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阎洋(80)

作者:叛途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当然,当然。”果然,月芒国主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贵国有如此心意,我月芒岂会有不从之理?殿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语毕,阎洋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让月芒国主登时紧张了起来,“殿下怎这幅表情,可是侍者们有什么不周到的?”

“当然不是。”雄虫摆摆手,“我这次前来其实主要的目的乃是视察,月芒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实不该因边界那块烂地阻碍了发展的道路。但我初来月芒对这里的了解并不多,可能不会这么快与你们签下协议。”

刑博舒喝下一口果汁,默默听着。

“不妨不妨。”月芒国主扯开笑脸,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事,月芒虽小但在他的统治下也是国泰民安,他并不是很担忧亚伦会因此不满,“我了解殿下的忧虑,这样吧,恳请殿下在我月芒留多些日子,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要的就是这个,阎洋垂下眼眸,状似思虑片刻,方道:“也好,回亚伦的事暂且不急,我就当是来贵国旅游了。”

“哈哈哈哈。”月芒国主大笑两声,再次举杯,“请殿下放心,我必会让您满意,有什么需要和准备的,您尽管开口。”

宴席结束后,国主想要留阎洋在皇宫的偏殿住下,但被雄虫拒绝了,便安排在了皇城附近的府邸住下。

月芒国主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外,这才止住步伐。

刑博舒回想着月芒国主的脸,只觉得原来冤大头是长这样的,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阎洋,惹得雄虫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能说冤大头呢,月芒小却不穷,咱们这点吃喝于他们而言算得上什么?而且,这贸易渠道的事儿,本就不是一两天能做成的,说不定以后真能成呢,不急。”说着,他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顿时松软下来,感叹道:“我多久没躺过这样的床了,你们边界的环境真是太差了、”

雌虫点点头,“让殿下受苦了。”

阎洋不作答,见某人突然陷入了某种自责中,只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刑博淮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城中,位置离我们应当不远,我会找机会与他见面。”

“外交结束后,刑博淮为何不直接返回亚伦。”

想到远在首都的双亲,刑博舒心中只觉愤恨,“磐玉旨命我兄长千里迢迢奔赴月芒,却在我兄弟二人走后逼迫我雌父交出刑家的兵权。雌父告诉我们,在没有得到他的命令时,不得返回亚伦。”

本已酝酿起睡意的阎洋倏然睁开双眸,回了一句:“要变天了。”按照计划,在前些日子,宫容就已经趁势对磐家发难,如今两家相逼,阎洋也不知磐玉旨会作何行动。老一辈的事情,便让他们自己理个清楚吧。

而眼前的,需要让阎洋警惕的人只有,磐越磐莱。

“我猜磐玉旨现在无暇理会我们,他既然不闻不问,很可能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私自布施流民和前往月芒的事情,已经严重脱离了磐家兄弟对边界掌控。”对阎洋来说,让磐越磐莱处于被动,的确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若是这这么快两人就撑不住的要狗急跳墙,阎洋也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刑博舒点点头,表示了解,“待见到兄长,我们再一同商讨。”

雄虫却不甚赞同,“我让你留在月芒,也是为了让他们多几分顾忌。”言下之意,就是暂时不会让刑博舒离开这里。“如果可以,刑博淮也一起留下。”

“不可能,哥夫虽然目前还在刑家,但我雄父和雌父如今受制,夏家很可能会倒戈相向,他的处境非常危险,兄长绝不会坐以待毙。”刑博舒握紧了双拳,复而又握住阎洋的手,“殿下认为,我们的把握有多少?”

此话一出,阎洋楞了片刻,他同样想起远在亚伦的由婴,宫容答应过他,在他未回之前,他会保证由婴的安全,但阎洋的安全呢?他只能靠自己,如若自己不幸身死。那么,这一切又会往何处发展。

就像是一架飘忽不定的天秤,上面的砝码无时无刻不在变动,如何把重的一边留向自己,这是阎洋要考虑的事情。

“问这么无助的问题,难道刑上将这是慌了吗?”他眯起眼狡黠的笑了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来月芒的任务,难道不是为了拿回物资继续我们在边界的慈善事业吗?”

“如若磐越起兵相对,我绝不会躲在殿下身后。”

阎洋闭上了嘴,他看着眼前这双熠熠生辉的双眸,那里透着坚定,绝对没有胆怯和退缩的影子,这才让雄虫意识到,他眼前的人是一名战士。

叹了口气,阎洋这才发觉,刑博舒有孕后,自己一直把他看作弱势的一方,如今看来,属实没有必要。

☆、第 95 章

刑家兄弟多年来的默契一直很好,刑博淮从外交结束后,便隐于城中,除了采购物资,其他时候均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

刑博舒来到主城不远的巷子口,靠着兄长刻意留下的一些划痕,找到了他位置。

回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听闻月芒国主的第一批补给已经送往边界小镇,这速度令人瞠目,可见国主对此次两国外交的重视。如此诚意,倒也是个可深交的人。

只可惜,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个骗局,只为了他们自己。

刑博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作为一国上将,本应坦坦荡荡为国争光,如此行径,他在以前想都没有想过。

走到主卧门口,他摆摆手,示意跟随的亲兵可以退下了。

日暮的光亮照耀着落地窗,在雄虫的身上落下了点点繁星,阎洋昂首注视着,似是出神。刑博舒回想起两人同居的日子,那栋小洋房的客厅处也有这么一扇落地窗,阎洋很喜欢那里,他会坐在那里发呆,有时也会拿出画板画画,平静而认真,让人不忍打扰。

雌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

“你回来了?”阎洋转过头,看着他。

“嗯。”刑博舒点点头,“兄长目前都好,不过他很担心家里。”雌父和雄父已经多日不与他们联系,虽是早就得到没有命令不得擅动的要求,但这过于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令人心慌。

“殿下,我想回去。”

“回哪里去?”

“亚伦。”

阎洋张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就这一个动作,雌虫就已经知道这内里的含义。他回想起自己出门时跟着好几个侍从,顿时更觉得一股无力感从心里升腾而起。“我已经许久不曾得到首都的消息。”

“磐玉旨不想要你们知道,当然就可以让你们不知道。”

此言一出,刑博舒登时抬头。“意思是.....?”

“刑冀扬执行官与其雄主已被变相软禁在刑家,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饭点到了,阎洋起身牵着刑博舒来到餐桌,示意侍者们将晚膳摆上,他亲自给雌虫盛了一碗汤,放在刑博舒面前,一脸平静。

陶瓷的碗发出一声闷响,雄虫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着。

刑博舒下意识的拿起汤勺,却没有进食的动作。“我必须要回去。”他道。

“据我所知,磐越一直找寻找你的位置,你真的确定,你能光明正大的从亚伦边界的城门回去?”

“那怎么办?我还能做什么?”两个连问,已经让雌虫语带哽咽。他默默弯下腰部,几乎要伏在桌子上。

看着刑博舒的样子,阎洋也不好受,他知道彼此的压力。“季景懿老先生当年卸任,也间接的交出了兵权,上任皇帝磐玄敖在位时,说好了他虽坐上皇位,但权利三分,刑氏、阎氏、磐氏各执一分,三家永结一心。但从他与我爷爷阎海一同身死后,这个局面,便有了微妙的变化了。”

“刑家的权,交的太早了,或者,本不该交。”阎洋道,如今季景懿与宫容是唯二知悉当年情况的人,恩怨的细节也不是口头上能阐述的清的,阎洋也无心的去掺和。但现在的局面明显是刑家受制,宫容也已挑明了立场,首都现在,已经是波涛暗涌了。

“那么现在,首都是什么样的情况?”刑博舒问道,祖爷爷从来不跟他们提当年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知悉三家关系早已经如此僵持。

这个问题,阎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了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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