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17)

林冰琴低头浅笑,轻轻扶着曾母的胳膊,“大娘,您慢点儿。不能老在炕上玩游戏的。”

曾母刚学会玩这游戏,还在瘾头上,早上起来后,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坐在炕上玩它。洗脸也没下炕,让花儿把水端进来的。

她心知自己玩得太迷乎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游戏啊,真好玩。”

林冰琴等她穿好鞋子,慢慢扶着她往厅堂走,“迈门槛时别太用力,要慢着点儿。”

“你来咱们家以前,我还天天做饭洗衣裳,下地干活。你一来,就什么都不让我干了。我以前干着也没觉出什么来。”曾母不太适应林冰琴无微不至的照顾。

林冰琴将筷子塞到曾母手里,“以前没我,可以。现在有我了,凡事您都要听我的。”

曾母眼睛都快笑没了,“好,听你的,听你的。”

曾墨眉眼低垂着吃饭,仿佛三个女人才是一家子,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吃过饭,曾墨出去了。林冰琴收拾了一大盆要洗的衣服,问花儿:“知道河边怎么走吗?”

“知道。”

“那你把我送去河边,到时候你再回来陪大娘。”

“你要去洗衣服?”花儿惊得张大嘴巴,“我洗就行,你在家里陪大娘吧。”

林冰琴瞅了花儿一眼,“我喜欢去河边玩,还不行?”

“你上次……”花儿欲言又止,上回要不是曾墨搭救,保不齐小姐就没命了。

“行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冰琴端起大盆子,“我在院子里等着,你跟大娘打个招呼出来。”

花儿匆匆跑进去跟曾母说了,并按照林冰琴说的叮嘱道:“大娘,我们出去的时候,你可千万哪儿也不要去,就在炕上自己玩啊。”

老太太正在玩叠叠高,嘴不由心地答应了。

两人自胡同出来,绕了两道大弯,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河边。

河边的水很清,靠西侧的岸边摆放着一些石板,此时有位姑娘正在其中一块石板上洗衣服。

林冰琴把盆子放到姑娘旁边,姑娘听到动静,扭回头,愣了下。林冰琴忙主动说道:“我是曾墨家的,可以在这里洗衣服吧?”

姑娘旋即笑了:“这条河又不是我家的,当然可以。”她热情地招呼林冰琴,“我叫英子,搭个伴吧。”

有人作伴,林冰琴打发花儿回去,花儿踟蹰着不肯走,嘴里小声嘟囔,“咱们两个洗得快,一会儿就洗完了。小姐一个人洗,多累啊。”

小姐以前十指不沾洋葱水,洗衣服这活能行?花儿委实不放心。

英子拿了根木棒,一边敲打衣服一边好奇地打量林冰琴。

林冰琴把盆里的衣服拿出一件放到石板上,眼睛瞪着花儿不说话,花儿也瞪着她,两人眼神在空中无声地较量着。不多会儿,花儿败下阵,轻轻一跺脚,转身走了。

英子听到花儿的脚步声渐远,笑着问道:“你就是林知县家的大小姐吧?”

“是。”林冰琴大大方方地回答

“你一个大小姐,会洗衣服?”英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曾墨可真舍得。”

“洗衣服又不是多难的活儿,只是愿不愿意干的问题。”林冰琴眼睛瞅着四周围,只觉得山清水秀,心情也跟着美好起来。

“没想到你手这么巧的。”

林冰琴心情不错,边洗衣服边跟英闲聊。

“咱们村子里人多吗?”

“不算多,统共几十户人家。”

“为什么叫曾家村?因为姓曾的人多?”

“嗯,只有几户外姓人。”

“咱们村的男人,是不是十六岁左右就成亲了?”

“基本都是十六七岁就成亲了。”

林冰琴心思转圜,歪头问道:“这么说,曾墨是特例了?”

曾墨二十岁,按理说应该早成亲的。

英子挥木棍的手在空中顿了下,木棒轻轻落到衣服上,她放缓速度和力道,轻轻拍了几下衣服,仿佛在思考该不该说。

“我和曾墨已经是夫妻,他以前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没关系,过去的反正是过去了,我听着也就是一乐。”她眼睛瞟着英子,观察对方的表情。

英子听了,表情放松地一笑:“就是啊,你们反正成亲了。”她被林冰琴说服了,木棒搁到衣服上,身子往林冰琴这边靠了靠,神神秘秘地说道,“要是吴家二老有所松动的话,曾墨早跟林家老二成亲了。”

“吴家老二?”

“吴家老二叫吴月月,人长得挺好年看,早前喜欢曾墨,曾墨母亲前两年去吴家提亲,被吴家一口回绝了。曾墨母亲对吴月月是特别满意的,以前吴月月还常到曾家玩耍,自从吴家拒了婚事,两家就少了来往,曾墨也好几年不提成亲的事情。”

“吴月月?”林冰琴舌尖滚过这三个字,“她长得漂亮吗?曾墨也喜欢她?”

下意识问出口之后,林冰琴后悔了,这样问,好像个吃醋的小媳妇。

但其实并不是的。

英子打着哈哈,“当年应该是的吧,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吴月月已经跟临村的孙家结了亲事,一个月以后就要成亲了。”

一个月以后?

林冰琴对这个日期稍稍有些敏感,“那吴孙两家的亲事是什么时间约定好的?最近,还是之前?”

“春天那会儿两家就有了这个意思,一推二推的拖到了现在。算是早有这个想法吧。”

林冰琴心下更疑惑了。

偏偏这么巧?吴孙两家有结亲的意向了,曾墨很突然地娶了自己?

倒底是曾墨帮了自己,还是自己无意识地帮了他?

她边洗衣服边犯起了嘀咕。

“小姐,小姐!”

听到喊声,林冰琴和英子同时转头。

花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出去了。”

林冰琴心里一急,“去哪儿了?”

花儿大喘一口气,说道:“到一个叫吴月月的家里,帮忙做饭去了。”

“大娘到吴月月家做的什么饭?”林冰琴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英子愣了愣,也跟着直起了身子,“我来洗衣服的时候,在吴家门口听说吴月月生病了,找了郎中去看,会不会是因为这事儿把曾大娘给叫了去?”

“吴月月病了,大娘去做的什么饭?”

“吴月月最喜欢吃曾大娘做的龙须酥,兴许是想吃龙须酥才把大娘给叫去的吧。”

英子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林冰琴的脸色立马变了,她冷着一张脸说道:“吴家在哪儿,带我去。”

一副要杀上门的架式。

第16章

花儿挠挠头,“我,我也不知道吴月月家在哪里。”

初来乍到的,哪儿知道谁家是谁家。

英子挺热心的,“要么,我带你们去?”

林冰琴表情稍稍和缓,“那就多谢姐姐了。”

要去吴月月家,但衣服不能就这么扔了。林冰琴安排花儿,“你在这里帮英子看着衣裳、盆子,我自己过去就行。”

“小姐,你自己能行么?”

英子指指自己,“不还有我么?”

认识不到十分钟,她已经自动把自己划归林冰琴这一派。

林冰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英子小步子飞起来,林冰琴嫌长长的裙摆碍事,干脆双手提着,撒开脚丫子狂奔。

来到一处房门跟前,英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就,就这儿了。”

屋子挺大,足有四间,比曾墨家里要好上几分。不是茅草屋,是石头堆砌而成的。敞开的木门上还贴着红对联。

林冰琴放下裙摆,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平稳下气息就要往里进。

很突然地,屋里传来一阵嚎哭。

接着,一名中年男子风也似地从屋里旋出来,猛然撞了林冰琴的肩膀一下,他连管也不管,继续向外狂奔而去。

英子纳闷,“吴叔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屋里的嚎哭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两个女人的哭声,哭声中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天塌了,这可怎么办哪!”

“怨我,怨我,都怨我啊。”

林冰琴心里一紧,紧急忙慌地冲了进去。

吴叔出来时,内屋门已经开了,她直接就迈了进去,顺着声音来到西屋。

眼前一幕差点儿让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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