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222)

作者:2月28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阿姜也想坐上去, 觉得微寒的春风吹着可舒服了。

但京半夏拘着她启蒙,认字虽然是不必,可基础颂法她一个也不知道, 只得从头起。

她坐在窗边,趴在桌上边念边, 京半夏便斜依在软塌上看书。

看着像是没理她, 万一她要是被那些从窗口飞进来的蝴蝶打了岔, 要想撒个野偷个懒, 一抬头便会发现, 师父正淡淡地乜眼看着她。

一开始她全身不自在,几天下来到慢慢地习惯了,心思也更专注一些, 不那么容易分神想别的。

不京半夏也不算严苛, 早上并不苛求她闻鸡而起,吃饭前后,也可以休息那么一会儿。太阳落山后一天教也结束, 不需得秉烛夜读。

她爱吃了晚饭,爬到车顶的位置坐下吹夜风。

时时兴起,会大叫:“快些快些!”

树便真的, 叫灵兽飞奔急驰起来。

曲尾坐在旁边 ,被颠得想吐,说她也不听。只好跑去跟京半夏诉苦。

但京半夏并不说她。只对曲尾说:“你待她也宽和些。”

曲尾上去,便忿忿然,用力坐在她身边,紧紧抓着扶手,免得被颠下去。

阿姜迎着风,头发被吹得和鬼一样乱飞,表情更得意了:“你不知道吗?老幺惹疼。我是小的,师父当然疼我。寻常家,老幺是留着养老的。师兄师姐年长我那么多,以后他们会各立山头,可我会留师父身边。给他梳胡,编辫。”

曲尾无语:“公还康健着呢。我看,是因为你叫的字讨了巧!公对叫姜的,总会好一些。”

阿姜好奇:“那位友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曲尾便不说了。

晚上阿姜玩够了,要回车去,才发现车厢门关了起来。

她拍门叫:“师父师父!”

面明明亮着灯,可没应声。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没听见。可她吼了半天,门要拍烂了,面明明有翻书的声音,可就是不给她开门。

她不晓得京半夏是怎么了。

怏怏地爬回车顶上去,见到曲尾又想起来,莫约是因为刚才个坐在一起,说了‘姜’这个。

曲尾小声说:“原是我不该胡说。”劝她:“你放心,明日就好了。我日常,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公并不会生气太久。”

可车顶上,到了夜,冷得。她又冷又困又颠簸,不小心睡着了片刻,便从车上一头摔了下去,不只手掌上全是血印,脸也在地上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爬起来坐在地上,还有些蒙。半梦半醒又冷又痛,有那么一会儿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

曲尾连忙叫停了车,跑下来扶她。

她回神,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家了,阿父也没了,突然悲从中来。委屈地抹了下眼泪。便仰头嚎哭起来。曲尾劝她:“摔痛了吗?走,先上车去。我给你拿药抹一抹就好了。”可劝不好。她就是不肯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只坐在那哭个不停。

曲尾还要劝,听到车厢声说了一句什么,车便又上路了。

曲尾也愣住,眼看车走远,地上的又拉不起来,一跺脚,只得丢下阿姜,追车去了。

阿姜哭了一气,本来有些累,声音经缓和了下来。心估摸着,自己摔成这样,又哭得这么难。差不多师父要开门的吧。只是提了一嘴‘姜’,又没说她什么坏话,也不至于有那么生气。

没想到,车走了。

原以为,是吓唬自己的。

深以为,自己断然不能被唬住,只用双手捂着眼睛,眼泪虽然是不掉了,声干嚎不止,生怕车远了听不见,实在声嘶力竭。

可后,车走得没影了。全然没有返回的迹象。

她胡乱抹掉眼泪,爬起来连忙顺着路跑。

男汉,能屈能伸。

边跑边大叫:“师父我师父我!”

可跑了好久,不见车影。竟然是并没有在前面她,真的走了。

怔怔地停下步,站在路中间。左右看看,一片荒野别说没有,连鬼影看不到一个。远处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嚎叫。

一时愤怒,心想着,顶多不拜你做师父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转身回头看看——这灵兽虽然不如鹤车快,可到底比一般的马车要跑得快得多,此时不知道离家几千了。家也早就没有踪迹。

摸摸口袋,行李也丢在了车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月亮在头顶上悬,拉着她的影,长长的,拖在身后。

她默默顺着路往来的方向走。

走得有些累了,听到蛙叫,一下便兴起来,兴冲冲跑去,抓了几只路边池塘的田鸡来。

毕竟只是田鸡而,这东西,跟金身锦比起来,真是笨得可以。一伸手便抓得到。

但因为没有火石也取不到火。

好在,她记得,自己白日指尖生火的颂法来着。

这颂法虽然复杂,可常用。所以才是启蒙颂法一员。

据说,从入门开始记、背,到灵海中有修为的时候,大概就刚好可以熟练吟诵了。

不,她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京半夏教了一几遍,她就记住了。

但虽然是颂法,自然需有些修为在灵海中才能施用了。

想到这个,难免泄气。她有个鬼的修为呀。

后琢磨,试一试也不吃亏。

没想到试了几下,还真的召出了火苗来。

只是‘蓬’地一下,几丈,她刘海眉毛被烧了个精光,手拿的田鸡也成了黑炭,袖、衣领,燎得大洞小洞,脸也熏黑了,半边脸上不瞬间,便生一片灼伤的水泡来。

弄得又累又困狼狈,便索性在路边的草垛一躺睡一会儿。

半梦半醒,便听到有车来去的声音。

似乎是曲尾,在和什么说话。

“她短短的一个,想必也走不得太远,我们来去趟不见,大概是走岔了。这可怎么好,她肯定吓坏了。公,这可怎么好啊。”

“她又没出师,有师徒印在,不会有事。”说这话的,声音固然淡定,但多少有些烦躁。

她有些嫌吵。

这一对主仆,大半夜的,在睡觉的身边说话也不晓得要压低些声音。

翻了身,草垛也吱吱呀呀地响。

“那边有”

说话的终于察觉这还有个了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得吧。

她才嘀咕,突然感到有一压迫的力量。

原本不想理会,只想继续睡自己的。

可这力量实在叫无法无视。迷迷瞪瞪地眼开眼睛。

面前不是京半夏又是哪个。

他站在月色下,皱眉看了看她,便转身,只对松了口气的曲尾说:“走吧。”

实在冷酷。

曲尾看了她好几眼,应该是担忧的,但不敢不听,立刻往停在路边的车上去了。

她一肚怨气,想大声宣告“我不给你做徒弟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蚩山尊上,你□□吗?”

可想想,回去的路,实在太远。行李还在车上呢。

再说了,向道路,一向坎坷,阿父在世的时候,也常这么说。

要不然就忍了吧?

默默爬起来,跟上去。

进了车厢,身体便立刻温暖起来。

车了慢悠悠地向前行去。京半夏坐回软塌上,也不看她一眼。便继续看自己的书。

她打定主意,决不因为这种生气。

可脸上也痛,手上也痛,再看到桌上铜镜,自己一脸黑,眉毛也没了,刘流也没了,衣裳也破了。不得蓦然间,鼻酸难抑制。

原来,没阿父的生是这样的。

不想叫看不起,只闷声,胡乱擦眼泪,不想叫京半夏这个讨厌鬼看见。

只是,越是掉泪越是难。

哭这件事,一但真心真意地伤心,每一滴眼泪如同火上浇油,每哭一声,会叫心中的悲愤更蓬勃一寸。

她越是不想哭,不想认输,就越是难委屈。

一时哽咽得气接不上来。

即丢,又狼狈。

实在下不来台,只梗着脖向京半夏说:“你把我行李还来。我不想做你的徒弟了!”又把脸用力地顶去,大声说:“这什么鬼师徒印,你也拿走。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师徒印结了,就解不掉。”京半夏说。一边看着书,语气竟然还十分的淡定:“你的行李我也没有收起来,你不就自己放在那吗?”目光终于从书来移开,扫向小桌下。

她瞟眼看,果然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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