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爷爷,”张若昀道,“我之前验尸,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唐教授?齐思钧一愣,唐教授不是已经病逝许久了吗?而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病逝很正常,没有听说家属有要求验尸,应该是已经下葬了才对啊。为什么张若昀突然提到唐九洲中的那种毒?难道说……“你、小张老师,你该不会把他从……挖……”齐思钧接过分析单,没敢把这个句子说全,一脸难以置信。
“呃……就……一部分的他?”张若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眉眼弯弯。
靠,这就是传说中一队的法医吗?齐思钧忙低头看向分析单,掩去震惊神情。
03
B市各方势力混杂,要想悄然无声地进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糖果铺子里的老板娘穿着蓝色碎花的围裙,把车钥匙藏在店周年的赠品里送给了几个焦急的男孩。站在报刊亭边的女孩匆匆跟了上去,可没走两步就跟丢了,只能看到汽车快速驶向公路,连车牌号都看不清。
路边的豪车里,穿黑色旗袍的女人对着小巧的镜子整理着鬓角。丸子头的女孩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跑来,瑟瑟发抖着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
“夫人,”丸子头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他们刚刚出来,其中一个被不明面包车劫走了。安娜姐……手脚慢了,没追上他们。我刚把糖果店的资料拿到手,店主的名字是杨蓉,好像是这一带的情报贩卖商。”
女人“嗯”了一声,神情淡然,慢悠悠地补着口红,优雅精致的样子:“安娜呢?”“在追,但他们跑得太快,未必追得上,”丸子头咬咬下唇,眼神在女人鬓角的黑色牡丹上徘徊,“夫人,安娜姐毕竟不太擅长这个,我们要不要叫……”
“不用了,这里还用不到他,”那个名字还没有被说出来,女人就“啪”一下把镜子合上,淡淡地瞥了丸子头一眼,冰渣子似的目光直戳得她全身发冷,“你和安娜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丸子头绞紧了手指,心脏突突跳:“是……那、那夫人呢?”“你自己的事不够操心吗?还要管我啦?”女人微微一笑,很是瘆人。丸子头不敢再多言语,低着脑袋飞快地跑走了。女人目视她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情绪复杂,良久才徐徐叹气,摇上车窗。
“夫人还是担心少爷的朋友的吧,他们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了,”驾驶座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中年男声,“……夫人这么担心,可为什么不选择行动,而是放任他们踏进眼镜王蛇的陷阱呢?是怕自己的介入又把局面变成三角鼎立?”
女人皱了皱眉,眼神投向那多嘴的司机:“……洲洲的同事而已,我像是什么无私的人吗?救警察?他们要一对一决一死战,关我什么事?”
“看来夫人自有打算,已经想好对策了。”中年男人笑道。“我没有,”女人戴上墨镜,冷哼道,“……这件事必须是他们自己解决,我插手没有用。”
中年男人还要说些什么,女人已经不耐烦地用高跟鞋踹了踹驾驶座的椅背。
“别废话了,除非你想让我把你的嘴堵上。开车,拉树。”
FIN
很难想象本人简介里写ky滚,置顶里写ky滚,文章下也说ky滚,还是能看到大家这么积极地在弹幕里刷二队。很谢谢大家,我已经看到有人说二队靠ky出圈了,我想对那个人说,是的,没错,你说的真对。
#名侦探学院#郭蒲#南北cp#二队立志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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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1
【惊蛰】地府二三事(上)
WARNING:OOC
/山离。锅碗。荒夏。哥嫂。
/剧梗和书梗都有一点。
/更像是群像,大概是死亡角色聚在一起搓麻将的那些事?(?)
00
阴曹地府。
顾名思义,人死后所居住的场所。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地府自然与那个美丽而支离破碎的人间不同。
人生在世,或舍身成仁,或罪恶深重,或成为用碧血丹心为四万万换取光明的英雄,或成为因一己私利出卖民族党国的走狗。但是,无论生前经历了什么,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从此遗忘,断了与前世的恩恩怨怨,因因果果。而后在业火中罪孽赎清,投入下一个轮回。
恩怨两清意味着爱恨两散,因此地府是最没有七情六欲的地方,没有谁会在这里想着念着前世的那些——
“小夏,你快过来了呀,不要跟荒木惟那种鬼坐在一桌吃饭。”
“……知道了小嫂子!我马上过来!”
陈夏端着桂花糖丸子乖巧地挨到张离身边时,还听到她边舀汤边在嘴里碎碎地嘀咕着。
“地府这个制度还真是不行,带坏了孩子怎么办呀……分个地府还不按国籍分他不是日本人吗我们中国的地府怎么也收他啊他们日本难道没有吗非要和我们挤一起又不清净又闹心……”
陈夏的甜汤圆卡在喉咙里,涨红着脸咳了半天。
01
能撇除前世恩怨的,都是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鬼。但是呢,当然也是有不愿喝孟婆汤的鬼,——甚至不止一两个,还很多呢。阎王也很愁啊。再这么下去,奈何桥对岸的人口……鬼口急速增长,房价必然也是跟着上涨,想必对地府经济的发展更是有害无益啊!
可陈家人都是不怕这些的,陈家人有的是冥币。张离的窗台时常更换一盆盆新鲜艳丽的晏饭花,唐曼晴的胭脂水粉从来没有断过,甚至在上个月,陈夏欢欢喜喜地得到了一架钢琴。她把椅子搬了来坐下,把手指头放在上面按来按去。
琴音一个个蹦出来,像战争结束后一地破碎的弹壳。
陈夏时常自豪,说我小哥哥可挂念我了,每天都给我们烧很多很多钱,还烧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唐曼晴靠着陈河,在那小声嘀咕,说得好啊,这不还烧来了一个荒木惟嘛,来的时候肠子都不见了咧,算残次品。
陈河搂着唐曼晴,宠溺地看着妹妹的脸上洒着阳光般的笑意,小夏,你会弹些什么啊,弹给大哥哥听听吗。
好呀大哥,陈夏下意识地想弹烂熟于心的《樱花》,可是手刚放在黑白键上,她胸口剧痛。低头看,旗袍底下的空洞枪眼仿佛仍在灼烧。抵在她心口的硝烟味,和刺入她脑海的腐草气息,伴着血液流淌的轰鸣声传来,陈夏开始哆嗦。
陈夏。
奈良的樱花败了。
陈夏像睡着那样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抬头,笑弯了眼睛。我知道我们有新的国歌啦,我弹这个给大哥听,好不好呀。
慷慨激昂的歌曲献给以身殉国的英灵,陈夏十指灵活地弹着,张离走过去,轻轻擦掉了妹妹笑眼下的泪。
02
张离前世将国家看得比生命重要,抛头颅洒热血,将爱情死死压进心底,燃尽最后的星火也要执着于四万万的信仰。她明明这么瘦弱,身子骨那么弱不禁风,可荒木惟他们费了多少力气啊,就是折不弯她的脊梁。
她毕生的力气都用在最后把陈山从楼顶推落之时,而后她像一抹不散的烟云,变成黄浦江上每个动人的清晨。
张离刚来这里的时候,接她的人就是陈河。
和从前一样,张离还是淡淡地笑,像水墨画一样微微勾起的唇角,那样清冷飘渺的笑容。她露出一点点牙齿,被发干的苍白的嘴唇遮在里面,优雅知性,落落大方,全然没有了当年的羞涩和腼腆。
于是陈河也笑了。
张离,你来啦。陈河说,我都看到了,我们成功了,陈山会替我们好好活着,完成我们未达成的事业,坚持我们从未放弃的信仰。
他以为张离一定会说是呀,用那种沉稳温柔的语气,可是张离没有。她说的是,时英,你们陈家的人到老的时候,都会记不得东西,记性变得很差吗?
陈河一愣,几乎马上就知道张离想要说的是什么。你放心吧,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的。
张离笑得有些许苍凉,那你叫我如何放心呀?
陈河看她的表情寒意料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带着张离往地府深处走。奈何桥边烟雾缭绕,把轻得像朵云的张离包裹在其中。一位风姿绰约的旗袍美人坐在雾中若隐若现,舀了一碗汤递给愣住的张离,孟婆汤,一碗解千愁,忘却前世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