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又觉得有些暧昧,于是又补充一句,“你不去奉茶?”
“去啊。”谢博衍懒道,这才从床上坐起身,慢条斯理地从柜中拿了条裙子,“你换还是我帮你换?”
他话语暧昧,楚连翘没好气地拿过裙子:“我自己换。”
她腰酸背痛,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谢博衍早就换完了,倚在床柱旁,饶有兴味地看她与衣服做争斗。
楚连翘耳尖烧得通红,偏偏越是急就越容易出错,手上的结也打不好了。
谢博衍低笑一声,过去帮她穿衣。
少年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接过了她手中的绸带,灵巧地打了个结。
准备好一切,楚连翘坐在梳妆台前,刚想开口唤来思琴言画,话语便一顿。
她慌乱地在梳妆盒中找着粉脂,不要钱似的往脖子上抹着,一边抹一边道:“谢博衍,瞧你干的好事……!”
谢博衍看着她慌乱遮着红痕的模样笑意盈盈道:“你还朝我告起状来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肩部,“若论起这个,我肩上也有。”
楚连翘咬牙,她昨天痛极了才会情难自已地咬了上去。
“分明是你昨日动作太过……”她顿了顿,喉中滚过一个又一个词语,最终还是选择了毕竟文雅的,“……咳、太过直接,我这才不得已的。”
谢博衍点点头,仿若同意了她的说法,然后又道:“夫人言之有理,看来这夫妻之事我们还要多实践几次才能熟练起来。”
楚连翘抹着粉脂的手一顿,然后将粉脂盒一盖,朝他一扔,满脸羞红:“登徒子!”
谢博衍单手接住了粉脂盒,放入梳妆盒内,又低下头低声道:“爹和娘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她这才匆忙挽起发,然后被他扶了出去。
一步一步走得略微有些艰难,楚连翘越走脸越红,直到到了正厅后才平静下来。
其实若按遥国的规矩,长公主并不需要奉茶,可她还是选择加了奉茶这么一步。
沈鱼细心地察觉到楚连翘迈了小步,心下便有了思量,贴心道:“儿媳将茶给我们便好。”
楚连翘闻言摇头:“儿媳让爹娘久等了,还请爹娘恕罪。”
她边说边跪了下去,磕了头,然后又敬上茶,起来时却脸色一变,终于明白了沈鱼的用意。
……也太痛了吧。
谢临渊和沈鱼喝完茶,便一人给了楚连翘一个红包,她也没推脱。本就是遥国习俗,她要是推脱了那就奇怪了。
被谢博衍扶起身,楚连翘脸红得仿若能滴出血来,然后和沈鱼去了内间说了些体己话。
两人在榻上坐下,楚连翘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些不好意思。
沈鱼笑道:“都是过来人,昨日感觉可还好?”
说的自然是洞房一事。
楚连翘脸红,点点头:“还好……博衍他…很照顾我。”
沈鱼闻言笑意更甚,拉住楚连翘的手:“娘知道你没什么脾气,又贴心得很,博衍性子顽劣了些,如若他欺负你,就找娘,娘替你做主。”
楚连翘笑容温柔:“谢谢娘。”
沈鱼又叮嘱了一下楚连翘,其中甚至还包括什么新婚后不能纵欲过度,听得楚连翘面赤耳红,只能愣愣地点头。
……
谢临渊和沈鱼乘马车回了谢府,府里便只剩下了楚连翘和谢博衍。
楚连翘躺在榻上,任由谢博衍给她捏着腰,自己则发呆道:“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哦……”
谢博衍闻言轻笑:“是啊,很快。去年这时你才刚入京一个月。”
她应了一声,又吃痛喊了一声:“你别这么用力……”
谢博衍放轻了动作:“这样呢?”
“嗯…正好。”
楚连翘闭上了眼,昏昏欲睡。
谢博衍看她累成这样,心里心疼,嘴上却忍不住调侃道:“怎么累成这样?我没记错的话昨夜光是我出力了吧?”
她脸红,回嘴道:“你出力了,我也不得跟着迎合你。”
谢博衍挑眉:“你这体力不行啊。”
她呛他:“你就行了?”
“我不行?”谢博衍细细琢磨了一下这词,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贴着她耳畔,意味深长道,“楚连翘,你不能对你男人说不行。”
谢博衍多数时间都叫楚连翘的小名,久而久之她便也听惯了,如今他正正经经地唤她本名,她反倒有些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楚连翘耳边一热,身子一软,脸红了个透彻:“娘今晨才跟我说过纵欲伤身!你注意点!”
“保证你回门那日起得来不就行了?我们还是新婚,自然要多交流些感情。”
谢博衍挑眉,在她颈边落下细密的亲吻,便感觉身下人一颤,推了推他,却有些欲迎还拒的感觉。
“我饿了,谢博衍。”楚连翘害羞极了,“我还没用早膳……”
“那就等一会和午膳一起用了。”谢博衍嗓音低哑,一吻落于耳垂,又顺势而下,连着声音都带了些沙哑的欲.念,“翘翘?”
美人的脸在榻上异常有用途,楚连翘被勾了神思,一晃神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谢博衍拉下幔帐,遮住一室的缠绵悱恻,鸳鸯交颈。
……
楚连翘无力地垂下了手臂,就连细腻的皓腕上也染上了一抹桃花。
她这下知道她与谢博衍之间的差距了,他不愧为将门之后,体力真是好。
少年的力度和情热,是不可估量的。
少年的爱炽热纯粹,让她情迷意乱。
她双眸迷离,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喘息,伸手推了推身上人:“我真不行了。”
李钰说的没错,谢博衍是身强力壮,可体贴人这一事上……
谢博衍吻了吻她,又将她的手环在他脖子上。
楚连翘快被折腾哭了,可身体反应依旧诚实,手无力地在他的背上掐出几道浅痕。
谢博衍看她失神的模样,“欸”了一声,然后坏笑道:“要么你夸夸我?夸得好,我们去用膳,夸得不好……”
楚连翘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夸得不好,她就是他的主食了。
她颤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嘴里就开始夸他。
从博学多才到才貌双全,又到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楚连翘将能想到的夸人的词全部说了出来,就连什么天下无双都出来了。
她夸了大约有三四十个词,直到再也想不出了为止,然后推了推谢博衍:“可以了吧?”
他“嗯?”了一声:“没了?”
楚连翘瞪大双眼:“你当我是《说文》吗?这哪能说夸就夸这么多……”
谢博衍搂紧她:“那你夸夸我的表现?从昨晚到现在,够长了吧?”
她满脸通红,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没羞没臊。”
谢博衍揽过她的腰:“夸夸我吧?”
就像是在讨吃的小狗一样。
楚连翘被他这么一逗弄,耳尖都泛了红,眼睛直盯着眼前还未撤下的大红幔帐,内心纠结一番,嘴里才支支吾吾道:“……很好。”
谢博衍将头压在她颈窝中:“真的?”
她点点头。
又折腾了一会,真到了午膳时候,两人这才慢慢悠悠地起床。
衣服和被褥早已被弄得凌乱不堪,楚连翘看着这幅场景有些羞涩。
谢博衍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下次再行夫妻之事时必须得在下面垫块毛巾了。
两人皆是沐了个浴才用午膳。
楚连翘看着面前的午膳,问谢博衍:“这是你吩咐的?”
面前的膳食都是些大补的,还有些药膳。
他一脸无辜:“不是我。”
思琴和言画在一旁默默道:“这是夫人走之前吩咐的。”
谢博衍这才“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说的不错,我父母急着抱孙子呢。”
楚连翘脸红,咽下鸡汤,不语。
☆、相拥
用完了午膳,楚连翘便躺在榻上看着书。
谢博衍则在旁边看着她,然后开口道:“顾淮桉邀请我们去临冬城,你想不想去?”
楚连翘翻书的手一顿,看向谢博衍:“回门之后再去?”
“好,那我一会去跟他说一声。”
她点点头,又想起一事:“欸,那我一会要跟你一起出门。”
谢博衍挑眉:“怎么?新婚燕尔,离不开我?”
楚连翘脸一红,瞥开视线:“我是要去明卿馆告假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