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3)

作者:一只小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深彻底沉默了,一言不发地吃完所有酸奶条,才抬头看他,“我吃完饭再走。”

李恪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比了个中指,“那事儿也说了,你注意点儿就行。去把门打开,我得赚钱了。”

上午没有预约,白深坐在咖啡馆里蹭吃蹭喝,偶尔帮忙磨个咖啡,倒点牛奶。

下午白深开着车回家,一路想着李恪的话,想累了就打开收音机,正在播叙利亚内战的新闻,一听到战争他又想到了路浔,认霉地换了个频道。

于是白深一路听着相声集回到家,一个人哈哈乐了一路。他觉得好听,还专门去音像店买了几个相声碟子放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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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路浔盯着电视上还在叽叽喳喳的郭德纲和于谦,觉得有些困了,眼皮都在打架。

“终于。”他吁了口气,关了电视往空调被里一钻,在沙发上直接睡了。

郊区不必市中心地段,这里除了茶馆就是鸟叫。路浔在啾啾鸟鸣中一觉睡到下午,被饿醒之后穿着T恤短裤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吃,结果只找到两盒过期的安眠药。

他骂了一句,戴了顶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出门。找了个小吃店,刚拿起菜单就发现没几个菜名是能认全的,能认全的都是开水白菜之类,完全不合他胃口。

他扔下菜单清了清嗓子,故作老练地喊:“老板,整个腌茄子和虎皮青椒,再来个酸菜粉丝汤。”

“好嘞。”店里的伙计应了一声。

路浔松了口气,他刚刚说的三样菜,全都认不完字。比如“腌茄子”,他只知道那个“子”。

他汉语说得好,一口京片儿无比自然,但就是没用功学,不认字。

他一直自我安慰,汉字那么复杂,这辈子也认不完,何必浪费时间。路浔闷头闷脑地吃完,暗暗下定决心,还是得学学汉字,不然念不对别人名字,还是挺尴尬的。

吃完将筷子利落地一拍,路浔撑着脑袋默然看着服务生忙活,一句话不说,脸上一抹笑,看得小姑娘脸颊绯红。

“先生,要结账吗?”服务生走过来问道。

“结,”路浔拿起菜单,嘴角一勾,“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出小饭馆的时候,看见几个小混混在闹,他平时都是绕着走,但今天不一样。

“谁他妈让你们在我车上画海绵宝宝的?”路浔走过去突然出声。

几个孩子立即愣住,转过来看他一眼,撒腿就要跑。

“跑吧,让你们五秒。”路浔低头打量那个歪七扭八的海绵宝宝,果真过了五秒才去追他们。

他跑得惊人的快,脚上踩了风火轮似的,没多久就逮住一个,二话不说抡起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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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起,白深将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说道:“你好,路浔的家属是吗?”

“不是。”白深回答。

那头没理他,说得简明扼要,“西区警局领人。”

嘟嘟的忙音响起,白深顿了片刻,轻叹一声,调转车头。

警局里头一片明亮,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高大挺拔,看着眼前一排年轻小混混,“蹲下抱头,别说话!”

“警察叔叔,冤枉啊!”一个小年轻探出脑袋,“我们真没乱来……”

“叫你别说话,”路浔俯身一巴掌拍在那人头顶,“都来这儿了还不老实点儿。”

“你也是!蹲下!”警察同志朝他一吼,路浔一笑,乖乖蹲在小混混们对面,对那几人挤眉弄眼。

“你,”警察同志指着路浔,“还敢一个人单挑一群。怎么,练过?”

路浔甜丝丝一笑,“不值一提。”

屋外走进一个穿白衬衫九分裤的高挑男人,看着不是刚下班的房屋中介就是刚下手术台的医生。路浔见了他无地自容,手掌往脸上一盖。

“惹事儿的时候大大方方,现在不好意思了?”白深俯身把他拉起来,“走了。”

路浔起身,解释道:“我没惹事儿啊。”

“是,你见义勇为,我看了监控。抓住一个小偷,还制霸一群小朋友,”白深低声说,“很骄傲么?”

“必须啊,”路浔转头看着底下的一排小混混,“哎我说你们混混的门槛这么低吗?混进了个小偷都没发现。重新做人听见没有,不然下回被我逮住……”

话还没说完,一群小年轻脸上挂着彩,有两个竟然直接给他跪下了,“大侠饶命,哥,以后咱认你做大哥行了吧。”

“???”路浔被他们逗笑,“我没说要揍你们啊。”

“行了。”白深拉他一把,回眸看见他嘴角的淤青又觉得无奈。路浔反以为荣,堂堂正正地走出了警局。

“谢了啊,白医生,”路浔回身两指在头上一晃,对白深行了个美式军礼,笑得匪气十足,“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白深坐上车降下车窗,“哪天?”

“……呃,”路浔被噎了一下,“这是客套话。”

白深发动了车,广播自动打开,响起了欢乐的二人转音乐。他系上安全带,仰头看着窗外的人,帽檐下棱廓分明的五官一览无遗。他说:“你的疗程还没结束,下次会诊约在什么时候?”

“啊,”路浔点头,“周三晚上你有时间么?”

“可以,”白深扬了下脑袋,“载你一程?”

“不了,你这音乐我受不住,”路浔敲敲车门,转身离开,扬手一挥,“走了。”

他兀自走出去一截,找到自己的车,盯着车门上歪歪斜斜的低配版海绵宝宝,想起自己十九二十岁的时候,早已经上战场跟着狙击手和飞行员什么的,和外国的绑匪嘚吧嘚谈判了。

那会儿想的可不是打打架斗斗殴,都在想明天睁眼的时候还活着没有,或者更直接点想想绑匪会不会一刀伸过来捅死自己。

毕竟在很多时候,战地翻译和战地记者都是绑匪眼里最佳的人质人选。

他笑了笑,站在车旁良久,目光在海绵宝宝上停留。

其实仔细看,画的好像……还不错?

他把车开去修理店,喷好了漆之后朝伙计使了个眼色:“兄弟,整个正宗的海绵宝宝,就车门上。”

“……好的?”伙计犹豫地回答,心想这兄弟脑袋给驴踢了吧。

路浔一路听着郭德纲相声集把车开回了小区,这次终于没捡懒停在外边儿,带着海绵宝宝开进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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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这几天见了几个病人,躺在家里看了几个二人转大杂烩,看累了准备休息会儿。一瞥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

这倒无所谓,他不工作的时候跟无业游民没什么区别,有所谓的是他猛然发现今天星期三。

白深迅速弹起来,随便穿个T恤长裤就出了门。他一路开车往路浔写下的地址去,开到郊区时饿了,他怕自己会在路浔那儿肚子咕咕叫,于是停下找了个小饭店吃东西。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才觉得这家小饭店特别奇怪,菜单上的每一个汉字都标了拼音和英文翻译。

这……该不会是祖国的小花朵们的御用食堂吧?

他放下菜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鲜艳的红领巾,白T恤衫领口孤零零地挂在肩膀上,无助又落寞。

白深狐疑地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戴红领巾,还有个大叔坐在角落里一脸油腻地打电话,说些没羞没臊的骚话。

可能是他想多了。白深点了几个菜,专门挑字难的点,比如蒜薹炒肉。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白深低声念着,正想问这是什么菜,一看英文翻译,原来是海带炖猪蹄。

吃饱喝足,白深看了眼手机,八点了,再半个小时就能到那儿。

他坐回车里,一路开进一个小区,才发现好像是路浔他家。于是想道:大晚上的跑进他家是不是和孤男寡女夜里幽会没区别?要是真要干点什么,他打得过路浔么?

想到这里,白深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板,没问题,就算打不过,打成平手应该没问题。

他把车停在小区停车场,一下车就发现旁边一辆越野,霸气侧漏,但不知道哪个车主神经兮兮,竟然在车门上喷了个海绵宝宝。

还是个在捉水母的海绵宝宝。

他强忍住踢一脚的冲动走出停车场,给路浔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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