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47)

茭白心不在焉,戚以潦好好的,章枕又不在,那生病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章枕是个刀口舔血长大的打手,他能生什么病……

腕部一阵灼痛,茭白“嘶”了声,一下甩开了沈寄的手。

“老沈,对小孩子要有点耐心。”戚以潦道。

沈寄对他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见怪不怪,这回却冷言:“十九了,算什么孩子。”

茭白没管两个老男人说的什么,他在看戚以潦头像上的金眼白猫。

那白猫半睁的纯金眼瞳里有他的倒影,它好像离他更近了一点。就跟图片尺寸被放大了的效果一样。

茭白看了会,忍不住吸气,不是错觉。

是真的离他更近了。

白猫在走!

茭白这次是第三次见戚以潦,他们还没正式开始交锋,所以他确定,这跟戚以潦内心相关的白猫不是冲着他来的,不是想要凑近他,是它自己要走。

它就像是在原地待了一阵子,腻了。

可它脖子上勒着细铁丝,哪怕是往前倾一下身体,都会痛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要走?

茭白观察戚以潦头像的另外一个小板块,那方位很微妙,像是在白猫后面,轮廓是竖着的,长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还是看不清。

茭白把湿了的毛外套脱下来,撸起贴着手臂的薄衫袖子,对戚以潦摆摆手:“戚董,又见面了,晚上好。”

“晚上好。”戚以潦往包间走,“进来吧,里面要更暖和。”

茭白一进包间,浑身竖起来的毛刺都软趴了,他慢慢坐到最里面的木椅上面。

戚以潦穿黑毛衣,领子半高,箍着他修长的脖颈,黑发没打蜡,像不久前才洗过,发丝里有被水浸泡过的沉木味,他很随和,如同一个好客的长辈:“老沈,要不要给小白弄完姜汤?”

沈寄坐在茭白旁边:“不需要。”

“还是弄碗姜汤吧,大家都喝点,驱驱寒。”戚以潦让澜意斋的人去准备。

沈寄摸出烟盒,烟还没拔上来,他就将烟盒丢在了桌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老友这么爱管闲事?

第31章

澜意斋是戚家产业, 很有名气,它在《断翅》里出现过一次。

那次礼珏被男二撸走了,带来这儿吃了顿饭。

男二给礼珏盛汤的时候, 他逃跑了,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跑进了找过来的男三怀里。

礼珏凭几滴泪让男二男三达成短暂的和平协议,他们带着他出澜意斋,刚走到门口,就和沈而铵的人打了个照面。

枪战都出来了。

男二对沈而铵开枪, 礼珏扑上去挡。

男三又上去保护礼珏。

那一战的结果是男三死, 男二伤。茭白当时看的时候跟其他粉丝一样,一边吐槽一边还要。

《断翅》是当之无愧的年度狗血之王。

茭白不自觉地笑出声。

正在谈话的沈寄跟戚以潦都看过去。

沈寄嫌他丢人现眼,还是开了口:“这么好吃?”

茭白想也没想就点头,碗里多了一块蔬菜卷,他看了看,没动筷子。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 谁要吃你筷子上的口水?

茭白故意的, 怎么,就准你嫌老子, 老子还不能嫌你了?

对付这种生来就高人一等的豪门佬, 就该让他们知道, 你不是人民币,不是玉皇大帝。

沈寄闭眼,胸膛起伏的速度慢下来, 他看起来已经靠理性压住了暴戾。

然而他桌底下的膝盖抵近了茭白的腿间,力道极大,像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所过之处裹挟着被挑衅的怒气跟绝对的侵略性强势。

茭白感觉自己的腿骨要碎了, 皮肤也火辣辣的,他一脚踩在老东西的皮鞋上面,用尽全力碾住。

沈寄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将那个蔬菜卷夹起来,冷着一张脸吃了。

沈董还知道老友在场,场面不能搞得太难看。

关键就怕,最后是他丢面子。

茭白不动声色地吃掉了半块山楂,老家伙的变化之大,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可戚以潦却没有半点意外或好奇。

饭桌上只出了那么个小插曲,后来都挺和谐。

戚以潦笑着出面调解氛围的时候,有股子书香门第出身的气韵与风度,别人很难不给他面子。

澜意斋的吸烟区比南城福缘楼还要大,分了梅兰竹菊四个区,每个区都设置的很有品味。

沈寄跟戚以潦在兰区吸烟,墙边放着一副棋盘,隔壁竹区是钢琴。

“阿潦,你这次再见我那小狗,觉得他跟上次有哪些不同?”沈寄一根烟快抽完了,周围腾绕的烟雾将他的轮廓遮掩得模糊。

“你这问题问错人了,”戚以潦为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么记人。”

“上次在老太太的寿宴上,我能发现那孩子的变化提醒你两句,是因为间隔短,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我哪还能想得起来。”戚以潦弹掉烟灰,又说。

沈寄没出声。

戚以潦笑道:“老沈,你今天一来就对我有敌意,不给个解释?”

沈寄顿了顿,夹开烟吐口气:“我养的小狗说你温暖,有风度,有涵养。”

“……”戚以潦扶着额笑个不停,“你这醋吃的,”

下一刻他眼角的纹路都淡了:“外界不都那么说,全都很了解我。”

沈寄将最后几口烟抽掉:“是我糊涂。”

“能理解,”戚以潦揶揄,“你是老树开花,上心了。”

沈寄要反驳,戚以潦在他前面道:“下次你吃飞醋可别吃到我头上了,我对谁都一样,不存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沈寄走到门口时,又问一句。

戚以潦把烟头摁进水池里,看着烟灰和水迹融在一起的脏乱痕迹,轻笑着说:“我选人的条件你是清楚的,你认为他在我挑过的那些人里,能排个什么名次?”

沈寄见过老友身边的几个人,那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可他却道:“你那次说我的小狗感冒好了,声音还不错。”

戚以潦啼笑皆非:“老沈,你再这么问下去,我就要怀疑你不仅是上心,而是要跟他老少恋。”

沈寄:“……”

“什么老少恋,我很老?”他俊朗的眉间黑漆漆的。

“你不老,但那孩子很小。”戚以潦调侃完就挥手,“赶紧回包间吧。”

他一只手伸进水池里,一寸寸捏烂脏掉的烟头,含笑的眼半眯:“对了,老沈,你抽空带那孩子做个体检,脏东西要多检查几次。”

沈寄心道,脏什么,还是个处,麻烦的。

太麻烦,到时候实在不行,就送他去“缔夜”,找专人开发顺一顺。

沈寄走出去的时候,冷不丁地想到了老友的某个什么事,脚步轻快了起来。

老友没有威胁。

沈寄的身形一顿,面色黑沉阴冷。

他竟然把那小狗的话听进去了,更是找老友试探。

“妈的。”

沈寄低骂了一声,在寂静的长廊红了耳根,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幸好阿潦不像东汕那么事多。

刚才在吸烟区的那场谈话简直莫名其妙。

越想越懊悔,沈寄又返回去,换了个区抽了两根烟。

.

吃过饭,一行人去了医院。

章枕刚好醒了,沈寄和戚以潦都进了病房。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包括茭白,他靠着墙壁打哈欠,见陈一铭和沈寄的保镖们都不管他,就晃悠着去看墙上的医学知识。

无聊啊。

“枕哥醒了就好了,我都要哭了。”

“你才要哭了,我已经哭了好吗?”

“……”

拐角的嘀咕声传入茭白耳中,他慢吞吞转身靠近点儿,瞄到了章枕的几个兄弟。

清一色的寸头,黑衣,体格健壮,在那扎堆抹泪呢。

茭白要走,却听见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枕哥那网友的事儿,咱要不要说?”

“说啊,咱是不小心看到了他手机上打开的微信聊天记录,不是有意的。”

“可那高中生管咱枕哥叫……姐姐。”

“那不管,该说还是说,瞒不住的,枕哥自己的手机设置了一堆东西,有没有被人碰过,他能不知道?”

“也有犯傻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高中生有问题,枕哥不会一点都没觉察到。”

“这人啊,心思是很复杂多变的,兴许他加枕哥那会儿,枕哥刚好心情好,就加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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