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回现代前那些年(73)

作者:阿来来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月影没犹豫过,”云绮有些好奇,“真不觉得可惜?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里有长公主吧。”

江月影没直接回答她,而是说起了往事。

“你可能记得我有位学长,”江月影看向云绮,“我们刚认识时你发过科普给我。他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还想去炫耀。我很快就明白学长是什么心思,估计说情啊爱啊的早就烦得恶心,见鸭子要飞胡搅蛮缠,烦了我整整两年。”

云绮静静听着,知道她还没说完。

果然,江月影接着道:“另一个就是这几年的事。总之是我接到好的合作,他像朋友一样劝我放弃,还说和他交往就不会那么辛苦。就是幸福很简单,别想着名利那套。可是他自己都离开老家在打拼,居然敢和一个糊了这么多年的□□湖,也就是我,说鬼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从不信为别人留在更差的地方,就是对得住自己了。”

“女子与男子私奔乃流放之罪,世家女子有家人相护才能将事压下去;因夫君虐打□□不堪忍受,杀夫之妻当判剐刑;一家中可真是夫子天出头,父母可卖子女、兄长可卖亲妹,夫更可卖妻。大庸律从没说这些违了哪条律法。你自己看着办,即便自己忍得住,也得想想后人愿不愿生在这里。云绮,你想如何与我无关,可总该对得住自己。”

她摆弄几下花瓶那株瘦菊,终于说出了真想说的东西。

二人相对无言。

此时卫瑜正在长公主房间里,姐弟二人其乐融融。

长公主不知从何处翻出那木匣子:“母亲当年不是说过,等遇到相伴一生的姑娘就打开这个。”

卫瑜面有难色地道:“这……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还是再等等为妙。”

送走自家亲弟之后,长公主取出木匣,不知该如何解谜。

当年母亲说过,等阿瑜有了心仪之人就能将这匣子打开。这小子害怕了,一推再推,害得她这姐姐都心生好奇。

她低声嘲笑自己:“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先替他看看,省得阿瑜明日吓到。”

长公主随了秦军师,都是快刀斩乱麻的性子。这匣子在她房里这么多年,长公主殿下早就知道里面没硝石、硫磺之类的麻烦玩意,索性取出小刀撬锁。

木匣子只撬开一条缝隙,她拔下一只小花钗,随手摆弄花钗的两条细簪棍,这才夹出跟细竹枝出来。

第 112 章

这根细竹枝里塞着两张卷好的纸。一张光洁如玉,远比宣纸通透还带着些蜡质似的。另一张纸面粗糙厚重些,背面是蓝底金暗纹,摸起来与绸缎无异。

暗纹中有几尾金鱼,长公主想着许是与水有关。她取出手帕蘸了些调茶的清水,轻轻在那纸面上沾了几下。

纸上的水痕很快便如墨划般,随水痕淡去。待干透之后,纸上只会空无一物。

“真是白费功夫。早该知道不会这般容易。”

竹编的熏笼就在一旁,长公主没什么头绪,就随手将两张纸放在上头。哪想熏笼的热气将纸张一烘,倒是令那无意粘湿的薄纸显字了。

与长公主不同,云绮与江月影房里的熏笼要粗糙些。

江月影看着那竹编的熏笼,把自己裹在皮草围脖里:“天凉后觉得这个还不错。这类竹器与竹夫人差不多,看着像抓麻雀的筛子似的。”

她望向云绮:“你想好了没有?我可不会陪你留下。”

云绮有些为难,但心中也有了主意:“我先去与他道别,再与旁的手帕交写封书信。总不能走得音讯全无,连书信都没有。”

正在此时有侍女快步走来,她们还以为是哪个小丫头,哪想竟是长公主本尊来了。

她在案上放下个匣子:“我也不好拦着你们,只是母亲当年留下的东西,总该给该给的人。”

长公主走前还叹道:“若能带着阿瑜走,就一起走吧。”

云绮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忍不住问长公主:“殿下本该向着阿瑜的。”

长公主背对她们推门离去:“心自然向着他。可那是母亲舍去性命与荣华富贵……至死都想回去的地方,我怎能拦住你们。近日怕是要出乱子,你们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有暗线向我禀报,蒋飞英就在安阳县里。你们无需怕旁人要挟,本宫好歹是长公主,这些小事还是做得了主的。”

云绮打开匣子,里面有张半透明的热显纸。将它搭在熏笼之上,很快便显出字迹来。

她看得一知半解,忍不住对江月影道:“与我们知道的差不多。画师与吴老先生说过的天象,回去要带件过来时的东西。可还有一段话就邪门了,怎么汉字里还夹着……俄语?”

江月影在云绮背后探出头,瞄了一眼纸上的字:“汉字里混进去的不是俄语,虽然看起来都像绣在衣角的乱码花纹。那是医务人员会用到的术语,没系统学过看不出来。姥姥学过医,姐姐会一点这个也不奇怪。”

云绮问她:“那你看得懂么?”

江月影摇摇头。

她们本觉得长公主太急了,毕竟离立秋还有些日子。即便躲到深山中,也未必能躲过灾祸。

直到半刻以后,太子楚汐召见她们。

“你们可知李娘子,之妻李夏罗?官差前日寻见她夫君,那人说了一串话,可与你们串过供词?”

云绮一皱眉:“谁会与存心害自己的人来往?殿下审问那人便是,即便是阿夏也不敢拦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安阳县上下皆以国法为重。”

清稚姑娘上前推了一把楚汐,摇着他胳膊道:“殿下,如今只一人招供。这等卑劣之人无凭无据的话,又则能拿来做证词呢。之后再有人证物证也不迟嘛,谁知万良这人是否与贼寇串供,意图诬陷贵人?”

楚汐这兴师问罪的气势软化不少,冲她挥挥手,清稚姑娘就知情知趣地退下了。

江月影猜到些什么,直接问他:“殿下,万良意图诬陷哪位贵人?”

楚汐看着她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唯有一人,面子大到父皇令孤前来。”

“现在知道了。太子殿下早日歇息,这些琐事自有安阳县令为首的地方要员,还有殿下带来的各位大人。”江月影行过福礼就走了。

璎珞在门外假咳,想引云绮早些出来。可她却有旁的想法。

云绮问楚汐:“太子殿下。这位贵人,可是二者一体?”

楚汐叹道:“绮娘问得着实大胆。不过你照顾着海棠,我也不好驳绮娘你的面子。自古亲眷一体,现在撇开干系不算太迟。”

珠帘后的佳人不知何时端着一盏汤进来。

她嗓音清亮地对云绮道:“云管事还在,许是怕外头天凉?喝一盏茶汤再走吧。”

云绮没接清稚姑娘递的茶盏。

楚汐意有所指地道:“绮娘哪敢喝我们这边的茶汤。她是卫瑜的相好,更是长公主手下能办事的红人。”

云绮接过那茶盏,做势要喝。璎珞在门外急得直跺脚,看来是吓坏了。

可她却不是真想喝,端起茶盏前还说:“自古亲眷一体,这确是约定俗成之事。可这世上,也有祸不及妻女的说法。绮娘虽以女子之身立世、不过在长公主府忙些杂务,却也非何人身上攀附的藤萝。”

这位大庸的太子殿下没说什么,只是问云绮:“云管事,你喝还是不喝?”

“我喝,”云绮冷淡地端起杯盏,“可喝下这盏茶后,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觉得之后绮娘这人便不敢出声的事,都不算了事。死了才算完,你们觉得不够可以再加些什么,现在加还来得及。”

……曾有一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官妓而已,所以公子无论纵容贵人如何作践,只要不死都无伤大雅、我们理应感天戴德么?”

楚汐不免想起往事。

清稚姑娘将茶盏在她手中取走,在二人之间柔声道:“茶凉了,我为云管事换一杯暖手,也好充做暖手炉。管事来得急,许是没带这个。”

云绮只想等到这话下台阶,利落地向她道谢:“确实没带,谢过清稚姑娘。”

清稚送云绮出去后,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信管事的人品,只是不向妻女下手,到时候云管事真做得到么?”

“自然如此,”云绮有些不解,“树下的花朵,若拔去也只会种上新的。何苦互相为难,还结无用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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