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原本只是惯性的开口说着,跑得近了才看清楚宁宁的状态。平时很是油滑的小狐狸惊讶的倒退两步,“您,您这是……在战场使用灵力修复刀剑?”
这,怎么和他所认识的才来就扬言要开后宫的审神者完全不一样?
“是。”宁宁也没有废话,和寒冷战斗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什么消息?”
狐之助收敛起神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干脆,“限时锻刀,不动行光。”
“不动行光?”宁宁冻得有些僵硬的脑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是织田信长的刀吗?”她好像是听过这么一出。
“没错,是织田信长的刀,”狐之助很肯定的道,“这是才实装不久的刀剑男士,时之政府也只限锻过一两次。”所以就算这个本丸里也没有不动行光,“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定,这把刀剑是可以带去进行本能寺的特别任务的。”
宁宁听到这里哪怕再没有精神也要打起精神,“什么时候开始限时锻刀?”
狐之助虽然油滑,但每次来之前都是做好了充分准备,可以回答宁宁提出的所有问题的,“今晚十二点开始。”
“在什么时间锻,什么配给比比较容易锻出?”宁宁问得更是直接了当。
“这……”狐之助有些犹豫,他确实是有些小道消息,毕竟,他可是一只二手本丸的狐之助,要帮助维持本丸,靠得可不是辅助式神的善解人意。
“你看我这个样子,”宁宁苦笑,在必要的时候,她真的完全不介意卖惨,只要有用就好,“再不增加战力,本能寺的特别任务怎么完成?”
于是狐之助报出了一连串的数据,“明早请尽早锻刀,审神者大人。”说完,也不等宁宁说什么,又转身跑了下去,就好像害怕宁宁抓着他问更多的消息似的。
宁宁心中有数,也不再管狐之助,转身回到卧室,把披着的衣服脱下,再次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
宗三左文字回来得很快,在宁宁床边跪下的瞬间,一床被子已经被搭到她本身的被褥上面,然后细心的压好,“还冷吗?”
宁宁一瞬间差点没喘得过气来,重,重死了!
她半点没感觉温暖,只觉得要被被子的重量压断气了,是说宗三左文字从哪里找来这么厚的被子,还使劲压实,就唯恐漏一点风似的。
宁宁觉得自己快要从审神者在自己本丸被冻死的笑话,过渡到审神者在自己本丸被被子压死的笑话了。
“被子太重了,”宁宁觉得就这么一会儿,她连喘气都困难了,“不行……不能这么盖被子,帮我把最上面一床拿掉吧。”
宗三左文字皱眉,满脸忧色的附身探了探宁宁的额头,然后为这样的温度心惊,“可是您这么凉。”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依言拿走了最上面的被子。
“没事,我觉得盖了也没什么用,我需要其他更暖和的东西。”本丸里有热水袋吗?请给她拿五个来,不,十个吧,“麻烦你帮我……”如果不是现在泡温泉可能真的会泡死,她都想让宗三左文字直接把她扔温泉里了。
话未说完,宁宁整个人都愣住了,“等等,你脱衣服干嘛?”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她只是想要几个热水袋而已。
就算是出阵服看起来也有些松松垮垮的刃,衣服脱起来十分的方便,带子扯开轻轻一拉衣服就顺着肩膀滑了下来。
宗三左文字没有回答宁宁的问题,看起来纤细的手臂轻易就掀开她死裹着的被子,在宁宁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被窝里已经钻入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身体。
暖和的感觉,差点让宁宁没忍住蹭上去,紧抓住最后的意志力把自己更加努力的团在一起,她咬着牙道,“你出去。”
“您说需要暖和的东西,我难道不够暖和。”本来就不大的床,宗三左文字几乎是贴着宁宁在说话,飘忽的语调里夹杂着哀怨的声音,吐字却清晰得保证宁宁每个字都能听入耳中。
“不是你不够暖和,而是我不想勉强你做这样的事。”宗三左文字想做战刀,就不应该被她放在床上暖床。
“勉强……么?”宗三左文字异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家审神者,摄人心魄的光芒流转,“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刀,被您使用不是应该的吗。”
他现在的主人,真是个怪人,明明嘴里说着那么无耻下流的话,却哪怕到了这种时候都自持倔强,不肯半分枉妥协的。
宁宁抬眸看向宗三左文字,“你愿意?”黑发审神者的傲气,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愿,也不屑勉强刀剑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而已。
带着幽幽的叹息,宗三左文字主动伸手抱住自家主人,“我是您的刀啊。”说着自己是装饰刀、笼中鸟,但被称为获取天下之刃,又哪能没有十分的傲气,若有半分勉强,又怎么会主动做这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赤鸡吗?233333
第56章
抱着宗三左文字的感觉总有种不安,宁宁浑身上下冰凉,贴过去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担心,“我是不是很冷?”
虽然知道对方其实是刀剑男士,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都强出她这个战五渣的普通人类一大截,但看他那么单薄纤细的样子,怎么都会多两分担心。
“没事。”宗三左文字细心的尽可能的贴紧宁宁,连冻僵的双脚都被照顾到,“我不觉得您有多冷。”
审神者的身体因为灵力一时之间过度流失而冷得像冰一样,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度,但就算如此,宗三左文字还是没有半分迟疑的贴得很紧。
宁宁想也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高,他现在又不是真的无知无觉的刀剑感觉不到寒冷,“撒谎。”冷得发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笑,大概也只有眼前这把刀能把这样明显的谎话说得如此的理所当然了,“不过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虽然又冷又累,但这种时候好像不多说两句,又觉得有那么点不多不少的尴尬。
她不是会在这种时候矫情的人,再怎么说她也是既得利益者,但她也做不到真的完全心如止水,理所当然。
宗三左文字对于自家主人说自己撒谎的话不置可否,直接当只听到了后面一句,“您想问什么问题?”
宁宁其实是真的有些好奇,“每次都看到你光着一双脚,”不管是内番还是出阵,都这样,“感觉很冷啊,你不觉得冷吗?”春寒料峭,她都不敢光脚踩在本丸的地上,更不要说出门了。
另外,她不是日本人,讨厌分拇指的袜子,夏天穿木屐拖鞋无所谓,冷一点靴子皮鞋难道不香吗?
宗三左文字闻言却是微微勾起唇角,虽然细小却难得不带幽怨的笑,好看极了,“就算一直被当成装饰品,我也是刀,刀又怎么会怕冷。”
“这样吗?”刀剑付丧神们真是神奇的生物,自身是暖的,却又不怕冷,或者说身体机能非常好,所以对冷热的感知不如人类这样敏感?
在宁宁还在用被冻得有些迟钝的思维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的时候,宗三左文字带着些飘忽的声音已经响起,“我也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宁宁回过神来,“问吧。”都躺一张床上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更何况她刚才也问了人家,就当礼尚往来。
“您为什么总是连名带姓的叫呢?”宗三左文字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宁宁却听懂了。
问这种问题,是不想让她这么叫么?一个小小的问题也能绕成这样,这就是宗三左文字啊。宁宁刚才就发现了,这家伙说话都不喜欢直接说,而是喜欢用反问句,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的。
笑了笑,宁宁轻启唇,“宗三?”短短两个字的发音,认真喊起来的时候,却如同萦绕在舌尖。
倾国的刃,把头埋进自家主人的肩膀,“再叫一次可以吗?”他不是加州清光那种会主动靠过来撒娇的类型,看起来丧得要命,一不留神就会哀怨到死的,但是抓住时机却是比谁都会的。
就像之前长曾弥虎彻说过的一样,不想亲近主人的刀都是傻刀,获取天下之刃又哪里会有丁点的傻。
“宗三。”宁宁搂着对方腰的手,在身后安慰的拍拍的背,看起来纤细又消瘦的刃,抱起来却意外的并不搁人,反而是肌肤细腻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