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戒群认识的人也不少,曹盼让人给他醒了酒,这会儿已经清醒了,清醒来见到那样的场面,还见一旁的曹淑跟曹梦,整个人已经快懵了。
“阿恒。”曹盼既然开口让曹恒管这件事,人都到齐了,曹盼唤了曹恒,曹恒作一揖,走到王戒群的面前。
“王八郎的酒醒了?”曹恒开口问,这个时候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站了出来,“陛下,不知我家八郎犯了何事?臣昨夜见孩子一夜未归,派人寻了一夜都没寻到我家八郎,陛下什么时候见到我家八郎的?”
曹盼冷冷地一笑,“不必急,朕如今不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问着你家八郎吗?有什么话,问完之后你们再说。”
便是不满他打断了曹恒的问话,那显然是王家的家长,被曹盼那么一堵,半天说不出话。
“陛下,殿下。”王戒群起身想要作一揖,在他身后的侍卫却不许他动,这般似是让王家的人捉住了把柄,“陛下这是何意,我们八郎犯了什么事了?”
“要么你们安安生生的听来龙去脉,要么朕直接给你们王八郎,王戒群定了罪再来听。”接二连三的被人质问,本来心情不好的曹盼更是忍都不忍地怼了一句。王家人不知死活的人再蹦蹦试试?她就来个先定罪再让他们弄个明白。
王家的人被曹盼那么一吓,自是不敢再说话,曹恒很自觉地接着刚刚的问话,“王八郎的酒醒了?”
王戒群顿了半响回道:“醒了。”
曹恒点了点头,“那么王八郎想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此问一出,王戒群整个人答不上话了,目光看向曹淑,最后又落在曹梦的身上,曹梦哭泣地唤道:“八郎。”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请人代你说?”曹恒也不急,只是要一个确凿的答案,王戒群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殿下,殿下,一切都不关八郎的事,真的不关八郎的话,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啊。”曹梦竟然跪下将一切的过错都往身上拦,曹盼发话道:“堵了她的嘴。”
这么直接粗暴的,都不用曹盼的女部上前,曹氏中的女郎已经利落地出手拿了帕子塞进她的嘴里,直接把人按住,“不用你多话,一会儿该你说的时候,陛下自然会让你说。”
……从曹盼开始,这曹家的女郎就没一个是正常的。一个个彪悍得男人都比不上。
看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谁能想到平日里她们那乖乖巧巧,人兽无害的模样?
“陛下,在下自知有错,然大错即已铸成,请陛下将郡主赐婚于在下。”王戒群并没有说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却表露出一力要承担的模样,好些人本来拿不准他做错什么的,对于他这般敢做敢当的样子,倒是起了好感。
曹恒道:“我并未问王八郎知不知错,只问做了什么,答非所问是何故?”
王戒群唤了一声殿下,曹恒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烧杀抢掠,不是一句他们愿意承担事情就了结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对吧。”
“听着王郎君话的人,都觉得王郎君很是有担当。可是,所谓担当何尝不是想将事情掀过,再不让人提起。”曹恒冷洌地点出王戒群的用心,看着担当,其实更是想事情尘封,再也不提。
“但是,朝中众臣,内外女眷都在此了,事情,是你想掀过就掀过的?”曹恒一字一句地问着王戒群,问着他存着这样的心,是觉得天下的人都傻,还是曹家的人傻?
王戒群似是小心谨慎地道:“可殿下,事情闹大了,难道曹氏能讨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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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亲娘不怕事,我更不怕,敢欺负我们家的姐姐,磨刀霍霍……
题外话:看到小可爱留言要加感情戏,咳咳我家阿恒还小,突然想起上本盼盼跟诸葛十四岁的,多少人抗议来着,所以,必须先把事业干起来,有了事业,感情也就来了。
第050章
“无妨,比起被人欺上门来无动于衷, 而叫千人辱, 万人骂,曹氏担得起后果。”曹恒这般地回答, 王戒群不由地看向坐榻前揉着额头的女帝。
曹盼是难得醉酒一回, 想给自己放松放松,事发之时, 人都闹到曹盼帐前了,燕舞是急急忙忙地唤着曹盼起身, 曹盼连梳洗都不曾听了事儿, 立刻就见人了。
本来就满肚子火的人,结果好啊, 当父亲的人不思给女儿讨回公道, 竟然还想把人往火坑里推,曹盼这气自然是要找人撒出来的。
注意到王戒群的目光,曹盼一眼扫过去,“怎么?污了一个郡主不够, 连朕你也起了心?”
如此充满恶意的话, 王戒群连忙低下了头,“在下不敢。”
“不敢, 你敢得很呐。大魏王爷的女儿, 你竟然敢一夜驭二女。这是什么地方, 王室宗亲安营之地, 离你王氏的帐蓬隔了多远, 你也敢到这里来占郡主的便宜?”曹盼目光一凝,脸上尽是冷意,她能忍住没有杀人已经极不错了。
“陛下,这一切都是梦郡主安排,在下,在下喝多了,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戒群连忙地解释,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盼着曹盼能听进去。
曹盼一声嗤笑,曹恒道:“王八郎即说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又说都是曹梦的安排,矛盾得很。”
王戒群被捉了个正着,半天说不上话,曹恒与曹盼作一揖,“母皇,当着朝臣内外眷的面,既然要查了,那便一查到底,王戒群说的话自相矛盾,他身边的人,还有两位姐姐身边的人,总不会也都喝多了。”
曹盼看了胡本一眼,胡本立刻退了下去,曹恒即明白,胡本是去拿人来了。不紧不慢地等着,王戒群却再次道:“陛下这是要诬蔑在下?”
此言落下,王家那位长辈已经喝斥了,“闭嘴,什么话你也敢话说,陛下何等人,最是公正不过,你算什么东西,陛下要诬蔑你?”
一顶高帽子往曹盼的头上扣,王戒群道:“祖父,孙儿有此猜测也是陛下给孙儿的感官。陛下适才也听到梦郡主的话,陛下不让梦郡主说下去,难道不是存心偏袒淑郡主?”
“一唱一喝的,把朕不想让你们说的,你们想说的话都说了,挺好是吧?”曹盼手揉着太阳穴,合着眼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问。
“在下可说得哪里不对?”王戒群反问,曹盼看了曹恒一眼,曹恒出声一唤,“王八郎君。”
“扑哧!”听着这一声虽然是称呼,但又何尝不是骂人的话,有人笑出声来。
王戒群黑了一张脸,“殿下可以唤在下王八郎,或是子孤。”
“王八郎君并无不妥。你姓王,行八。”曹恒一本正经地反驳王戒群,曹盼瞥了曹恒一眼,莫看曹恒一张面瘫脸,她那一颗心绝不跟她的脸一样。
额头青筋直跳的王戒群想要反驳的,曹恒却已经再次地开口问,“王八郎君记得自己是从哪里醒来的?又是怎么被押到我母皇面前的?”
不改就是不改,王八郎君就是王八郎君,曹恒唤得若不是王八另有所指,谁能挑曹恒的刺,说曹恒不是?
一本正经的人要是想拐弯骂起人来,你要怎么跟她说?
没办法说的。王戒群看了曹恒一眼,曹恒也同时看向他,对视半响,势比人弱,王戒群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早回答一点,能少听一点王八。
“先前酒未醉我并不知道。适才却是在那边的帐中醒来的。”王戒群顺着曹恒的话回答了。
曹恒冷冷一笑,“不记得吗?那你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的?”
被曹恒指着,众人在注意到王戒群的衣裳上沾了血迹,还不少!
王戒群脑子里闪过了这个血迹的来由,一下子看向了曹淑,曹淑的双手还沾了血,见王戒群看了过来,曹淑眼中尽是恨意地看了过去,吓得王戒群一个激灵。
“不记得了。”王戒群收回看向曹淑的目光,回答依然和先前一样。
“叫人划破了手,身上都沾了血,竟然还不没醒,难得,难得。”曹恒也就那么说了一句,王戒群猛地抬头看向了曹恒。
“几位伯父,你们先前是在哪里发现王八郎君的?”曹恒问完了王戒群,转向问适才一开始她到的时候就已经在曹盼大帐的伯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