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池里的宠物都喂了么"他问道。
侍者忙上前一步,"回殿下,还未。"
"正好,把吃食拿来,我要看你们喂。"
不多时,佣人提着一桶鲜肉,用细长的钳子夹住,便要送入鳄鱼口中。
雄虫突然厉声喝止:"慢着,拿钳子有什么意思,用手喂。"
见主子如此刁难,佣人险些握不住装着鲜肉的桶,一通冷汗登时冒了出来。但雄虫的命令最大,只能颤抖着双手,去抓桶里的肉。
见状,阎洋捏了捏鼻梁,伸手制止,"罢了,还是用钳子吧。"他按着记忆里原身的样子,装作一个刁蛮任性的雄虫很是容易,伤人的恶趣味似乎很自然的就这么浮现脑海,但让他对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使出这么大的恶意,他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啾啾~啾啾"几声鸟叫让阎洋回过神来,他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有鸟的影子,循着声响走过池面的拱桥,赫然发现在一棵树的背后,探出半张熟悉的面孔。
阎洋张口道:"这只雀儿我要亲自抓,在这候着谁也不许跟来,尹副官。"
"是,殿下。"
"劳烦拿我的画具来,就是上次我给你画画的那副画具,你认得的。"
闻言,尹深只觉耳朵微烫,"是,殿下,我这就去。"
"邢二少,好大的胆子。"待雄虫的身影完全遮蔽在茂密的树荫下,刑博舒这才露出身形。
"参谋长的讯息果然没错。"他回道。
"我以为你会跟爷爷一起来。"
"参谋长大概明后日便到,我,我担心你,自己驾机先来的。"雌虫握住阎洋的双肩,目露急切,"你失踪以后,有个叫宋继欢的小雌虫找到叶晚归,说了你的事,通过他的描述,不难猜出是斯里人,我…"
"好了。"这一连串话语吵的阎洋脑壳疼,"你到这来干什么,这里戒备森严你这么大个人被发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阿伽裔带着你去军营还有参加宴席的事情已经登上了国际星网,你不会真的要娶他吧。"
"谁说我要娶他了。"阎洋掰开雌虫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好笑,下一秒却转了话口,"不过阿伽裔确实不凡,我想爷爷也不一定会反对。"
刑博舒面色一凝,他望了眼手腕上星网装置的提醒,他靠着军方的屏蔽仪才得以潜入,只觉时间紧迫,方道:"我去查了五年前的军方资料,参战的士兵包括长官在内,国籍均为亚伦雌虫,但也有几名原先是他国人或是混血,有一位名叫木辞的雌虫最为奇怪,他留下的讯息最少,就连入伍表中的面貌也模糊不清,我们通过记忆磁码复原了百分之八十,发现他竟与阿伽裔有七分相似,战死名单中有木辞的名字,我可以合理的怀疑,这是阿伽裔当年为了潜逃做的手段,也就是说,他便是当年的奸细。"
闻言,阎洋低头沉思,"木辞我记得,他是我的雌虫。"
刑博舒一惊,喊道:"所以你更不能与阿伽裔通婚!"语罢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撇过头又为自己辩解着,"我只是不想你娶了自己的仇人罢了。"
阎洋侧过身子,用余光向外看了一眼,尹深已取到画具往这来了,道:"刑上将不必担心,当年的事情,我比你清楚。"
雌虫一震,"你,你想起来了"
"是啊。"阎洋干脆将计就计,自嘲道:"你们请的心理医生还挺有效的嘛,我这么久以来的确跟个疯子一样。"
见状,刑博舒莫名感到有些难受,明明是他支持宫参谋长寻人医治阎洋,但是他发现自己却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开心的情绪,反而好像心口塞了块石头,堵得慌,但此时并不容他解释太多,"等参谋长一到,我会同他一起与斯里皇帝会面,你放心,我绝对会将你带回去。"语罢,便只身走入深处的拐角,消失不见。
"殿下,您的……"
"动作这么慢,我的兴致都没了。"阎洋嗤了一声,佯怒的往外走,"雀儿也没抓到,真扫兴。"
望着雄虫远去的背影,尹深看了看手中的物什,只得暗自懊恼的跟上前去。
☆、第 62 章
操练场上,士兵们正在进行一天的体能训练,阿伽裔站在高处,负手而立,垂眸看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二皇子阿珂弗走上前,与他一同看着这群强壮的军雌们,道:"你确定亚伦那边会帮我们"
阿伽裔回眸,"只要雄主站在我们这边,即位的胜算自然大增。"
从带回阎洋的时候他早已做好两种打算,阎洋若是同意帮他,那再好不过,他阿伽裔堂堂三皇子,皇室储君,手握兵权,如何配不得若是记恨自己,那么他便将他囚禁起来,届时再要挟阎家出力,可他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借尸还魂此等怪事,还偏偏落在了阎洋身上,这对阿伽裔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阎洋因罪行而被阎家各种逼迫,这正好与阿伽裔取得共识,达到双赢的目的,只要他赢了那亚伦上将,一切就等着尘埃落定了。
"那么阎家何时会到"阿珂弗眸中闪烁,等待的日子最为煎熬,而他已经等候多时了,"大哥虽没有雄主,却育有一子,你被变相禁足在宫里的五年,他在外赚足了外戚与朝臣的声望,就连西边的大旱,也是他亲自出巡抚慰人民。"
看着同盟的弟弟不为所动的样子,阿珂弗面露急切,"你别看雌父那中气十足的样子,我早已听闻宫内的眼线说近日来他一直在暗中服药和治疗,怕是年轻时的旧伤复发了。论声望和民心雌父他必会传位给大哥,我们等不了。"
"二哥,稍安勿躁。"阿伽裔轻声回道,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阿琪司因是皇后所出,一出生便是嫡子,虽然雄父早逝,但哪怕后来有雄虫愿意与布库索一起,也只能一直坐着侧位,不得扶正,可以说,阿珂弗和阿伽裔的雄父,都是担着有名无实的后位罢了。三兄弟中,只有阿琪司才是正统的皇子。从小到大,大皇子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便让阿伽裔感到分外反感。
见场下的士兵已操练完毕,他举起右手,做了一个休息的指令,"很快了,过两日吧。一切都在计划里,狩猎的快感便是等待。"
"很好,一想到能将阿琪司拉下马去,我就感到分外兴奋。"阿珂弗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当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至今没有孩子,失去这竞争的权利了。
闻言,阿伽裔斜眼一笑,自知自己这位兄长又想起了什么,他拍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我家雄主近日在家过于无聊,让佣人徒手喂鳄鱼的把戏他都看腻了,但我也实在不想他出门与那些搔首弄姿的雌虫周旋。"
这有何难阿珂弗不加犹豫,便道:"我这就向你哥夫美言几句,让他去陪陪阎洋殿下便是了。"雄虫风流的天性他自然是懂得,尤其是像他这种不能生育的雌虫,要不是身份不凡早就被抛弃了,所以更加要防范外面的雌虫勾引自家雄主。
阎洋闭着眼睛躺着敷面膜的时候不由得出了神,原来这就是给富豪包养的感觉,一天天的啥也不用干,佣人们也对你又敬又怕,除了处处给人盯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真是习惯不来,这种没有看头的日子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他抬起脚一扬踩在尹深挺翘的臀部,与这位年轻副官相处久了现在他不用睁眼也知道他的位置,没有理会军雌登时一震的身体反应,道:"阿伽裔到哪了,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他睡觉了。"
"雄主可是想我了"熟悉的声音响起,阿伽裔已经大步跨来,他脱下军装交给佣人,只穿着内衬走向雄虫,看着尹深贴身的军裤下雄虫洁白的脚踝,不由得目光一暗。
他将那调皮的脚丫子握住,对尹深道:"下去吧,辛苦了。"
"是,将军。"
伸手揭下阎洋脸上的面膜,俯身将他抱起,娇贵的雄虫,就连多走几步多余的路都是雌君的失职,"我这就伺候您洗漱,雄主。"
阎洋挣扎着跳了下来,一个大男人被公主抱的日常他怎么都不能习惯,"我又不是小孩,洗个澡还要你伺候"
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在浴池兴趣盎然的是谁。阿伽裔只当他在家中烦闷,发了小脾气,"雄主可是觉着无聊,无妨,明日我便让哥夫来陪你,他虽是泰雅的雄虫,但入赘斯里已是多年了,绝对可以当你的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