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川得意得挑眉，“鳗鱼饭的本子。”
宁涛一个激动，差点绊了跤，“你开玩笑吧？那大佬的本子，不是只给立娱拍吗？而且据我所知，合作的导演就那么两个。怎么可能给你拍，不可能。”
剧本正好带在身边，曹文川拿出本子给宁涛看。鳗鱼饭的剧本写法很有个人特色，属于一眼能看出来，宁涛草草翻过剧本。
宁涛扒住曹文川的手，眼里露出羡艳，“哪来的？”
私人会所不大，只有个露天停车场，走几步就到会所里。进到会所，宁涛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们几个是老顾客，会所经理把他们带到包厢，退出去让厨师开菜单。
鳗鱼饭的真实身份，在圈子里都是秘密，喻麦当初以免被导演追要剧本，所以特意没公开过身份。大家都知道他的意图，任由宁涛怎么问，曹文川都没松口。
感受到乔歌询问的目光，喻麦轻咳声，“我给的。”
总算找到突破口，喻麦的身份，认识鳗鱼饭不奇怪。
宁涛立刻抛下塑料兄弟，转头抱金主爸爸大腿，“喻老师和鳗鱼饭老师很熟？能不能帮我引荐下？”
喻麦面无表情，对宁涛点头，轻飘飘说：“不用引荐，你认识。”他停顿片刻，“我就是。”
宁涛：？？？？
喻麦长相看着无害，很多时候，人坐在那儿，感觉很乖巧，其实特别爱使坏。
乔歌坐在对面，拿脚尖悄悄碰了下喻麦的脚，眉眼唇角皆是笑意。他喜欢这小家伙促狭的时候。
得到的真相太有冲击，过了快有半分钟，宁涛总算找回感知，默默打量好几眼喻麦。他的回忆过之前乔歌的话，大约猜出，曹文川有这机会，多半是乔歌在中间搭线。
宁涛不敢怼金主，对兄弟可没客气，“好你个乔歌，好机会想不到留给我。”
桌下的脚被喻麦轻踢回，乔歌侧过头，学喻麦那欠揍的语气，“联系过你，是你自己拒绝的。”
“什么时候……”宁涛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大约两个月前，乔歌好像有跟他提过，问他有没有空，拍新电影的事。那会儿，他刚拍完个历史大剧，拿到播出许可证当晚接到的电话，才跳出个坑，他累得没多想，直接拒绝。
鬼知道拒绝的本子是谁写的？要怪也怪乔歌不说清楚！
木已成舟，宁涛没再纠结，才想起乔歌刚说的话，“怎么道具要导演和金主去跑，让监制跑呗。”
曹文川慢悠悠喝过茶，没见有多急，“别提了，监制还没找到。原本跟我合作的那个，正好在国外接了戏。”
乔歌早和曹文川有计划，就等宁涛入套。
果然不用他们去请，宁涛听罢两眼放光，“我呗，反正我下半年没安排。我给你去打下手？以前我也帮你做过监制，合作起来也顺手。”
幼稚得在桌下和乔歌来回互踢，喻麦托腮说：“可以啊，就是有点委屈宁导。”
“不委屈！能参与你的电影，哪里算委屈。我……”宁涛紧闭上嘴，狐疑打量三个人，顿明白过来，“好你们俩个，故意给我设套，等我自己开口啊。”
喻麦大概就对着乔歌，会话多点，平时人多时，话都比较少。
不过另外三个，是十多年朋友，皮糙肉厚经得起对方侃。几个人边吃边聊，正说的高兴，手机突然先后响起，微博推送来条热搜。
大家兴致冲冲在说筹备电影的事，都没工夫去看眼手机，只有喻麦在屏幕暗前，瞟了眼。他看到自己名字先是一愣，紧接才反应过来，紧皱起眉，立刻拿起手机，想要点开看，曾继凯的电话已经打来了。
喻麦刚接起电话，曾继凯急吼吼地问：“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推过孟廷？”
“我没推过他。”喻麦张口否认，“我还没看微博推送的内容，你这电话就来了。热搜里写着什么？”
曾继凯听后松口气，语气慢下来，“就说嘛，你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推他的。狗娘养的大V，什么脏水都往你身上泼，拿出几张孟廷快摔倒的照片，你刚好站在后面，还正好伸出手。就说是你推的孟廷，还说是在《演员》录制的后台，因为跟他起争执，出手推他。”
包厢在喻麦说话的时候，已经安静下来，曾继凯那边比较吵，说话声响，乔歌清楚听到电话里的说话内容，拿起手机来看。宁涛听到事情和自己节目有关，也赶紧上微博。
微博已经闹大，孟廷粉丝在喻麦微博下骂得凶，还有骂到节目组的，抵制的呼声很高。
喻麦这没说话，曾继凯又说：“反正现在，孟廷的粉丝认定是因为你，故意推他摔倒，致使他脚受伤。不过，话说回来，这照片又怎么回事。”
紧绷着脸，喻麦握紧手，气得手止不住的颤抖，胸口堵了口浊气，半天吐骂出来，“要不要脸！那天他差点摔倒，我在他后面，顺手去扶他。搞半天，他是故意设的局，然后回头来碰瓷。”
在场都是娱乐圈混了多年的人，听喻麦这么一说，联想到早上那长篇微博，立刻明白孟廷的玩法。更鄙视这种，摸黑泼脏水的做法，内幕类的黑料也罢了，故意推人是人品问题，一旦闹得久了，后面哪怕澄清，很多人都不会信。到时候败坏的是喻麦的名声，甚至在有些不看后续的人眼里，会是抹不去的污点。
乔歌拿过喻麦手机，直接冲曾继凯说：“能调查到谁拍的照片吗？”
这时候，曾继凯没闲情关心，喻麦为什么会和乔歌在一起，赶紧说：“我已经派人去查。”
“恩。”乔歌捏住喻麦要抢手机的手，“多半是拿人钱财办事，要是这种，最容易解决，双倍价格开给他就能解决。”
“这我知道。”曾继凯语带担忧，“可毕竟得花时间去查。热搜我撤过几次，结果刚撤就被顶上来，或是换个营销号发出来，对方摆明要弄臭麦麦。”
乔歌听到电话里，麦喻坤在冲曾继凯发脾气，连忙说：“知道了，如果需要我这帮忙，尽管开口。”
拿过乔歌还来的手机，喻麦安慰道：“凯哥，没事的。我没推就是没推，无论他怎么摸黑我，事实摆在那儿，白的说不成黑的。”
曾继凯骂道：“妈的，跟爸爸玩阴谋是吧。等这事解决后，爸爸不把他封杀掉，我他妈退圈回乡下养老。”
宁涛那边也在打电话，听完始末，他立刻在让节目组准备公关。
等宁涛打完电话，乔歌想了想说：“你上期录制的花絮，没删吧？”
“没，都还没剪完。”宁涛不明所以问：“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节目？”
乔歌低着头，边快速在打字，给周艺沁发信息，边说：“没时间管你那破节目。我是在想，既然是在后台，那时候弄不好有谁刚巧拍到这幕，视频证据远比照片真实。如果有，到时候扔网上，孟廷肯定会出来澄清。”
喻麦坐在边上，划拉手机，始终保持着沉默，乔歌以为他是气坏了，伸手去喻麦纤瘦的肩膀。
抬头看眼乔歌，他继续低头刷微博，私信里骂他的流言，每分钟以百条的速度在增加，有些吃瓜网友，更是拿孟廷那条感人肺腑的长微博来讽刺他。
这时候，喻麦无心去关心掉粉情况，可是看到几个熟名字，前一天还在评论下夸他，现在却各种质疑和回踩的，心口闷得难受。
从前他不是没被全网黑过，可比起那些绯闻被骂，跟现在兴致完全不同。
他知道人与人间的信任，向来都很薄弱，真的经历到，却仍有些感伤。
喻麦深吸口气，关微博前，刚巧刷新了下，看到条迅速被顶起评论：
——现在只是几个营销号片面之词，两方当事人都没出来，不明白大家在自我高潮什么。我相信哥哥的为人，曾经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是喻麦哥哥出资，帮我看病度过难关。那时候，我近距离接触过他，这样的人，我不信会因为私愤去推别人。哥哥加油！别理这些人。
喻麦看得微愣，点开头像，隐约想起这孩子，当年得白血病，手术缺钱。他刚好生病住院，得知后让曾继凯送去过一笔钱。
心里咯噔一下，喻麦想起那天在后台，有看到孟廷那助理，在休息室门口。他当时以为对方是在玩手机，现在看热搜的照片，再想到女助理拿手机的方式，拍照片的人多半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