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萱与东方颖儿两人在共同对付薛卿然的过程中已经团结起来,抱做一团,在东方颖儿的别院里,饮茶聊天,将薛卿然贬低得不亦乐乎。
两人没想到,她竟然会亲自打杀上门,而且带了五六百人马,直接包围了别院,捆绑起守门侍卫,一脚踹开门,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北宫萱与东方颖儿两人一惊而起,望着薛卿然满脸愕然。
“薛卿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卿然一声冷哼:“什么意思,你们二人心知肚明!”
北宫萱与东方颖儿对视一眼,自然明白她薛卿然怒从何来。不过两人自忖理直气壮,因此毫无惧色。
“前有车后有辙,你薛卿然做得下初一,我们做十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薛卿然正在气头之上,闻言怒发冲冠:“你们这是承认了?”
“敢作敢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薛卿然恨得额头青筋直冒:“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要败坏我的名声?”
“为什么?自然是你为什么我们就为了什么。”北宫萱立即反唇相讥。
“不就是为了争夺一个妃子的位份吗?你们就不择手段,果真卑鄙。”
东方颖儿好像听到了最为可笑的事情,冷冷一笑:“我们这还不及你薛卿然的十分之一二,与你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我做什么了?”薛卿然气急败坏:“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薛卿然吧?带着这么多士兵包围我的别院,你以为就只有你们南陵王兵强马壮,就可以借此横行霸道了不是?”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味越来越浓。
“我薛卿然问心无愧。倒是你们二人四处散播谣言,毁我清名,委实下作,今日就是要跟你们讨要一个说法。”
“呵呵,就像是你自己适才所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暗中命人坏我们好事,又是什么道理?”
“坏你们好事?”薛卿然一怔:“我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三人正争吵得不可开交,就听到外间喧哗得热闹。有人一阵风一般闯进院子里,向着北宫萱二人启禀道:“启禀郡主,对方欺人太甚,捆绑了我们的人不说,还动手伤了我们弟兄。如今弟兄们群情激昂,恳请郡主主持公道。”
北宫萱和东方颖儿心里的无名火顿时就升腾起来:“混蛋,难不成你们就眼瞅着对方的人欺负咱们弟兄?被人打上门来了,还要忍气吞声?”
那侍卫一听二人这话,顿时就士气高涨,铿锵地站起身来:“弟兄们,他们南陵王府简直欺人太甚,操上家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这些士兵在各自封地之上那都是耀武扬威习惯的,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又得了自家主子首肯,谁会忍气吞声?立即刀剑出鞘,跟薛卿然带来的人就动了手。
因为北宫萱的人马大多驻扎在城外,因此立即有人快马前去通风报信,搬取救兵。
薛卿然原本并不想反目,只是过来讨要一个说法,仗着人多势众,显摆一个威风,如此一来,定然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说软话,斗志昂扬:“打就打,谁怕谁?我南陵王府出来的人何曾怕过谁来着?”
三军短兵相接,在别院外面就热闹了起来。动静不小,闻讯过来远远地看热闹的也不少。
也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着火了!”
果真,别院里浓烟滚滚,已经窜起黑烟来。
现在正是天干物燥,北宫萱慌忙吩咐侍卫灭火,可是那薛卿然府上的不肯罢休,仍旧苦苦缠斗,就耽搁了灭火。
京城里风大,火借风势,迅速地席卷起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就连旁边的民房也开始遭殃。
近处没有水源,别院吃水也只是在院中打了一口水井,想要灭火谈何容易?
北宫萱气急败坏:“薛卿然,你不要欺人太甚,纵火烧了我的别院,一定要向你南陵王府讨要一个说法!”
薛卿然也不想让事情闹腾得太大,免得被自己父王训斥,急忙喝止住了自己的人。
双方在打斗中各有损伤,纵然是薛卿然喝止,但是也全都不甘心,仍旧有睚眦必报的,手下不肯住手。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
众人全都抬头仰望,听马蹄声疾,远处尘烟滚滚,竟是朝廷官兵到了。
为首的黑脸将领一声令下:“给我将左右一干纵火人等全都抓起来,押送京兆尹。”
三位郡主毕竟是女流之辈,依仗着家中权势横行霸道还可以,遇到正经事全都慌了神。
最后还是北宫萱手下的门客上前解释道:“大人,不过是郡主们有点小小的误会,起了争执而已,恳请大人高抬贵手。”
黑脸将领不由分说:“你们有什么恩怨本官不管,可是如今纵火,连累乡里,并且还差人调兵遣将,围堵了城门,就是扰乱治安,尽归我管,有什么事情京兆尹府上说话。”
门客还要辩解,黑脸将领脸色一沉:“阻碍我等救火,妨碍公差,先给本官捉起来!”
官兵一拥而上,上前当先将门客摁在地上,然后刀剑就指向了适才打斗的众侍卫:“你们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想吃罚酒?”
这薛卿然是个有脑子的,知道千万反抗不得,一旦动手,就是大罪。慌忙吩咐自己人放下手中兵器,缴枪投降。
北宫萱与东方颖儿自然也相跟照做,束手就擒。
黑脸将领这才一声令下,吩咐官兵救火。
火势已经熊熊,待到扑灭之后,除了别院一角被焚烧得面目全非,就连附近民房也多少受了牵累,损失较重,还好青天白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百姓苦不堪言,纷纷要求三位郡主府上给个说法,一状联名告到了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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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削减兵权
此案事关三位郡主,牵扯背景过于深厚,京兆尹自然无法裁断,早朝之时上报给了陌孤寒知道。
陌孤寒龙颜震怒:“天子脚下,法制之都,竟然就敢这样仗势好勇斗狠,而且明目张胆地纵火行凶,不顾百姓安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些郡主世子在自己封地之上是何等猖狂!”
陌孤寒那是一呼百应,他一开口,下面百官自然就有随声附和者。
“皇上此言绝非危言耸听,自古以来,但凡位高权重者,子女纨袴膏粱者多,全都目无王法,仗势欺人。”
“臣也有耳闻,尤其是南陵王手下握有重兵,在自己封地之内,一手遮天,百姓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对于三位藩王多有弹劾。
群臣里自然也有与几位藩王有交情者,此时一看风向不对,哪里还敢插言?皆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查看事态发展苗头。
邵子卿上前一步,悠悠道:“此事影响过于恶劣,委实不能一笑置之,乱了我长安法纪。其根本就在于几位藩王这些年来拥兵自重,过于自我膨胀。依微臣之见,应当宣召几位藩王进京,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陌孤寒余怒未消,转头问辰王:“辰王之意何如?”
辰王不过略一思忖:“邵相言之有理,不过,三位藩王路途遥远,若是宣召进京,未免有些劳师动众。而且,三位郡主之间好像有些矛盾,三人齐聚京城,若是都爱女心切,见面未免会有口角矛盾。
此事,依照小王来看,不管起因为何,谁对谁错,都有罪过。不如各打五十大板,给三位藩王各自下一道谴责书,斥责三位藩王纵女行凶,教女不严,依仗手中兵马,乱我长安法纪。且看三位藩王是何反应。
若是认罪态度良好,知错就改,赔偿百姓损失,消除不良影响也就罢了。若是三位藩王据理力争,不肯认错,那就自然另当别论。”
陌孤寒心中早有计较,自然清楚绝对不能让三位藩王齐聚京城,因此颔首道:“辰王顾虑极是,三位藩王劳苦功高,朕一直感念他们的功劳。此事也不想过甚追究。便依照辰王所言,立即颁下罪诏,命三位藩王深省己过,以观后效。若是执迷不悟者,其世子想必也没有世袭藩王的资格。”
几位藩王刚刚还沉浸在对于韩玉初研制出来的诸葛连弩的震撼之中,各自的密报就已经送到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