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4)

我翻新了花棚,制造一些甜蜜。但我发现以沫并不喜欢,他的生活规律很难动摇,而我喜欢随机。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但二人世界里的这些没有一样是新鲜玩意,打动不了他。

他提出出去玩,他终于要出去了,在不该出去的时间里。我猛然想到他已厌倦了这个牢笼,我的内心一时不知所措,但我脸上有惊喜的笑容,毕竟,他开始坦露心中的想法了。既然决定哄他开心,不能还没开始我就放弃了,所以我说我想出去。

这座山共八个山峰,都属于我们家族,其中一个山峰被其它山峰环绕,且是最高的,我们家就在那座山峰上。

我妈在山顶的别墅里,我在山坡的庄园里,我们之间是我和我妈的侍者生活区。我的庄园之下,山脚处是我们家族其他成员的居住区,包括安保人员都聚集在那里守着要塞。

这是我出去上高中才了解到的,我的家族为我和我妈真是煞费苦心。而我的庄园四周还围满了铁丝网,我的领地范围再清楚不过,除了庄园门口,不得走其它路径。

我出庄园要经过妈妈的批准,小时候我从没想过要出去,不知道这个规定。以沫也不知道。初中一年级时,有一次等以沫等得太久,我对庄园外的世界表现出好奇,以沫回来后我问他外面的情形,他说带我出去走走便知道了。

我们被挡在庄园门口,我很快向母亲交了申请,也很快被她驳回了。那之后我再也没申请过出去玩。

我和以沫觉得出去玩的理由是通不过的,但今天周末,我和他都没理由出去。

我们的侍者工作有标准程序,那件睡袍本来只是个供我们选择的样品,被我直接留下了。按照程序,服装销售公司会派人来送衣服。

以沫打电话告诉周阿姨,让服装送货员来庄园门口接我们下山。

找到下山的方法我也很兴奋。虽然明天便可以下山去学校,但今天是去我们想去的地方。我有机会和以沫体验另外一种生活,更多的去了解他。

以沫拿上备用现金,我们去了情侣喜欢去的电影院和电玩城。发现那里的环境比学校还糟糕,憋闷,异味,鼓噪。我不怕人,怕他们生活产生的不可理喻的环境。

最后以沫买了些冰淇淋,蛋挞,苹果派等甜点,我们到郊外幽静的川河公园坐到了天黑。正是柳树抽芽,桃花盛开的时节。按说我们住在山上,那里有更好的风景,但那始终是个笼子,我们惬意的是自由。

在自由的长椅上晒太阳,比在笼中的软床上晒太阳要舒心。我们忘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尽情享受慵懒和无所事事。

尤其以沫,我能感受到他的轻松。他和我是平等的,他对我的嘘寒问暖是发自内心的。

我枕在他大腿上,他抚摸着我的额头,说甜点有多好吃,劝我再吃一口。其实我不喜欢甜食,受不了巧克力的味道,不过每种甜点我都有尝过。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来的一阵一阵的桃花香味,倾听水流的声音,想象自己融化在空气中,在庄园里,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我们打车到山脚,步行穿过家族领地,沿盘山路逶迤而上。我们从没考虑会被别人发现,一路欢声笑语,计划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出去。

远远地便瞧见通常都关闭的路灯从庄园门口一直亮到我们的房子前。

我和以沫渐渐收敛了笑声。

十几名侍者分左右两列守在房门口,他们都神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阴郁。见我们回来,他们长吁一口气全部低下头。

我知道事情不妙,妈妈知道了。但屋里却关着灯,我吩咐说:“你们回去吧,通知夫人我回来了。”

“进去吧少爷。”他们依旧在门口站立着。

啪,以沫按下门口的开关,屋里的灯霍然点亮,然后我们都僵在那里不动。

我妈坐在客厅最里面的椅子上,正对门口,贴身女侍连利双手交握站在她身边。

她们的眼神中有不可磨灭的怨气和杀气,不允许被反抗的盛气。

我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少到几乎一年一次,见连利的次数多一些。每次连利眼睛里流露出和我妈一样的神色,我便怀疑她被我妈传染了。这次我更能确定,她被传染了,她和我妈一样,乐衷于控制我们。

这种时候还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根本不敢去看我妈的脸色。我爸不在这里,我的精神立刻被打压在地。

空气都凝成霜,扑在我脸上,我还没来得及低头,我妈像寒流中夹裹的巨大冰块,从天而降,带着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器械砍在我脖子和肩膀之间。我的意识还停留在恍惚看到她是以飞跃而不是走的形式来到我身边。

我没感到疼痛,只是她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让我错愕。之后我发现她收回的双手是连在一起的,被打我的那副手铐铐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我每次见她,她的衣袖都盖住了双手,我简单认为她不喜欢外露。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呼啸而过,为什么我妈害怕有人伤害我,到底是谁害怕谁?是不是我温柔慈祥的爸爸用手铐禁锢了我妈,还把我软禁起来。她是不是因此被逼疯了?

“妈?”她眼圈发黑,两腮凹陷,我觉得她比我可怜百倍千倍。为什么她这么在意我,却从不亲近我,我扑上去要抱住她。

“谁让你离开这里?”她发疯般地咆哮,又用双拳推开我。

声音刺痛我的耳鼓,我惊恐万分后退两步:“我再也不离开这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眼神中有无助的痛苦,似凶恶躯壳里的另外一个人,是她真正的灵魂。但只是一闪而逝,瞬间被凶残的表情覆盖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善良落了下风,残暴成了本质。

以沫在我身后扶住我,手指在我脖子上抹了一下:“少爷,你受伤了。”他把沾了鲜血的手指给我看。

我想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但我没把握住时机。

“林以沫你过来。”

我妈叫他上前去,我拉住他阻挠他过去,因为我发现她的眼神更可怕了。她的眼神似刚刚胜利的恶兽,准备心无旁骛地美餐一顿。她知道他跑不了了。

“妈,我的错,是我要出去你别怪他。”我把以沫挡在身后。

“儿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出去,你想吃就吃了他吧。”

她像兽中的慈母在与儿子礼让。但她的话让我的心刹那坠入冰冷的深渊。她知道我有和她一样的特殊食欲,以沫是她投喂给我的食物。

☆、临风+林以沫

我不明白以沫是什么感觉,他竟然挣脱我走到她面前:“是我带他出去的,你惩罚我吧!”

这句话在我妈那里没有任何义气,只是她发狂的信号。她面目全非,丧失理智,尽管没有以沫高大,并不妨碍她向他猛咬。

以沫骇得瑟瑟发抖,然而他一动不动,等待惩罚。

再不阻止就晚了,我一个箭步窜上前猛地扼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下口,并将她推得后退两步。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相信以沫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她双手被铐住,她一定会捧着我的头咬断我脖子上的动脉。她似乎认不出我是她想保护的人了。

而以沫一点都不理解我的痛苦,他似乎也看不到我妈妈的痛苦,他竟然说:“我要离开这,我不干了。”

我哀求地叫他,他铁了心不回头。

在我妈和他之间,我选择放开我妈,回身去抓住他:“你不能走。”

在那种令人交错不安,恐惧彷徨,高度紧张的时刻,我把被逼成高压的怨气,想掌控局面的渴望都泼到他身上,像我妈一样不近人情,扳倒他强硬地把他拽回来,拽到我妈的身边。

“你不能保护他就只有死,这是让你和他在一起的目的。”

我没考虑自己行为的后果,我妈以为我帮她把食物端到了眼前,她仅有的人的意志,说了一句话后又消失了。我不能让她咬到以沫,扭身将以沫的头搂在怀中,妈妈一口咬在我后肩上。

“夫人,那是少爷。”连利终于动了。她试图拉开我妈。

而我,熊熊烈火在胸中翻涌,宁愿她赶快把那口肉咬掉,让她借此能镇静下来。以沫被拽个猝不及防,在我怀中殊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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