔涔满是细汗。

不行,还不能让人觉出差错。

一念至此,她飞快地吹灭了所有的烛火,匆匆到庭院中,殿后小厨房各处去寻,仍旧没有贵人的身影。

问柳还在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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