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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见她回了,也是惊喜得很。这些天公主去了行宫陪陛下,她便留在公主府看着。
仲夏给她捏着肩,苏姝闭目养神。
初春匆匆赶来,面上显出几分忧虑。在她身边小声叫着,“主子?程公子那边来信,说是遇险受伤了!”
苏姝猛地睁开眼,立马接过打开。眉头骤紧,眼里也浮现几分担心。
【许州遇险,伤及肺腑,幸无性命之忧。】
字不是程炔写的,而是他小厮程平写的。字迹端正,可见并无慌张急忙,也算是让苏姝安了一点点心。
苏姝舒口气,却还是担心着远在某方的某人。闭眸想了许久,才出声:“初春,去收拾行李。”
初春一喜,立马应道:“好,我这就去!”
孟秋担心的说:“主子,让我们也去吧,路途长远,奴婢们实在担心。”主子自小便不怎么出过远门,养的金贵,许州可比不得。
苏姝扯出一抹笑,“想去便去吧。”想了想,又道:“你们安排人守着锦华宫和公主府。”
她们点头。
苏姝又让人备车去了趟行宫,跟永和帝说了之后,永和帝罢手,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事不宜迟,苏姝用两天时间安排好上京的事宜之后,便带着初春等三个人,以及暗卫出发了。
第34章 想嫁程炔的第三十三天
苏姝日夜兼程,花了近半月的时间才抵达许州。
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院,苏姝打量了几眼。程平匆匆赶来,引她进去。
“姑娘来得甚巧,近日公子才能起身行走。”伤的太重,还昏迷了一段时间,也是最近才恢复的好一些,起码可以起身了。
出门在外,加上她是瞒下行踪出门的,自然是要避嫌的唤一声姑娘。
“我知道了。”
进了房,苏姝一眼看见靠在床榻上的某人,身上披了件外衣,脸色倒是苍白的很,倒好在精神看起来还算可以。
苏姝皱着眉坐在塌边,“什么人竟能伤你如此之厉害?”
程炔摸摸鼻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是他一时大意了。
苏姝又问了他些情况,心逐渐定了下来。
程炔笑着说:“这伤受的值,一解相思苦。”俊逸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调侃笑意。
苏姝瞪了他一眼,耳边泛着红。“还能贫嘴,看来是没事了!”她拍下某人想拉她的手。
程炔佯装虚弱,扶额。
果然,苏姝担心的靠近他,问他怎么了。程炔趁机拉住她的手,头靠在她肩上,半饷,低声说:
“姝儿,我很开心。”
很开心你能来。
苏姝静了下来,伸手抱着他,轻声回应他。
“嗯。”
我也很开心你会因此开心,也,很想你。
程炔摸摸苏姝的头,催促着:“你去休息会吧。”
看见她眼底的淡淡青灰色,心下心疼。日夜兼程,他知道她已经很累了。
苏姝本是撑着那一股气才这么快,见他没什么事了,疲惫感涌上来,眼都快睁不开了。
苏姝囫囵点了个头,让初春扶着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程炔见她去了,才叫程平进来。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十之八九了,再让他写下罪诏书便可。”
程炔闭眼,“嗯,我明日便写奏折递京。”
他望了眼上京的方向,语气淡淡。
“该结束了。”
程平应下,又给程炔换了药,服侍主子睡后才出门办事。
另一边,程安兴奋的将自己重新梳洗一番,才去找初春。
“初春。”
初春回头,就看见一个傻大个站在自己身后,手里还捏了把不知道哪摘的鲜花。
她噗嗤一笑,眉眼更加生动,程安望着,心里几多欢喜。
他轻咳几声,“这是别人给的,我不喜欢这东西,便送你吧!”脸上还有几分羞涩别扭。
初春哪能不明白,也不道破。接过低头轻嗅花香,倒是别有一番清香。
“你伤哪里了?”初春问。
程公子是他主子,主子都受伤了,他怎么可能无伤安好。
程安下意识覆上伤处,反应过来又马上放下,只说:“害。多大事,好得差不多了。”
男人的尊严使他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变得“强大”无比。
初春无奈,望了眼主子房间,想着还有仲夏她们在,便拉着程安去了他房间。
站在屋檐下的仲夏看着,对孟秋笑着说:“初春倒是有福气了。”
孟秋自然也看到了,点点头:“她性子活泼,跟程安也合得来。”
仲夏眺望远方:“是啊。”语气惆怅。
夜色逐渐降临,苏姝醒了。
她陪着程炔用了晚膳之后,又闲话了段时间,就各自休息了。
程炔叫人去某个地方安排准备了一晚上,想给某人一个惊喜。
第35章 想嫁程炔的第三十四天
奈何奈何天公不作美,次日一早,迎接程炔的就是倾盆大雨。
程炔难得郁闷的盯着大雨,苏姝不知道,就问:“怎么了?你盯着看了这么久。”
“无事。”程炔轻叹一声。
闲着无事,程炔干脆写起了奏折。
苏姝看了两眼,大概明了,也不再看了。就让仲夏准备了针线,打算亲手做一个荷包。
她自小便没有花太多心思在女红上,也不过是为了公主礼仪学过一段时间,女红只能说是不会出丑,却也不算多出众。
永和帝也宠着她,没舍得让她扎破十根手指,每每练上半个时辰便让她放下,不能再碰。
难得想起小时候的趣事,苏姝一时轻笑出声。
“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恰好程炔写完奏折,让人送京。回身坐她旁边。
“想起父皇了,他啊......”苏姝眉眼带笑,明媚动人。拉着他徐徐说着,也不觉得拆了自家父皇的威武形象。
“他还不会下厨,偏生又要在我面前逞强,有一次还炸了厨房,连脸都是乌黑一片......”
“他的女红比我还好,他不喜欢我练这个,便跟着我说他也学,每次都吓得那老嬷嬷不敢多说,最后我也没学到什么...”
“他还送了我个礼物。”说到最后,苏姝看着他,“我觉得吧,这分明是给你的礼物!”
“噢?是什么?”程炔适当的表现出好奇。
苏姝别过脸,“才不告诉你呢。”
程炔温柔的笑着,默默的看着她。
二人又谈起其他话题,说说笑笑,好不一副亲密温柔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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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放晴,程炔便带着苏姝上了马车。
苏姝打趣道:“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卖了我呢。”
“卖?我可舍不得。”程炔理了理衣袖,“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保密。”
苏姝微扁着嘴,不乐:“反正我去到就知道了。”
马车平稳的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悠悠停下来。
程炔先下了车,又回身扶着苏姝下来。
马夫等人悄无声息的退去,广袤的草地上便只剩下了程炔与苏姝。
苏姝就着他的手落地,抬眸看着四周。
天空澄空,郁郁葱葱的绿地怡心,柔韧的小草随风起舞,还有些羊在草地上歇息。一副美好休闲的边牧生活图。
苏姝饶有兴趣的看着,居然还让她看见了兔子,她高声指着说:“阿炔,那还有兔子!”
白白嫩嫩的,看着就挺胖乎乎的,跑的还贼快。
程炔好笑的拍了拍她,苏姝不理他。
苏姝径直去逗着羊玩,偶尔撸一把路过的兔子。玩的不亦乐乎,少见的天真快活。
被抛弃的程炔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孤寡老人,凄凄惨惨戚戚。
无奈叹气,去抓了只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兔子,递给某人。
“兔子给你,你跟我走。”
苏姝看他,感觉他现在就像想拐骗人的坏蛋。她一下子笑了,接过那可怜被拎着的兔子,顺着毛绒绒的兔毛,“好。”
程炔放松的笑了笑,拉着她走向另一边,苏姝这才发现这还有一条隐蔽的路。
原只是看见零零散散的几棵梨树,越往里越多,一眼望去,满是梨花纷飞,犹如仙境。
梨香清香,弥漫在这宛如仙境的山谷里。花瓣随风起舞,铺就满地芬芳。不远处还有以花瓣点缀的秋千,还有一个书案,上面放了书,还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