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
“章燃。”楚靖云供出了章燃。
轻而易举，不带犹豫。
柏珥听见这名字，便反应了过来。
估计章燃没把话说清楚，导致生出了歧义，让楚靖云误解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柏珥解释了一句，转而便疑惑起来，“诶，不是。你和章燃……私下关系很熟？他怎么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这回轮到楚靖云沉默了。
他们几人这私下的关系，还真简单概括不了。
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但朋友，也能随时变成敌人。
啧，很复杂。
“不行。章燃特意和我说过，让我小心点闻纵，别叫你接了剧本。”楚靖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虽然，他和章燃交情尚浅。
但楚靖云知道，对方不会拿柏珥的事情开玩笑。
闻纵作为金牌编剧，肯定会出在拍摄现场。
到时候，万一他趁机给柏珥使了绊子。又或者，使出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柏珥……
……
楚靖云越想，这表情，便越严肃。
柏珥瞧见他的神情，哭笑不得，满怀无奈地解释，“你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但很显然，这句话并不能打消楚靖云的顾虑。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柏珥不得已，又加上一句。
楚靖云没答话。
柏珥瞧见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
有愁，有担忧……种种，皆是因他而起。
这一刻，皆是真实，不含半分虚假。
柏珥突然想起晏斯，想起齐绪，甚至想起章燃。
此刻，若是换成他们，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情绪。
“我能出什么事情？”柏珥的脸上晃荡起笑意，浅声询问，“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在？”
语气虽轻，里头却搁着满满的信任。
楚靖云微怔，随即便笑开了。
他一口应下了柏珥的询问，“是啊，还有我们几个在。”
第49章
一个月后。
电影《神渊录》终于进入了定妆照拍摄。
原着中, 出场人物众多。虽电影版做了些删减, 但这选出来的演员，仍不在少数。
柏珥作为主演, 他的定妆照拍摄，自然被安排在了第一次批次。
“柏哥, 听说《神渊录》要开拍，现在网上好多人都不好看。”小宋刷着微博，朝柏珥透露网友们的态度，“有些人也真是的, 都还不知道演员是谁, 就在疯狂谩骂, 一点儿素质也没有。”
造型师们还在准备中，柏珥这会儿, 挺空闲的。
柏珥听见这话，只是笑笑，“宋宋，你这样的，还说得了别人？”
也不知道是谁, 之前长篇大论地说——
坚决抵制电影, 谁拍就骂谁。
如今，这义愤填膺的模样, 反差得倒是可爱。
“哎呀, 柏哥, 这不是有你嘛！我当然放心了！”小宋挪着滑轮凳, 靠近柏珥。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问话，“柏哥，你也不知道其他内幕？”
截至目前为止，电影官博只发了‘电影即将开拍’的通知。
至于主演、编剧、导演、统筹、后期等等，一率选择了保密。
关注《神渊录》电影的，大部分都是原着书迷。
如今什么消息都摸不着，他们自然满满担忧。再加上，华国的电影圈在这类影片上，从来都是扑街水准。
如此一来，议论声甚至反对声音，铁定少不了。
“不知道。”柏珥回答得干脆。
小宋不疑有他，叹了口气，“这电影工作，也太保密了吧！”
柏珥倒不着急，解释，“这剧要拍摄近四个月，一直到年关。以后多得是宣传机会，制片方肯定不会急在这一时。”
为了确保电影情节的完整性，所以，一共分成了上、下两部电影。
所以，这拍摄时间，才比普通电影翻了倍。
“嗯嗯，不着急。反正，比起其他书迷，我可幸运了。”
毕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都可以待在剧组里，亲眼见证别人的拍摄。
那感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两人正聊着，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柏珥闻声，一回头。
就看见晏斯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门边。
柏珥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心间莫名涌出的惊喜。
这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各自有通告，忙得不可开交。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挑战人生》的第三期拍摄。
“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这工作。”晏斯瞧出他的神色，颇觉满足，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小宋乖觉，主动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晏斯。
晏斯看了小宋一眼，面露赞赏。
嗯。
有眼力见，有前途。
“工作？”柏珥蹙眉。
这里是剧组拍摄定妆照的摄影棚，晏斯居然能自由出入。而且，还说来这儿工作。难道是……
“晏哥，你不会也参演了这部剧？”
“嗯。”晏斯应得果断。
小宋在一旁听着，更觉惊讶，还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要知道，在《神渊录》里，玄明上神是绝对的主角。
以晏斯这样的咖位，居然会选择参演这部电影做配角？
小宋眼珠子转溜溜，一溜就溜到了柏珥身上。
啊，明白了。
是因为柏哥吧？
肯定是因为柏哥！
小宋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脑袋瓜贼聪明。
那头的柏珥又传来问话，“晏哥，你演的什么角色？”
“你猜猜？”晏斯轻笑，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神渊录》里，各色神明，形象各异。这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猜不出来。
柏珥将目光投向小宋，暗含询问。
身为原着书迷的小宋，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
小宋一紧张，想不起，也说不出。
仿佛看了本假书。
柏珥也没为难他，将视线转了回来，“晏哥，你直接说吧。”
“今天我也要拍摄定妆照，你等等就知道了。”晏斯回答。
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保密了。
柏珥想想，觉得也不急在这一时，索性点了头。
“对了，这部电影我、楚靖云都投资了。齐绪还请了国外的顶尖特效团队，给电影做后期。至于章燃，听说成了这部电影的音乐总监。”
晏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小宋听直了眼。
天啊！
几个大佬组团来搞事情了？
“你们、你们这是？”柏珥卡壳，竟也有些说不出话。
“不是你说的？还有我……”晏斯顿了顿。他望向柏珥的眼眸，似乎想要看得更深，改口道，“还有我们护着你。”
一句话。
惹得柏珥指尖微颤。
那是他对楚靖云说过的话。
没曾想，又在晏斯的口中说出。
这四人，怕是早就暗地里，打了商量。
晏斯的参演，肯定会带动电影的影响力。又加上楚靖云投资，保证了电影在各方面的开支顺畅。齐绪从国外请来特效团队，章燃亲自负责音乐，无一都是电影的保障。
。
就因为，这是柏珥首次独立担任的电影。
柏珥意识到这点，眼眶居然有些发涩，连带着思绪，也有些恍然。
“柏珥。”晏斯轻缓地唤了一声。
柏珥骤然醒神，却没吭声。
他感动于几人的行为，却也隐约有了压力。
晏斯似有察觉，眸色微闪，“柏珥，我们是在投资。这部电影的剧本，原着的读者基础，再加上如今的选角……上映后，票房肯定不差。我们几个人，也得赚钱啊。”
买去《神渊录》的公司是美然影视。当年公司高层看重潜力，果断买下版权。结果没想到，这书是大爆了，可公司却意外地遭遇了财政危机。
公司花了好长时间，才挺了过来。他们把《神渊录》作为最大项目，请了闻纵编剧。
但毕竟，公司的财力并不雄厚。晏斯等人愿意投资，甚至分红条件也不苛刻，美然的高层自然愿意。
晏斯的这番托辞，半分真，半分假。
他们是要赚钱，但更多的，是为了柏珥。
柏珥明白晏斯说这话的意图，露出一抹浅笑，“晏哥，他们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跟着投资？”
“怎么？我就不能投资了？”晏斯跟着柏珥，转移了话题，“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