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说:“那曾艳芳在先生房间里哭诉了一通,说小姐如何如何不尊重她,还说小姐如何如何不懂礼,说小姐没教养。”
桂嫂皱眉说:“什么?竟然还说些这样的话?”
菊香气愤的说:“可不是,明明是那曾艳芳在这嚣张跋扈,是我家小姐一直忍让着她,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反咬一口。”
桂嫂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她说:“那先生怎么说?”
菊香见桂嫂如此问,竟然还笑了,她说:“先生倒是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虞助理说了句话,他说小姐是先生教养长大的。”
桂嫂没猜透这句话的意思,菊香憋着笑说:“那曾艳芳也同您一般没猜透里头的意思。小姐是先生教养长大的,曾艳芳骂小姐没教养,这不是连用先生一起都骂在里头吗?当时先生的脸色特别的不好,您不知道那曾艳芳最后参透虞助理话里的意思后,整张脸都绿了。”
桂嫂竟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们在那笑了好一会儿,菊香又说:“那曾艳芳没办法,又只能圆场,说她绝对没有说先生的意思,只是和小姐有些误会,才会如此。”
先生自然是顺势而下,她自己都说了是误会了,便同那曾艳芳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人给打发走了。”
桂嫂说:“那个曾艳芳也真是说话不过头脑,王家也不知怎的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人。”
菊香说:“可不是,小姐再怎么不是,可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这个家还真没几个人敢说小姐教养有问题,只有她愚笨,往上头撞。”
桂嫂说:“行了,先生不理会,那便是最好的。”
菊香又说;“而且先生手还受了点伤,听书房的丫鬟说,先生好几次脸色都不是很好,只是隐忍着没说话,那曾艳芳真是不会挑时候。”
桂嫂说:“这种人总会有人收拾,你赶紧去打些洗漱水上来,给小姐洗漱完,准备休息了。”
菊香高兴的很,自然是应答着说了声是,便又迅速朝外头跑去。
等菊香走后,桂嫂又朝着我走来,她说:“小姐,先生还是向着您的。”
我没说话,只是坐在那玩着胸口的头发。
桂嫂自然是点到为止。
没多久,菊香便将水端了上来。
这一晚上过去后,到第二天,手便开始知晓疼了,连吃饭拿筷子都有些不利索,所以也没下床去楼下用餐,由着丫鬟端到里头。
不过才吃着时,便见一个丫鬟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她到达我们屋内后,便来到桂嫂身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桂嫂听后,脸上竟然满是惊讶,当即皱眉问:“可真有这样的事?”
那丫鬟无比肯定的朝桂嫂点头,桂嫂便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那丫鬟走后,我看向桂嫂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桂嫂犹豫了几秒,她才说:“施夫人来了,带来了两个医生,说要换掉穆家的医生。”
我说:“你说什么?”
桂嫂说:“她此举是什么意思?前几天是将王家人全都招来这边,今天竟然又自己带着医生过来,她这是要插手穆家的事情吗?”
我说:“现在呢?”
桂嫂说:“王家那边也说穆家的医生无作为,所以夫人如今还没醒,他们也要穆家换掉穆家请的医生,换上霍夫人带过来的。”
我皱眉问:“穆镜迟那边怎么说?”
桂嫂说:“先生那边暂时还未有回应,不过现在霍夫人也太过分了,怎的竟然要自己带医生过来了,她这是在不相信谁?她什么时候跟夫人这么情深义重了。”
我便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就要朝外头走,桂嫂一见门我这举动,当即拦住我问:“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我去书房那边瞧瞧。”
桂嫂说:“您衣服都没换。”
我说:“没事。”接着便朝外头走,桂嫂也只能跟在我身后。
果然楼下大厅外停着几辆车,是霍家那边来的车。
第413章 玄机
一瞧见这样的状况,我在心里忍不住想,这么看来,施欣兰防着的人不是我啊,若是她防着的人是我,怎今天还来上这一出,她这是不相信穆家的医生吗?
想到这里,我莫名觉得有意思极了,便带着桂嫂朝穆镜迟书房那端走,今天霍家那边倒是跟来不少的丫鬟,走廊上站着许多我不认识的丫头。
等我走到书房门口时,小秀儿站在外头对我唤了句:“小姐。”
我说:“我可以进去吗?”
小秀儿怕我不知道情况,她说:“小姐,霍夫人来了,如今正在里头,恐怕。”
我说:“我就进去瞧瞧,很快就出来,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霍夫人。”
小秀儿说:“不如您先等……等?”
我没有理会小秀儿的话,正好有丫鬟端着茶水从我后头走了过来,我见那丫鬟,便对桂嫂吩咐说:“咱们端进去吧。”
桂嫂犹豫了几秒,不过见我如此说,她只能从丫鬟手上接过了那壶茶,然后看向小秀儿,小秀儿没得办法,只能说:“那奴婢先进去通报?”
我说:“不用,他若是说你,你就说是我非要进来的。”
我说完这句话,便伸手直接推开了书房门,在门被推开时,书房内的人全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穆镜迟正坐在书桌前,施欣兰坐在他书桌的对面,周边站了不少丫鬟,王氏二老都在,几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不过气氛看上去不是很好。
因为穆镜迟的脸色不太好。
他见进来的人是我,本想说什么,不过倒是没开口,只是继续坐在那,有点儿咳嗽。
施欣兰自然也瞧见了我,不过她并未跟我打招呼,而是对穆镜迟说:“镜迟,我绝对没有要插手你们家事的意思,只是这两个医生在治疗精神这方面,有着极佳的医术,我也是别人推荐给我的,如今芝芝这个情况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我建议你还是接受我的建议。”
穆镜迟听施欣兰如此说,他略色有些差的靠在椅子上,不过脸上却仍旧维持客套的笑容说:“欣兰,我们认识也有许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的家事,从来不喜欢被别人插手以及过问。”
施欣兰说:“我知道,也知道今天此次有些鲁莽,可是芝芝久久未醒,显然这样的情况是穆家的医生无作为,这样拖下去对芝芝不会有好处,我偶然认得这两个医生,让他们试试未尝不可。”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一直安静听着的王夫人,也开口说:“镜迟,霍夫人说的没错不如让换过一批医生吧,他们都折腾了这么些日子了,现在芝芝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王老夫人说到这,眼眶内的老泪又开始打着转儿。
王芝芝的父亲一见妻子如此,便立马安慰着她。
穆镜迟坐在那看了一会儿,便低声咳嗽了一会儿,才说:“岳母,您说的不是不无道理,只是我如今担忧的是,在这半个月里,已经频繁换了无数个医生了,每个医生用的药也是不同,这样的情况下,再继续换下去,只怕芝芝人更吃不消,不如先让她缓缓如何?”
王芝芝的父亲见穆镜迟如此说,便也开口:“这自然也是我担忧的问题,医生不可总换,只是如今这些医生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霍夫人说她带来的医生如此有用,不如便听霍夫人的。”
我端着茶杯一一放在几人面前。
穆镜迟听王老先生说了这样一番话,自然是没有开口反驳的。
施欣兰也适时继续说:“镜迟,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芝芝的,我与她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这两个医生,也是慎重挑选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施欣兰如此肯定的说出这番话,穆镜迟却没有回应,而是缓慢的端起桌上那杯茶水,在那饮着,饮了好一会儿,他才端着茶盏对施欣兰说:“最近,欣兰,你似乎对我的家事相当感兴趣。”
穆镜迟这句话语句正常,不过仔细听,却又藏着一丝玄机,而施欣兰坐在那,保持着笑容,语气真诚的说:“长凡知道你身体最近不是很好,怕芝芝的事情影响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相当于家人,我们也替你焦急,所以也想为你分忧解难。”
这个时候,穆镜迟听了却笑而不语,而是将手上的杯子缓慢放定在桌上,好半晌,他说:“既然岳父岳母在,这件事情,自然是听岳父大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