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一挑眉：“你敢吗？”
慕风扬双手抱臂，气鼓鼓地瞪着墨谦：“我说不过你！公益事业部我也不弄了！叫乔煜是吧？我明天就让覃勉开了她。”
墨谦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盖上钢笔插回笔筒，然后起身推了慕风扬一把：“三十几岁的人了，你幼不幼稚？”
墨谦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Hennessyd，端过来递了一杯给慕风扬。
慕风扬赌气不接。
“连我的酒也不接就更幼稚了！你是想让我取笑你一辈子吗？”
从小到大，不论是读书、打架、追女生还是做生意，墨谦样样都能压慕风扬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得太狠了，最后追不到女生的慕风扬开始自暴自弃了，没过多久就告诉墨谦，他对男生更感兴趣。
墨谦知道这件事后有跟慕风扬好好聊过一次，也劝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后来知道这小子是认真的，他也放弃了，之后帮着他成立了公司，又协助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在墨谦心里，慕风扬是永远的兄弟，是一辈子都不会舍弃的朋友，所以平时最多也就斗斗嘴欺负欺负他，并不会真的介意他是同性恋这件事。
慕风扬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杯子，墨谦伸手强行跟他碰了个杯，然后走到窗前。从三十六楼往下看，仿佛整座城市都是他的，这样的感觉很好。
慕风扬没一会儿便端着酒晃了过来，站在墨谦身边。“所以，她跟了你，你就拿我这公益事业部当礼物给送了？”
墨谦抿了一口酒，苦笑：“她没有。昨天约她吃饭，她说她有男朋友了。”
慕风扬当场一口酒喷了出来，脸都咳红了，缓了半天才道：“不是吧，这么不上道的丫头你还哄着？”
他随后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墨谦啊墨谦，你也有今天！这丫头简直了，不愧是我风扬集团的人，明天我就给覃勉打电话，必须给她升职加薪。
墨谦看向慕风扬，似乎从他刚刚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明显的讽刺。他扬了扬眉，道：“你觉得我拿不下她吗？”
慕风扬端着杯子，靠着窗户，饶有兴致地看着墨谦：“拿下呢是迟早的事，我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可以押个时间。”
“哦？”被挑衅的墨大总裁抬起眼，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呢，我相信你一个眼神就搞定了。特别一点的女生，你得花一顿饭加一件首饰。麻烦一点的，你会加一次接送。当面对你说有男朋友，这可是□□裸地拒绝啊，我赌……你至少得花三个月。”
从大学时候起，慕风扬见到的就基本都是女生倒追墨谦，后来商场沉浮，身边总不能少了各种场合的女伴，所以墨谦会筛选出一些素质不错的留在身边。慕风扬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有心得了。
墨谦冷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似笑非笑地看着慕风扬，“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流浪的小野猫呢，我不介意收留一两只，有主的宠物我从来不碰。”说完，墨谦弹灰似地拍了拍慕风扬的肩膀，转身走了。
回到办公桌前，墨谦收拾了一下文件，然后打开林蓝发的备忘录看下一个行程，见时间差不多了，墨谦便拿上手机准备走。
“跟我说说你选的那两个人吧。”
慕风扬走到沙发上坐下，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从市场部和投资部各选了一个得力的，现在只缺一个专业的了，这种人我没有。”
墨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专业的我有，改天我把齐芸的人事关系从瑀创转过来。乔煜的薪水就按普通经理级薪资，不需要特殊。我明天要飞趟北京，那边有个项目得亲自考察，你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发调令吧。”
慕风扬朝他一摆手，示意“你忙你的，好走不送。”
墨谦刚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慕风扬：“我忙不过来，公益事业部的工作以后直接向康远汇报吧。还有，别让她知道升职的事跟我有关。”
“不是，你为她特意做这么多，怎么关键时候怂了？这可不像你啊，哥。”在慕风扬的印象中，墨谦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这次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例外，着实让人费解。
怂？
墨谦觉得这个字有些好笑。
“你以为，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愿意为她建桥铺路，目的就是为了睡她？风扬，我墨谦不缺女人，有一种女人是用来欣赏的，比如乔煜。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墨谦说完，径直拉开门出去了。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
慕风扬愤愤不平地瞪了门口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一口喝光杯中酒，他拿出手机按下几个键，那头很快传来秘书室徐梓卉的声音：
“慕总。”
“徐秘书，你通知覃勉、康远、庄予青来我……来墨总办公室一趟。”
十分钟后，风宇科技总裁覃勉，风扬集团副总裁康远，人力副总庄予青进了墨谦办公室。
翌日，乔煜同学像往常一样踩着高跟鞋，吹着小口哨踏进研发部办公室，又看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一幕：一堆人围在公告栏前叽叽喳喳的。
什么情况？难道又来了什么小鲜肉？
乔煜满脸好奇地挤进了人群里，果然又看到了一纸任命通知，跟三个月前一样。
围观的人群一见挤进来的人是乔煜，全都自动自觉闭了嘴，然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乔煜奇怪地扫了大家一眼，然后继续看通知。
“为顺应公司发展需求，正式成立公益事业部，经研究决定，任命乔煜为风扬集团公益事业部经理，向副总裁康远汇报工作。以上任命即日起生效。”
乔煜用一种看热闹的态度念完了任命通知，然后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哎，咱们公司居然还有一个叫乔煜的，你说巧不巧？”
被撞的那位抬手推了推眼镜，转身看向乔煜：“不巧，咱们公司就一个叫乔煜的，就是你。”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升——”
职。
乔煜转过身，发现旁边那位不是别人，而是风宇科技的人事经理廖珊珊，她手里还拿着磁吸，这任命通知就是她刚贴上的，还是热乎的。
围观的人群一秒变脸，默契地异口同声道：“煜姐早！恭喜煜姐升职。煜姐请吃饭。”
卧槽——！
乔煜懵逼了。
廖珊珊抛来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酸不啦叽地说：“恭喜乔经理。乔经理以后可就是集团的人了，工作都是直接向副总裁汇报的，以后可得记得咱们风宇是娘家呀，得多关照着点我们才行。”
集团的人？副总裁？公益事业部？经理？老娘这是升职了？
乔煜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脑子还在死机状态。
围观的人群外多了一个人，众人一见纷纷点头致意，然后……一个个迅速溜回了自己工位。
廖珊珊朝云乐言打了个招呼，踩着高跟鞋走了。
公告栏前只剩下云乐言和乔煜两个人，他的震惊程度不比乔煜小。
但不管怎么说，升职总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云乐言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子拍乔煜的肩膀，笑着说：“恭喜乔经理。”
说完，云乐言用只有乔煜听得到的声音说：“别傻站着了，来我办公室。”
情敌
回到云乐言的办公室，乔煜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耷拉着头坐在了云乐言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完全看不出有升职的喜悦。
云乐言把百页窗拉好，走回乔煜面前，捧起了她的脸：“怎么了，升职了还不高兴？”
乔煜一脸蔫蔫的，有点像没睡醒，她握住云乐言的手说：“你掐我一下。”
云乐言知道她什么意思，从善如流地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痛！真的会痛。那就表示不是在做梦了。
“乐言，为什么我会升职啊？还是调去集团，还是新成立的公益事业部，还是向副总裁汇报，我连副总裁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突然？我现在好慌啊！”
乔煜有职业梦想，也有职业规划，但眼前这发展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乔煜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云乐言看出了乔煜的担忧，握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认真地看着她说：“小煜，别慌。虽然我也很惊讶公司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任命，但自从我来到研发部和你共事到现在，你身上的每一个优点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公司也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