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脂粉虽然是用紫茉莉籽一点点磨出来,还掺了些珍珠粉做成的,但林氏仍觉得面上闷得慌,加上嫁衣又厚又重,她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既然盖头已经揭了,还是洗漱一番才好。
石进手里拿着酒壶,倒了两杯酒,余光扫见女人的动作,问:
“怎么站起来了?”
林氏从榻上站起来,清楚今夜不会发生什么,刚才的慌乱消散不少,冲着男人笑着道:
“身上有些发黏,我想先去洗一洗……”
林氏与盼儿虽然是亲娘俩儿,五官也长得十分相似,但性子却完全不同。
盼儿看似柔弱,主意却正的很。
但林氏却表里如一,柔婉的好像一汪春水,不笑的时候娇媚动人,笑的时候眉眼含春,让石进心头一震。
低垂着眼,男人面色没有半分变化。
“木桶就在屏风后,我让那些丫鬟送水过来。”
两只倒满酒液的酒杯放在桌面上,石进转身出了门,站在门前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两个粗使丫鬟端着冒水汽的木盆,将热水往桶里头倒。
隔着绘着山水图的屏风,林氏听到哗哗的水声,暗想石进当真不错。
虽然肩宽体阔如同铁塔般高大,但却是个细心耐心之人,而且还救了自己两回。
只凭着这份救命之恩,就算他伤到了命根子,一辈子不能行房,林氏嫁给他也不后悔。
身上的嫁衣厚实的很,毕竟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底,要是穿的太薄,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纤纤玉指解开腰间的系带,将火红的嫁衣一件件的脱了下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因为是大婚的好日子,林氏虽然欢喜素淡的颜色,今天也不得不穿上一身大红。
就连身上的肚兜儿都是大红的锦缎,上头纹绣了两只戏水的鸳鸯,布料又软又薄,原本穿着应该凉快才是,现在竟然被汗水打湿了,黏在一块儿。
小手伸到背后,扯着系带弄了一会儿,这才将衣裳脱下来。
雪白的玉背好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在灯光上晕上了一层暖黄的光。
石进看着这一幕,喉结上下滑动,一股热流从体内涌起,流经四肢百骸,在他体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向来都是耐心之人,否则也不会为大业朝立下赫赫战功,但此刻见到了修长笔直的玉腿,以及腰臀处一抹惊人的弧度,让男人的脑袋嗡的一声,名为理智的那根弦霎时间断了。
林氏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她把手伸到了木桶里,撩起了水花。
屏风后白雾袅袅,晶莹剔透的水花溅在了微红透白的手背上。
水温虽然微烫,但还在她能容忍的程度时,便准备迈进木桶中。
这木桶比林氏原先用的要大出不少,即使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没等她赤脚踩在小杌子上,她胳肢窝下头便伸过来一双大掌,直接捞着她,将林氏扔进了水里。
林氏吓得不由惊呼一声,木桶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桶沿高的很,林氏又没有防备,到了木桶里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咳嗽了好一阵儿。
面红耳赤的扶着桶沿,林氏被水汽一蒸,又被这么一吓,浑身连半点儿力气都没了,软软的就要跪倒在水里头。
好在石进及时捞了一把,这才没让林氏再呛着水。
腰间一条铁臂在那儿横着,存在感极强,好像比包围着周身的浴水还烫。
林氏背对着男人,直接感觉到一阵热气涌来,似是将她裹在了铜墙铁壁之中。
被人这么搂在怀里,林氏还是头一回,雪白贝齿咬着唇瓣,大眼儿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突然,林氏馥郁香软的身子一僵。
要是她没感觉错的话,抵在她后腰上的……
她满脸震惊,再也顾不得羞意,在男人怀中挣扎着转过头问:
“你不是不能人道?”
女人的语气中带着不加遮掩的震惊之色,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石进危险的眯了眯眼,双手捻着柔软的耳珠,声音虽然温柔,但林氏听在耳中,却忍不住抖了抖。
“夫人听谁说的,竟然以为为夫不能人道?”
林氏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
石进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看着女人的身体,无一处不娇无一处不美,即使已经嫁了人,但一身细皮嫩肉却比十五六的小姑娘还要细嫩。
先前在边城时,因为关外风沙大,生活在边城的妇人不说五官如何,脸上手上的皮肉也粗糙的好似砂纸。
石进以前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头一回摸到这水豆腐一样的软肉,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小手插进了男人粗硬的发丝中,林氏心里一阵羞耻。
她连盼儿都没奶过,现在竟然要跟个奶娘似的,照顾石进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真是……便宜了他!
其实也怨不得别人都觉得堂堂忠勇侯是个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不过年过三十,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石进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且不提那些糙汉口中的荤.话儿说的多难听,就看他们三不五时的去到勾栏中,找青.楼里的姑娘疏解一番,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往没去过花街柳巷的,在军营里呆上几年,说不定窑.子都逛了个遍。
偏偏石进是个例外。
这例外头十几年没给忠勇侯造成什么困扰,但今日却让他急的满头大汗,眼珠子里爬满血丝,看着好像要将林氏拨皮拆骨般。
想起京城里头的传言,说石进曾经将匈奴的小儿放到铜锅里煮了,喝汤吃肉。
还专挑匈奴贵族的女人,将她们身上的肉生生割下来,直接吃下去!
原本林氏晕晕乎乎的脑袋,现在好像被一盆冷水浇上去,霎时间就清醒了。
这男人可劲儿的亲她,亲的她浑身都已经发疼了,难道不是因为想要敦伦,而是要吃她的肉不成?
脸上的红晕渐渐褪了,林氏推搡着石进的胸膛,口中连连道:
“侯爷,水快凉了,先让妾身出去,先出去再说……”
石进也不是个傻子,哪里肯在这种关头将人给放了?
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满脸狰狞,将人吓了一跳,大掌按在了林氏的后颈上,直接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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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獒犬
削葱根般的手指紧紧攥着桶沿,林氏被亲的头昏脑胀。
浑身一凉,耳边一阵水声响起,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石进打横抱在怀里。
想到身上半点儿丝帛都没有,林氏又羞又急,偏偏她又没有什么法子,只能环抱着胳膊,遮掩住那高山白雪的景儿。
绯红的床帐被掀开,石进将人放在锦被上。
林氏身上还沾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头发也是半湿不干的,但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一具精壮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
石进好像蛮牛似的,在腿根儿处狠狠的撞了几下,却仍没有成功。
林氏疼的直皱眉头,心里头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眼前的男人可是堂堂的忠勇侯,凭着他的权势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生涩,就跟毛头小子般?
好在她有过经验,也清楚男女之间该如何成事,一边叹息着搂住石进汗湿的后背,一边将腰太高了些,空出来的那手扶着话儿,慢慢的找对了地方。
自打带着盼儿从京城里逃出来,回到石桥村,林氏就再也没做过这档子事儿。
旷了这么多年,她现在跟一口枯井也没什么差别,哪里受得住石进这么横冲直撞?
粉嫩唇瓣瞬间失了血色,大眼儿中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呜呜咽咽的哭着。
男人霎时间慌了神儿,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可疼?”
林氏拼了命的点头。
他、他怎么会这么大?
那些人还说忠勇侯是个不能人道的,这人哪里不行了?分明是天赋异禀!
看着女人如同被风雨敲打的荷花般,既艳丽又可人,石进刚刚攒出来的那点儿理智,霎时间就烟消云散,急不可耐的冲撞起来。
房里头的动静一直没停,守在门外的丫鬟听着,一个个也不由红了脸,两腿发软,眉眼带骚。
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之所以能传的那么厉害,将石进这员虎将形容的跟宫里头的公公没有任何差别,还不是因为府里头这些丫鬟婆子管不住自己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