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脏……丑……”叶锦戈用仅存的理智，挤出了几个字。
“胡说！叶锦戈最美！叶锦戈最聪明！叶锦戈最爱干净！叶锦戈是个哼唧怪！林忆深爱惨了叶锦戈！怎么办？好爱你啊！……”林忆深亲吻着爱人，诉说着衷情。
原来她是美的么？叶锦戈还想说什么，理智已被冲走，一直手掌与她的手掌紧紧扣在一起，躁动的心狂跳不止。
第23章
叶锦戈是哭着睡着的。
肩头的伤都泛起了白肉，再用力点就会被咬下来。林忆深眼睛扫到桌上的手机，林忆深点开屏幕，有密码。内心做了一阵斗争后，她用叶锦戈的指纹解开了手机密码。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挨打的图片和那段文字。
林忆深关好卧室的门，快速走到健身房，握奇拳头就去砸沙袋。砸！狠命的砸！疯狂的砸！直到手背见了红，直到沙袋被打破，铁砂从洞口流出。她才虚弱的坐在地上。
姑姑啊！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的侄女？这一次林染的手伸的太长了，触了林忆深的逆鳞。她可以容忍林染动她，但是不能容忍林染动叶锦戈。
午夜，打出了一通电话。她不会伤害林染，但是绝对要她对叶锦戈做的事付出代价。
林忆深打电话叫了医生朋友过来。
被子里的人睡得很熟，医生朋友处理伤口的时候，皱了一下眉，林忆深紧张道：“轻点！”
医生朋友：你行你来啊？
林忆深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处理完叶锦戈的伤口，两人来到客厅。医生朋友看着血肉狰狞的伤口，唏嘘道：“你强了人家姑娘么？这下口够狠的！两只手臂都抓栏了！大半夜的，我不会被你灭口吧?”
“别瞎说，她是我女朋友，今天情绪突然失控，才会这样。”林忆深大致讲了一下经过，略去一些隐私情节。这位医生朋友是她的战友，很可靠。
“还真是女朋友？前几天秦逸说你交了一个混血大美女，啧，今天看见本尊了！按你刚才说的，这姑娘有心病啊！心病还得心药医。”朋友惋惜道，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心病这么重。
医生朋友离开了，留下一堆药。林忆深陷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防空。心病还需心药医。
林忆深再次用叶锦戈的指纹解锁了手机，找到通信记录中的一条，拨了过去。
叶枫晓穿着睡衣、拖鞋，一路小跑着过来，掀开被子看了看熟睡的叶锦戈，只有嘴唇上有伤。还是自己咬的。
客厅里，林忆深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叶枫晓的面前。叶枫晓没动，扫视了一圈儿这个后辈，总结伤的不轻。不用猜也知道谁的杰作。
“叶阿姨，我想跟您确认点事。”林忆深开门见山。
“你怎么惹她了？”叶枫晓兴师问罪。
林忆深把大致情况说过后，叶枫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心里给林染记了一笔账。
“叶阿姨，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么？”
叶枫晓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有一部分。”
有一部分。那就说明不止一个人虐待过叶锦戈。林忆深眉头紧锁，她不能去责怪当年的叶枫晓，可是她想拯救现在的叶锦戈。
“她那样，以后还会发生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打算？”叶枫晓问。
“陪着她，尽量治好她。如果实在治不好，就让她远离那些会触动她发病的事。”林忆深说道。
叶枫晓又喝了一口水，眼睛看向窗外，开始讲述：“我16岁那年被逼生下叶锦戈，那时候她巴掌大，天天哭，听到她哭我就烦，就吼她，等她大点就打她。”
林忆深薄唇抿成一条线，眼角泛红，“她才那么小……”
“是啊，她才那么小，还是个孩子，我也是个孩子。那个男人时不时也对我们母女大打出手。好在馋馋她祖父带过她一段时间，她才不至于被打死。”叶枫晓转了一下手中的水杯，“她6岁生日当天，那个男人喝多了打我。我当时偷了一把手枪想杀了他，结果被发现，打得更狠。馋馋不知道怎么就捡起那把手枪，一枪打死了那个男人。抢的后坐力伤了她的小手。到现在，她手上还有那么深的疤痕。后来我们逃了，她开始做噩梦、怕黑、嘶吼……总之很可怕。我当时想把她丢掉，送她去了精神病院，一送就是半年，半年后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特别乖，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问：‘阿姨，我妈妈是不要我了么？’”
林忆深捂住嘴，好心疼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模糊了双眼。
“后来，她遇到叶白，两个人很投契。我干脆收养了叶白给她作伴。她在长大，我也在成长，学着去做一个好母亲，学着去弥补。”叶枫晓说道。
所以叶锦戈跟妈妈特别亲昵，潜意识在害怕被抛弃，理智上想做个好女儿。但是见到妈妈后，会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往，她会自闭一段时间。母女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为了避免回忆的伤害。
“请你离开。我不会原谅。”林忆深冷冷的说道，“我不会原谅对叶锦戈做出如此伤害的你，即便你是她的妈妈，我也不会原谅。”
叶枫晓看了一眼林忆深，她还不如一个外人，她真的很失败。“你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说！”
林忆深回到卧室，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叶锦戈的睡颜。“以后不会再受苦了。你有我了。”她轻轻环住爱人。
第24章
叶锦戈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林忆深的脸，眉角上还有她抓破的伤。她下意识的想要唇。
林忆深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指塞到叶锦戈的牙齿中间，“咬我吧。别咬嘴唇，咬破了晚上都没办法好好亲。”一脸的委屈。
叶锦戈立即就松了口。昨天把人咬得不清。发病是心理问题，脑子清楚，记忆都在。还有哪些话都记得。
叶锦戈在林忆深面前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言听计从。每个动作都在说，别抛下去。
林忆深抱着叶锦戈去洗漱，又一起去厨房准备早餐，吃完早餐，林忆深牵着叶锦戈的手出去遛弯儿。
叶锦戈戴了口罩，林忆深穿着长袖。倒也附和季节。公园里大爷们在一起下棋，大妈们在锻炼身体，周末，还有很多年轻人牵手出来培养感情。
两个人在林荫路上溜达，叶锦戈突然停住。林忆深回头看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累了么？”
叶锦戈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说我？”
“啊！我确实要说你。”林忆深拉着叶锦戈的手。
叶锦戈脊背都僵直了，她怕听到不想听的话，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脚尖。
林忆深勾起叶锦戈的下巴，“今天你很乖！很听话！可是，这不是你的本意。叶锦戈，从此刻开始，你有情绪可以直接发泄，没必要隐藏。走累了，直接不走；心情不好，可以哭；有烦恼，可以倾诉……做你自己。”
“做我自己？”叶锦戈小声嘀咕。
“对，怎么开心怎么来啊。”林忆深看着她笑，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暖阳，从叶锦戈破碎的世界投下温暖和光。
叶锦戈点了点头，她听得懂，也明白。只是，放不开。以前那些人也是，喜欢她的时候阳光明媚，一旦发现她有问题，立即躲开，把她自己留在原地。
林忆深看了她一会儿，有些事急不来。她牵着人的手坐到长椅上休息。
林荫道上跑过一个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根棉花糖，一个女人跟在后面喊她慢点跑。叶锦戈一直看着小女孩的方向，不知道是看孩子还是看棉花糖。林忆深起身去接电话。
路上已经没有女孩跟妈妈的身影，一根棉花糖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给。”林忆深借完电话顺便买了棉花糖。
叶锦戈叼了一块软绵绵的，入口即化，太过甜腻，没有继续吃，而是拿着玩。
林忆深摸摸她的头。两个人溜达了一阵儿，回去吃午饭。叶枫晓下午过来陪了叶锦戈一段时间。总的来说这一天算平稳度过。
电话是林忆深外婆打来的，叫她过去吃饭。其实，很多事老人家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女婿过世的早，她们老两口疼爱外孙女，也格外关注外孙女。
林忆深也有意寻找庇护，她的羽翼未丰，刚动了林染，虽然有叶枫晓可以顶上去，但是不知道叶枫晓的力量有多大，最好的是寻找更强大的庇护，比如大院里的外公外婆。她母亲是军旅世家，家族势力根深蒂固，没人敢轻易动他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