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番外(18)

作者:林未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李年年纪大了精神确实不佳,之前在厨房熬药的时候就已经打了几次瞌睡。他也没有推脱,把食盒递到谢谙手中,感激道:“那就劳烦侯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话反说游戏,红灯亮则表示该人撒谎,即刻淘汰。

江景昀:我喜欢谢谙。

谢谙:我不喜欢沈晴鹤。

谢辞:我戴花很丑。

陈无计:我脾气很差。

沈晴鹤:我……弃权。

0v7(抱头跑):……咳,那个……模式调错了,刚才进行的是真心话的游戏。

第14章 二哥哥真勇敢

谢谙接过食盒,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借着朦胧月光往江景昀院子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丛茂密的竹林,拂过一簇簇并未来得及整理显得杂乱无章的藤蔓,总算是抵达最南端的一处院落。

要说江景昀怪是真的怪,放着偌大的一个东院不住偏偏喜欢住得这般僻静的地方,还取了个酸里酸气的名字,叫什么“落花时节”。

谢谙站在院门口,正好瞧见屋内烛光借着敞开的轩窗留在地面的碎光,依稀能瞥见那披着金光的飞蛾陆续欢快地钻了进去。

谢谙收回目光,隐隐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叫着自己,仔细听了听又没有,想来觉得是自己错觉,重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原本应该回屋睡觉的李年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嗽,高举手中的玉牌,紧赶慢赶才赶来此,却发现院门口空无一人,回过头向四周张望,也没有瞧见谢谙的身影,对着院门口那泛着盈盈白光的结界出神。

良久,李年小声呢喃道:“王爷这里的结界没有玉牌进不去,安平侯该不会好心来送药发现进不去之后便恼羞成怒把药给倒了吧?”

李年越想越觉得心累,深以为然,还是重新熬过一碗好了。

李年默默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往厨房方向走去。

谢谙进了院子后被这满院的兰花给吸引住了目光,颜色不一,形态各异,幽幽暗香跳跃在空中,不经意间拢满衣袖。

目光再往前,只见假山边凿了一方水塘,流动的水面上泛着袅袅白烟,随着纵横交错,蜿蜒曲折,仅拇指宽的小道流向四面八方,细心浇灌着每一株兰花。

谢谙微微咋舌,竟然用灵力浇灌兰花,这江老二倒真是厉害。

“怎么是你?”窗边传来江景昀惊讶的声音,只见他站在窗口,手中的银色护甲尚未取下。

一身素色雪绡衬得气质清新出尘,宛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姑射之仙,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乘云御龙,游四海之外。

似乎只有在家中江景昀才会穿点别的颜色的衣裳,出门在外都是一身黑衣,活像是个黑脸阎王。

谢谙回过头,对上江景昀投过来的目光,眉眼轻弯,展唇一笑:“来给二哥哥送点东西。”

“二哥哥,你这院里的兰花真好看!”谢谙指了指满院的兰花,由衷地赞叹道。

许是灯光太过昏暗,又或者是被满院清香给迷了眼,谢谙竟然破天荒看见了江景昀笑了,虽然只是一抹很细微的弧度,但他确实清清楚楚看见了。

须臾间,他好似看见了冰雪消融,如闻泉水叮咚作响,春风拂境,烂漫春花酝酿着醉人的芬芳,惹来蜂蝶翩跹。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吧。”江景昀看了谢谙一会儿又立马别开目光,转身阖上窗。

“哦,好好好。”谢谙回过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提着食盒踏上石阶。

当谢谙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就后悔走进来了,这屋里全是木屑,凳子上不是锤子就是锉刀,真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杵在门边,打算把食盒交给江景昀就走人。

“怎么?我这屋里长刺?”江景昀抬眸看了眼站在门边不肯进来的谢谙。

“不,不是。”谢谙摇摇头,心道,你这屋里哪里是长刺,分明是要长木头啦。

“那就进来。”江景昀顿了顿,而后修长匀称的腿一扫,三下五除二把附近的零零散散的木屑聚在一堆,总算空出了一处能落脚的地方。

谢谙无法,只能踮起脚尖走到江景昀身边,把食盒放下。

还不待他开口就听见江景昀眼底光华流转,小心翼翼藏着一丝期待,问道:“玉露杨梅糕?”

“嗯?”谢谙略显迷茫,而后想起之前随口敷衍江景昀的事,视线在他略微肿了点的脸颊上停留片刻,忍不住想笑,都这样了还想着吃。

通过谢谙那表情江景昀就能断定食盒里装的东西并不是自己期望的,当即拉下脸,瞪了他一眼:“那你来做什么?撒癔症?”

即便江景昀刻意隐瞒,可依旧还能听出话语里的含混不清以及细微的呼哧声。

谢谙暂时放弃跟这个老东西计较,打开食盒,一股光闻就知道非常苦的味道飘散开来。

“拿出去!”江景昀面色骤变,随手抓了一块削好的木头指着谢谙,怒目而视,恨不得退避三舍,催促道,“赶紧拿出去!”

那模样俨然如同看见猎人带着捕兽夹逼近而慌乱不已的小白兔,冲着猎人龇牙咧嘴,企图能够吓跑他。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谢谙真想大笑一场,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玄虎营主帅,无数青虬少男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竟然怕喝药,真是出人意料啊!

“这可是管家。”

“闭嘴!滚出去!”

江景昀根本不给谢谙说话的机会,手中的木头直接朝他脚边扔去。

谢谙被那不大不小的木头正好给砸到脚趾,尖锐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江景昀触及到谢谙那略显吃痛地神情,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措,一时有些愧疚,可又拉不下脸,语气稍稍放缓了些,但依旧生硬:“赶紧滚!”

谢谙一下也来了火,剑眉一横,把药搁在桌子上,俯身看着江景昀,嗤笑一声:“二哥哥这是怕喝药了?就这一碗呢。”

“屁话这么多?”江景昀冷眼回视。

“还真是想不到,世上竟会有男子惧怕喝药,难不成……”谢谙适可而止的闭上嘴,戏谑的目光在江景昀身下徘徊,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江景昀倏地起身端起碗,端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仰起头一口气喝完碗中的药,就连碗底的药渣也一同进了肚。

“现在可以滚了。”江景昀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转过身背对着谢谙说道。

谢谙正欲把碗装进食盒里,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一双黑眸盯着江景昀那微微抖动的肩膀。

不会吧?喝药还哭?

谢谙故意放轻脚步声,屏气凝神,跟做贼似的走到江景昀身前,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泛粉的眸子,眼尾残留着一滴晶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恍若新春初雨后栖在花间迟迟不肯离去的水珠。

“你……你这是。”不是吧,还真哭了?谢谙一时傻了眼,吭吭哧哧,话也说不利索,“那个……就……我牙疼……不不是,不是我,是你。”

江景昀只是被药给呛到了,可又不想当着谢谙的面示弱,只能憋着,直接憋红了眼。

“滚!”

本是一声带着愤怒与羞愧的怒吼,却不料蹦出口却成为一声极尽微弱沙哑类似于小兽呜咽,委屈不已。

江景昀:“…………”

江景昀干脆闭上嘴,直直瞪着谢谙,不再说话。

谢谙从那犄角旮旯里把害羞给捡了起来,耳廓微微发烫,不敢直视江景昀,只能低着头,张了张嘴就听见李年那疲惫的声音响起:“王爷,喝点药吧。”

江景昀一听霎时瞪圆了眼,如避蛇蝎地看了看谢谙,又看了看李年,最后冲着谢谙吼道:“你不是说就一碗?”

“侯爷?”李年看见谢谙也很惊讶,“您没走?”

“不是说送药么?走什么。”

“您直接进来的?”

“难不成还可以飞?”谢谙指了指上方,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年。

现下轮到李年迷惑了,安平侯明明没有通行玉珏,难不成强行破阵进来的?也不可能呀,他刚刚进来时结界也是完好的,并无损坏。

难不成是王爷带他进来的?思来想去也就只剩这一个可能行得通。

“已经喝过了。”江景昀看了眼李年又匆匆别开眼。

“多喝一点好得快。”李年实在是不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熬的药倒掉,留着明日又不能再喝。

江景昀眼睛瞪得更大了,像一只受到过度惊吓而炸毛的猫,竖着全身的毛发,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年手中的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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