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很多事,需要亲自动手。
我抱着称得上愉快的心情,做出决定。
时间还长,我有很多空余。高三一年,我可以把季宵的数学成绩翻上二十多倍。到现在,不过是做饭,我也很有信心。
正想着这些,忽听旁边传来的“咚”声。
季宵拿着铁擦,很尴尬地转头看我。
我心有所感,低头去看水池。
过了会儿,我安慰他:“可能是这个锅质量不好。”
季宵听了,赞同:“对,就是这样。”
我笑了下,他又跟着笑了。
这个别馆不算很大,一楼有客厅、厨房、餐厅、茶室,以及一个客卧。主卧在二楼,另有几个次卧,一个书房。
我们在餐厅吃完早饭,季宵主动提出洗碗。
我看一眼他,再看一眼被丢到旁边垃圾桶里那个底部多了一个洞的锅。
季宵语塞,说:“那是意外。”
我说:“有洗碗机。”
季宵便松一口气。
来这里的第一天,做什么都很新奇。
上午的时候,季宵还有点担心公司那边出什么状况。但他看一眼工作群,发现一切仍然井井有条,慢慢放下心。
在这同时,到底问我:“如果我昨天走掉了,你又没把我‘召唤’进那个游戏,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把你抓回来,好好关住,不许乱跑。”
季宵客观地:“可你要怎么抓住我?”
我看他,笑一笑,不回答。
季宵分析:“你说没有在那个房子里装监控,真的假的?”
我说:“真的。”
季宵:“但房子外面呢?”
我挑眉,季宵又说:“我原本打算……算了,准备什么时候去‘抓’我?”
我说:“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
季宵斜我一眼,说:“怎么,已经废弃的计划,还不透露一下啊?”
我说:“也许之后还能用到。”
季宵轻轻“啧”了声,到底安静一会儿。
他小声问我:“你是不是还不放心我?”
我看他,见他倾身过来,手撑在我身边。
因昨夜未免,在吃过早饭之后,我们讲好一起补觉——主要是我,季宵倒是在来的路上睡了些时候。
只是当下,他这么注视我,我便觉得,可能又要睡不好。
我没回答,但这本身也说明了一定态度。
季宵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到底说:“好啦,你睡吧。”
我挑眉:“你呢?”
季宵想一想:“我在附近转一转。”
说着,他停顿一下,又保证:“不会再跑了,相信我。”
我低声说:“相信你。”
季宵低头亲一亲我,低声说:“我要是再跑,你就把上次那一套束缚衣给我用上,好不好?”
我笑一下,抱着他,手顺着他的背脊抚摸,说:“好。”
季宵:“——还真留着啊?”
分明是他的提议,到这会儿,倒显得我奇怪。
我眯一眯眼睛,他立刻做一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手势。
“睡吧,”季宵说,“爱你。”
他这么说,我便睡了。
我很少、近乎从未有过做梦的经历。当下睡下,也只是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里。
我能听到季宵走动的声音。他动作很轻地下了床,离开主卧。门“吱呀”一声关上,季宵的脚步远去。
再往后,我的意识就沉了下去。
等到又一次浮出,是因为听到开门声。
主卧很大,旁边另有衣帽间。季宵走了进去,过了会儿,又出来。
我心头已经有预感,想,这或许是该睁眼的时候。但季宵的动静没有停下,我便也只是安静地、继续往下听。
过了好一会儿,床的另一头陷了下去。
我以为他要来叫醒我了,但季宵只是在那里看着我。
我心想,这可真不是合格的“女仆”。更有甚者,过了会儿,季宵竟然自己倒了下来,又往我身边靠近。
完全没有尽职尽责的意思。
可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像是又有困倦。我听到,就响起他过往这些天。在“游戏”中的洞窟里,起先心力憔悴,往后发烧。再后面,虽然有了治疗卷轴,但行路的疲惫依然不少。等到回到现实,又经历颇多。
更别说,此前二十天里,季宵一定不会好受。
难怪要睡着。
我想到这里,决定随波逐流。
意识再度沉下,我们一起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见啦。
新的单元预告:班级活动。
第49章 调查报告
这实在是很堕落的一天。我们近乎把整个白天都睡了过去,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又该饥肠辘辘。
我先听到季宵的动静。他身上衣服的料子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过了会儿,他像是清醒过来, 记起自己身在何处。那之后, 他朝我凑来呼吸落在我面颊上。
我耐心地等,想知道他预备怎样把我“叫醒”。
但他不动作, 就这么看着我。
我心想:不是吧, 难道又……
季宵说:“老公?”
我不动。
季宵改口:“主人?”
我不动。
季宵叹了口气,像是要起身了。
我:“……”这不只是“不尽职尽责”, 简直毫无自觉啊。
不过这不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我们有很多时间, 我也有大把精力。此前说过,我喜欢“安慰”季宵。而在“安慰”之外,另有许多事情,我一样想在季宵身上付诸实施。
只要是他就好。
我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唾弃自己。
但很快,我又没有心思想太多。
是季宵……
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叫醒我。
我感觉到了温热的呼吸、温热的气息。他起先是亲我一下,然后又像是喝奶的小猫一样舔我。到后面, 他面颊摩擦上来,很柔软, 因此前的亲吻,变得有些湿润了。
我简直要炸开。
季宵、季宵……
他从哪里学的这些?
我尽量不泄露出什么反应, 可毕竟瞒不过季宵。
他低低笑了声,嗓音里带着一点柔软, 散漫,说:“还装睡啊?”
我便睁眼看他。
他身子支起来,和我对视。我看他面颊、看他的嘴唇。他有意舔一舔唇瓣, 笑意里都带着狡黠,说:“晚上好?”
讲话的时候,他偏着头,头顶上那一对猫耳朵还在扑棱。
身上果真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裙子繁复,上面有层层叠叠的蕾丝。只是显然“不适合”季宵的身材,太短了。
我看在眼里,觉得额角都在跳。
他问我:“要不要继续?”
我说:“你说呢?”
话讲出口,嗓音都是哑的。
季宵:“想继续的话,求我啊。”
我:“……”
他实在是很恃宠而骄。
我念着这几个字,说:“求你?”
季宵“哎”了声,戳一戳我,要求:“你要郑重一点——啊!”
我趁他不备,身体猛地一翻,将他压在床上。
这下子,换我戳他。还一边挠他痒痒,听他的所有惊喘。
季宵此前要求什么,到这会儿,都只能自己来做。
我醒来的时候,黄昏的余辉照在屋中,为他那双猫耳朵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这层金色,一样浮在海面上,也落在鸥鸟的羽毛上。
但当季宵不得不“喵喵”叫的时候,天色便完全暗了下去。
月亮升了起来,季宵半是哭,半是叫,求我放过他。
我实在非常宽容。听他这么说,便答应:“好啊。”
这下子,换季宵愣住。
他重新缠上我,叫我“老公”,叫我“主人”。一会儿是我的小猫,一会儿是我的女仆。
我说:“是你要我‘放过’你。”
季宵说:“不、不要了。”
我说:“你说过的话,还能反悔吗?”
季宵很可怜地看我,说:“嗯,反悔了。”
我叹了口气,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季宵:“……喵?”
我看他,难得有点摸不清季宵要做什么。
季宵:“喵、喵!”
我眼睛眯了眯。
季宵:“喵——”
在此之前,那一对猫耳朵已经掉了下去。这会儿,季宵手软脚软,偏偏还能重新摸过猫耳朵,带在自己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