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最后，顾骄选了一件和游戏联名的卫衣，上面有他最喜欢的台词和角色头像。
剩下的搭配都是从一家独立品牌店Souvenir挑的。他家设计师最新一系列的设计中带上了蒸汽朋克元素。
顾骄选的大衣一边手肘处绘制的是泛着金属色泽的机械猫头鹰，胸腔位置露出繁复齿轮。另一边是黄铜色玫瑰与荆棘。
很有艺术感的设计。
穆子绥看在眼里，原来小朋友喜欢这样的风格。
在这边买东西可以选择直接送到车子后备箱。付完款后，他们就直接走了。
路过一家冰淇淋店。
“前辈，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请客。”买到了和游戏联名的卫衣，顾骄心情很好。
穆子绥并不戳破小朋友是自己想吃：“好，但只可以点小份。”
还没到中午，店里人不多，顾骄把口味看了个遍，在巧克力味和芒果味之间犹豫不决。
他们选择在店内吃，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在最里边，有一盆绿色盆景隔绝了绝大部分视线。
服务员来他们的时候，顾骄仍未想好。
“请问两位要什么味道？”
“小份，芒果味。”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忽然觉得巧克力味更好吃起来。
“不，还是巧克力。”
穆子绥点了个芒果味。
等到服务员把两杯冰淇淋端上来，顾骄才摘下口罩。
这家店的冰淇淋料很足。芒果味的那杯混了果肉，而他的这杯则是许多巧克力碎。
小份的量几口就吃完了，顾骄放下勺子。
穆子绥正在不紧不慢叉杯中最后一块芒果。顾骄看他吃掉，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忍不住问：“好吃吗？”
要是好吃的话，回去前还可以再到这里买一杯。
“你自己尝。”
顾骄没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穆子绥帮顾骄把外套连着的帽子带上，借着角度的遮掩，直接亲了上去。他给了顾骄一个带着凉意、芒果味道的吻。
顾骄心如擂鼓，唯恐被人发现。在这种神经格外紧绷的情况下接吻，穆子绥再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顾骄极大的反应。
“好吃吗？”结束了这个吻，穆子绥挑眉问他。
顾骄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口腔里充斥着芒果清甜的味道。
……
顾骄没回答，红着脸把帽子拉得更低了。
吃完了冰淇淋，穆子绥带他去珠宝区：“要买礼物送人，想参考小朋友的意见。”
顾骄跟在前辈旁边，唇齿间残存的芒果味道异常鲜明，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刚才发生过什么。
他难免有些羞恼。
珠宝区和其他部分一样，都是不同品牌的独立门面。
“前辈想给什么样的人送礼物？”
“我母亲。”
“可以送手链、项链，前辈的妈妈喜欢哪种风格？”
“她指定了要戒指和手镯，用来搭配刚买的旗袍，”穆子绥顿了一下：“你可以喊她伯母。”
顾骄在穆子绥给他看聊天记录时看到过一件锦缎刺绣的旗袍，充满古典华贵之感：“是你们聊过的那件吗？”
他选择性无视了称呼的问题。
“是的。”
顾骄想起很多荧幕形象。
穿海派旗袍的角色，往往都有翡翠镯的镜头。要不就是戴着澄金戒指，中间镶着一抹碧绿，在烟雾缭绕中摸麻将。
“可以配翡翠手镯和祖母绿戒指。”
“似乎很合适。”
两人说着，随意进了一家珠宝店。
导购员露出标准的微笑，询问需要看些什么。
穆子绥直奔主题：“戒指。”
如今选择步入婚姻殿堂的同性情侣越来越多，各大品牌设计也推出了各种款式的婚戒。
导购员见两个人气质登对、举止密切，把他们当成了为结婚做准备的恋人：“结婚戒指在这个方向。”
顾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还好有口罩遮住了他的脸红：“不是。”
“是给我母亲买。”穆子绥解释。
“是见家长？”导购员了然，带着他们前往女性戒指的区域：“送给长辈的话，推荐雍容典雅的款式。”
“虽然很想，不过还没到那一步。”
“肯定会的。二位感情这么要好，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
顾骄本想着解释，慢一拍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要不是前辈拉着他，顾骄恐怕都逃到店外面了。落到店内工作人员眼里，更坚定了他们是恋人的想法。
在挑选饰品时，柜员格外细致地把不同款式的特点分析给顾骄听。顾骄有些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帮前辈选适合旗袍的礼物。
戒指倒是好解决，手镯就得托人到翡翠拍卖行买了。
结账时因为是最高级别的会员，会送几千块的小礼物。柜员按他们的中指尺寸送了一对铂金素戒。
穆子绥拿了条纯银的细项链，把两只戒指系在顾骄脖子上。薄荷气息浅浅拂过：“戴着玩。”
“可是前辈，这其中有个是你的。”顾骄隔着衣领摸了摸戒指，有种说不来的感受。
“要和我一起戴吗？”穆子绥逗他。
“……还是不了。”真的公开戴戒指，陆哥会疯掉的吧。
“那放在我这并没有意义，”穆子绥揉揉小朋友的脑袋：“等你愿意接受我，再把它交给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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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忍不住
“顾骄， 你来了啊，”娃娃脸躺在床上唆冰棍：“小黄鱼在你桌上，我爸非要给你带的。”
“谢了。”顾骄把买的零食扔给他， 打开行李箱收拾自己床铺。
娃娃脸拆开了看，是牦牛干。顾骄在旗坨随大流买的。
林欢忽然想到以前。
他们宿舍是四人寝，一个退学了， 一个是本地人。剩下他和顾骄， 家里都有点难处， 学费和生活费靠自己挣。他们没课就一起到影视城跑龙套。
有一次他和顾骄被学校老师推荐到剧组演那种有好几集的角色， 客栈里的两个小二。
道具组准备的是真牛肉， 第一场摆上来的时候香气馋得娃娃脸直流口水。
他家在海边，从来没吃过牛肉，收工回去还特意点了碗牛肉拉面：“我好想吃一大块的牛肉啊。”
“有什么好吃的？”顾骄在旁边吃卷饼：“卤菜而已， 有点出息。真要想吃买风干牛肉屯着当零食啊。”
娃娃脸追问他风干牛肉是什么味道。
“算了， 跟你说不清。等我接到正经剧本了请你吃啊。”
娃娃脸眼巴巴等顾骄的牛肉，正如等他们共同跑龙套剧上演。
但他哪样都没等到。
顾骄似乎得罪了什么人， 影视镜头全被剪掉了。他很少来上课，脾气也变得很差。
有次体育课娃娃脸肚子有点疼，请假提前回宿舍。
顾骄难得在宿舍， 倚在阳台门边上抽烟， 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娃娃脸问东问西时把人推得老远，他眉眼恹恹，投来极冷的一瞥：“别烦我。”
……
“林欢你有毛病？”顾骄好不容易铺好了床单，突然被娃娃脸扑上来抱了一下。床单变得皱巴巴。
“想你呗。”
“牛肉干而已， 至于吗？”顾骄看到他把床单重新铺好了才舒服点。
“至于。”
顾骄发现娃娃脸变成了粘皮糖，跟着他进进出出铺床擦桌。
“你这学期是住宿吧。”
“不是，”顾骄留了宿舍， 只是为了预备课多的时候：“还是住外面的多。”
娃娃脸看了看顾骄脸色，自发给他找了个理由：“是工作吧？”
“差不多。”
他们学校在九月份搞百年校庆，表演班要排戏剧。
顾骄班上十四个女生，六个男生，开会讨论后确定排演的剧本是莎士比亚《皆大欢喜》的性转版。
原定剧本里只有四个女性角色，男生那边还差两个角色，就维持了牧师和试金石的性别不变。
“先敲定男生的人选吧，从罗瑟琳开始。大家把认为适合演的名字写在字条上，”班长是个长卷发妹子，落落大方在台上说完了流程。想起了什么又看向班里的男生，在顾骄的位置多停了几秒：“对了，你们没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