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那一眼锋锐,冷意刺骨。
李岁末现在门口,大半的身子都藏在暗处,扶着门框,她的声音不住的发抖发颤,她是后知后觉,被秦卿吓坏了,几乎忘了,这个女人是原书里那个睚眦必报的狠毒女人!
秦战告诉她,“末末,如果你决定好了,一旦答应她,就不要背叛。”
“你必须百分百的忠诚。”
毕竟这是个狠决起来,不分敌我的女人。
“说了些什么?”秦卿问,目光透着狠戾决绝的光。
李岁末紧张到吞咽,隔了会,她慢吞吞举起右手,亮光一闪而过。
“我去拿戒指了。”
*
*
“医生呢?医生呢?”柳若把发丝揉乱了,“耀华,是我不好,我……”
“别急,医生在路上了。”秦耀华搂住柳若,轻声安慰。
柳若浑身颤抖:“淮言,淮言的手会不会出事?”
那种程度的伤,还不足以废掉一只手,但毕竟是亲女儿,秦耀华叹气:“别太担心了,她自己会做急救。”
一楼很乱,佣人举着湿淋淋的拖把清理地上的鲜血,管家绷紧着神经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家庭医生休假了,从市区赶过来需要时间,幸好,秦卿自己就会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
柳若的情绪被逐渐安抚下来。
几个人,或站或立的垂首站在客厅中,鲜血被清水稀释,拖把扫过,顷刻,就不见了踪影。
柳若心悸的厉害,那一刻,当初差点失去秦战的绝望又涌上了心头。
她伏在秦耀华的肩头哭泣,男人叹气,搂紧了她,说:“若儿,就随她去吧。”
“戒指拿回来了,所以,我想说,秦卿我喜欢你!”
李岁末把戒指戴在中指,很合适,她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然后走到秦卿面前,对面前的女人说:“虽然迟到了,但是我想说,我愿意。”
秦卿看着她:“你想好了?”
李岁末嘴唇翕动:“想好了,我们在一起吧。”
秦卿沉默着,她的眼神变得放肆,但始终抿唇不语。
李岁末有点慌,“秦卿。”
秦卿低头,光洁细腻的脖颈弓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截清泠椎骨,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示出女性的柔美。
秦卿像个天生的矛盾体,她那么美,又那么危险,如果能征服她……
李岁末漫无边际的想象着,她看着秦卿不紧不慢的包扎伤口,做到最后一步,血已经止住了。
女人吞了两颗止痛药,然后把床上一堆东西横扫在地上。
就是这个动作,暴露了秦卿隐秘的内心,李岁末几乎下意识的恐惧,挪着步子往后一退。
只是,来不及了!
她被一把掼到柔软的床上,床榻往下轻陷落,李岁末先是头摔在被褥里,继而臀高高翘起。
“我!”李岁末骤而惊呼,回身去按裙摆。
秦卿欺上来,拉住她按在裙摆处的手,一把高举过头顶。
连带着,裙摆上翻,露出一点白边。
李岁末被摆成了一个极其xiu耻的姿势。
“秦、秦老师!”
一个吻落到侧脸。
她就发出呜咽的哭声。
女人直起身体,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她心里山火蔓延,只能勉强、竭尽全力的尽量温柔对待。
但其实,秦卿不过才碰了她一下。
“末末,只是一个吻。”
“换,换个姿势。”李岁末说,抖擞的腰身被按住。
秦卿把她翻过来,“就一个吻,怎么这么激动?”
她还有余力调侃李岁末,但其实,自己的眼尾也赤红一片。
被□□沾染的秦卿像盛开的罂粟,她的左手还缠着带血的绷带,李岁末看一眼,就深陷而无法自拔。
“只是一个吻吗?”她意识不清的重复。
秦卿静默,须臾她接着说:“接下来,就不是了。”
炙密的吻劈头盖脸朝她涌来。
李岁末像软趴趴的烂叶子一样倾倒在秦卿怀里。
微弱的床头灯不住摇晃,晃动时,被映照在昏暗墙壁上交缠的影子也不停晃动。
风骤急。
下大雨了。
雨声延绵不绝,遮盖住什么。
楼下,柳若迟迟等不到消息,派钟姨上楼察看。
“笃笃!”
“大小姐?”钟姨问。
李岁末扬起脖颈,往床尾爬过去,“有,有人——”
一只细长冷白的手蒙住她的嘴,把人扯了回来。
“门,门没锁。”李岁末呼吸短促,嘴边溢出屈辱的喘息,她的挣扎只会诱敌深入。
“你忘了,没人会进来。”秦卿低声诱哄。
“可是,唔——”
是了,秦卿的规矩,房间外人不可以随便进。而她忘了这规矩,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汗湿的手在被褥上留下湿淋淋的痕迹。
“笃笃笃!”
“笃笃笃笃!”
“淮言?”
敲门声愈急。
风也突然变急,一下掀开窗户,窗帘被骤然吹起,在空中被风吹乱,绞成一根长长的,紧迫的皮鞭!
“钟姨?”
楼下传开呼喊,柳若走上来,一并的还有秦战、顾林夕、秦耀华。
步子纷繁,根本不像一个人能拥有的。
李岁末压被子,压抑着哭声。
秦卿难以克制,她只能在女孩一声又一声细细的央求下,慢慢停止动作。
“啪哒!”
她关掉床头灯。
一并消失的还有墙体上被夜灯切割凌乱的斑驳树影。
风把树刮得呼呼作响,它们从左边扫到右边,窗帘也被一阵阵劲风,猛的吹进阳台,猛的,又吸出窗外。
“夫人,大小姐可能不在。”
“有人看见她出去吗?”柳若关切的问,“她的手……”
顾林夕一手摸上门把手:“门没锁,我们……”
“林夕!”秦战厉声道。
秦战:“爸,妈,姐姐或许刚离开。”
“是吗?”柳若疑惑道。
秦战:“嗯,走的侧门。”
声音渐远,柳若大呼小叫,下楼招呼管家和佣人去园区找人。
一时间,秦湾乱作一团。
纷扰和骚乱,想被隔绝在了卧室这方小天地之外。
“人走了,放松一点,末末。”
“……”
深色的被褥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啼声,“秦,秦淮言,疼!”
“大姑姐,大姑姐!”风声紧凑,李岁末开始胡言乱语。
“啊——”
“慢,慢点!”游鱼从妄想从海里逃窜,很快,又被新的海浪掀翻!
李岁末应激,腰肢拱起,脖颈后仰。
脚趾蜷缩紧紧抓住床单,留下湿洇洇一片。
她胆子真大,都敢教训秦卿了。
不过很快,小白兔就为她的逞强好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久,李岁末脱力之前,两脚无意识的蹬乱了床单。
皱巴巴的,衣服也被她蹬掉了一地。
秦卿赤脚下床,冷白的躯体不着寸缕。
老天啊,李岁末对天发誓,秦淮言的衣服,可不是她脱掉的。
门口,传来了落锁声。
李岁末的头发被□□的乱糟糟,她支起上身,很快,颈侧撑过来一只手,她无可反驳,只能胆怯的吞咽口水。
温柔的施暴者,将带她赴往极乐。
“……”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因为想把这点写完,没想到差点就日万了……
第107章
秦湾被里外翻了个遍, 没人。
柳若换洗之后,坐在床上盯着地板发呆。
秦耀华穿着睡衣,拉过被子躺下, 也一起盯着地板发呆。
秦卿没离开秦湾,那她只可能还待在一个地方, 和李岁末一起。
“我在想,末末当媳妇是挺不错的, 嫁给女儿儿子都没差别。”秦耀华突然说。
柳若回神, 冷哼一声,扭头啪的按掉床头灯。
夜里果然下了一夜的大雨,付燕晓连夜读了秦氏集团新股东任职书,一晚上都在疯狂给李岁末弹消息。
只是, 消息石沉大海。
翌日
柳若起了个大早,她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了一圈, 除了碍眼的顾林夕, 并不见李岁末和秦卿的身影。
“……”
“咳。”钟姨尴尬的咳嗽,赶紧背身躲过柳若的视线。
她可不敢说, 昨晚秦卿要了两次新床单, 还要了一卷保鲜膜。
年轻人,精力旺盛可以理解,可是秦卿伤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