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踉跄,转过身,目光中尽是藏不住的狠厉:“……你们会后悔的。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一定会后悔的。”郭文韬静静地直视他的眼睛:“至少我们没有和你同流合污。”
”唐先生凄然一笑,“我进了警局
不过你们的好日子马上也要到头郭文韬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红肿发
像竹叶青坚持先铲除红骷髅一样,既然他们的任务是唐先生,把他抓捕对赤链蛇来说义不容辞。郭文韬想,如果未来遇到困难,他可能会仿徨,会后悔,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决定坚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和我的前辈们一样,愿意为反恐事业献出所有。
蒲熠星在旁边看着他,觉得郭文韬确实容颜似雪心如火。他的热血,他的骨气,永远流淌在一副少年的身身区里。
06
唐先生被押走了,屋内凌乱,但人员逐渐清空,只留下郭文韬和蒲熠星。他们对视着,相互凝视对方的俊俏眉眼。一个浑身湿透,头发粘着额头,一个甚至挂了彩,嘴角有血。
郭文韬先开口了,笑得温柔:“蒲熠星,我刚刚让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你就是不信我,现在手腕疼了吧?”,“是有点”蒲熠星活动了一下手腕,眉眼一弯,“不过抓了他,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大任务,我高兴
郭文韬笑笑,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他眼神缝蜷柔得窒息,像是要缠着什么人的灵魂至死方体。蒲熠星被他看久了,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干嘛?你这是要……呜!"
郭文韬吻了上来。先是嘴角被舌尖轻轻甜舔,温柔得让蒲熠星晕晕乎乎。郭文韬像只小猫咪,软软的,背后藏着孤狼的眼睛。他托着他的后脑勺也不使劲,偏偏蒲熠星深陷美人关,甘愿沉沦。随着舌尖破开齿关闯入,血腥昧被带入唇齿中翻腾,而后肆意弥漫。郭文韬忍不住覆在蒲熠星身上,把他按在衣柜前用力亲吻。他藏不住凶兽本性,骨子里的狠疾叫嚣着,让他要把眼前人留住,拆吞入腹,为他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急促的呼吸,淋漓的汗珠,舌尖的血,手上的枪,心尖的爱人。
他们在一地狼藉中拥吻,在满目荆棘中相爱。
第40章 邵明明个人番外:影
/此为系列中邵明明的个人番外,本篇是仅为他而写的故事。
00
好想知道啊。拥有自己的世界,到底是一种是那么样的感觉。
——“但是如果说我这辈子注定都要藏于人后,那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个有温度的影子。”
01
坐在唐先生对面的时候,邵明明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和他见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这审讯室里。——他是警,他是匪,而不是,他是鬼,他是阎王。
桌面上放着两杯清水,水面上腾起热烟。邵明明轻轻合上门,走进来时朝刘哥笑着鞠躬,没说话,但笑容里有央求的意味。刘哥摇着头,起身道:“这个人一会儿要被专案组的带走,你们要想聊,还是得快些。”
“专案组?”“是啊,上头说这件事牵扯的资金太多,要成立专案组深入调查。”
“好好好,我知道,我就说几句话……”邵明明知道刘哥嘴硬心软,就算这个案子明面上跟他们二队没关系,但撒撒娇还是能捞到一个审问唐先生的机会的。他毕恭毕敬地把人送出门,转过头时,发现唐先生阴狠的目光正锁定在自己身上。邵明明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捏紧了拳头。见他这般反应,唐先生得逞似的笑了笑,用眼神示意邵明明快坐到自己对面来。
邵明明深吸了口气。他让自己,冷静,冷静。姓唐的现在已经被抓了,他有手铐,他马上就会蹲监狱……你别怕他,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怕他。你得多问些有用的信息。
唐先生将双臂伸直,放在了桌面上。他手腕上的手铐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同他埋在胡须中的诡异笑容一样令人胆寒。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但嘴角还留着被蒲熠星殴打的痕迹,狼狈不堪。他的双眼眼角下垂,眼珠突出,眼白略有些浑浊。他平日里是挺好看的,一副精致粉饰过的高贵优雅的文化人模样。而此刻那种让邵明明恨得牙根痒痒的衣冠禽兽形象,被打碎得无影无踪。
“你是不是在想,我也有今天?”他声音沙哑,开口时带着一丝几近疯狂的笑意。他好像已经明白自己输了,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他自诩计划绝对周全,就算是后来的经侦也没有打破他要见蒲熠星的计划。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没有争取到赤链蛇的合作资格。
对于他的话,邵明明并没有立刻开口否认,但除了恨意,他忽然感到一丝苍凉和同情,让他觉得对面这个本应该下地狱的魔鬼,实际上只是一个眼镜王蛇用完就丢掉的垃圾。他眼中的唐先生,或许就是唐先生眼中曾经的自己,——强装冷静,可是早已被人一眼看穿。
邵明明认真地盯着唐先生的眼睛:“是,我在想,你活该。”
“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成就了你,”唐先生故意往正在录像的方向看了一眼,身子前倾,笑容瘆人,“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你可不是真正的蝶,你烂泥扶不上墙,你只是一个被我控制了七年的玩意儿,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邵明明双臂抱在胸前,微微勾起唇角,盯着唐先生一言不发,直到盯得他再也笑不出来,笑容逐渐散去:“你、邵明明、你该不会……”
“我怕啊,怕过,但是现在不怕了。你确实成就了我,”邵明明眼眶微红,一字一顿地说着,“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成为这么好的人。”
02
邵明明曾经想象过很多种与唐先生断了这层关系的画面。或你死我活,或同归于尽,总之都是黑暗中,自己孤军奋战,和他刀枪相向。
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死掉,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过分的任务突然压在肩上,这七年来邵明明活得很疲惫。他神经紧张,自卑敏感,一听到唐先生的声音就会禁不住发抖,眼神躲闪。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他无法改变,只能在唐九洲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用性格为由,掩盖心虚。
邵明明原本是想演懦弱自卑之人,殊不知七年来,他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拙劣的演技总有暴露的一天,眼神的阴郁太过于明显,自然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觉。更何况,从平时的工作能力上看,根本没有什么谁能在这个人面前戴上掩饰情绪的面具。
“明明以前就和九洲认识吗?”当周峻纬捧着咖啡杯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无异于在邵明明心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他慌了。
一勺奶,一勺糖,今天的周峻纬又对甜味有了更高的接受度。邵明明支支吾吾,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听茶水间内热水煮沸的声音。他扶着桌角,支撑自己发抖的腿,却走了神,去思考从前的周峻纬为什么自虐似的喜欢着苦味。
邵明明不喜欢吃苦,各种意义上的。可惜上天偏要与他作对。他原本可以成为镇上最贪玩却也最无忧无虑的小孩,可惜唐先生的出现剥夺了他成为正常孩子的权利,而唐九洲的出现,终于让邵明明几乎崩溃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和普通小孩不一样。
他的惶恐无人可以倾诉。如果他不说,这个秘密只会杀死他自己。但如果他说出来,很有可能全家人都要替他陪葬。这些年来,邵明明虽然没有和唐先生接触得十分频繁,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的冷血手段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应付的。
他只能卑微地活着,屈辱地活着,像个影子一样没有重量、不能独立地活着。在周峻纬对他投来异样眼光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说:“不,没见过。但是九洲对朋友好啊,我们很快打成一片……也不奇怪吧。”
邵明明应该庆幸当时周峻纬正专注于给熬夜的蒲熠星泡咖啡,没有抬头。因此也没有捕捉到他眼神里的谎言。周峻纬笑了笑,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认同了邵明明的说法,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邵明明抠弄着手指,心想。
03
邵明明曾经很恨唐九洲。不是互怼开玩笑的那种,是真情实感的,一度非常怨恨。这种恨意来自被胁迫的人生,来自被恶意掐断的前程。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成为谁的影子,永远藏于人后,特别是唐九洲这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邵明明觉得自己就是个奴隶,或许又比奴隶更卑微一点。他在这七年中一点一点接受了,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