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问:“也在国外?”
我说:“是吧。”
我将那橙子吃完后,便对那妇人说:“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了。”
我说完,便朝着床上爬了去,那妇人坐在下铺看了我好一会儿,便未再说话。
船要在颦洲停靠第二天早上,有的人选择去附近去游玩一会儿,而我始终在床上躺着,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船舱内已经完全黑了,下铺很安静,那妇人跟她两个女儿似乎都不在。
我挣扎着从铺上起来,可还没坐稳,整个又摔了下去,我这察觉到自己手脚发软,我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全都是冷汗,还带着些异样的烫,似乎有点发烧。
接着,我便朝着铺下头干呕了起来,可基本上又呕吐不出来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我想翻找一些东西填一填肚子,可我什么东西都没带,身上的钱也并不多,我整个人又瘫软了下去,在那喘着粗气,便闭上了双眸,好一会儿,等我缓过神后,我还是从床上挣扎着下来,便朝着餐厅走去,想去给自己倒点热水充充饥,人还没走到餐厅处,脑袋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来往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
我没有管他们,而是挣扎着朝着餐厅走去,到达柜台处又是那营业员看向我,她以为我是要打电话,刚想把电话移向我时,我摇头说:“不,麻烦给我一杯水。”
她瞧向我问:“你确定不要吃点东西吗?”
我并不饿,但是我感觉自己需要进食,可现在能省则省,我再次重复了一句:“给我一杯水,谢谢。”
那营业员大约是觉得我奇怪的很,便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很快递了一杯水给我,我端在手上,正要拿着那杯水离开时,脑袋又是一阵晕眩,我勉强扶住周边的东西,等人差不多适应后,才继续朝前走着,还没走了两步,便瞧见对面站了一个人,一个手提着行李箱的男人,那张脸让人觉得有些熟悉,可我却又不敢太确定。
我端着杯子,下意识停了下来,看向他,他也看向我。
走廊内走到很窄,窄到只能经过一两个,他身边有人来往,我身边同样也是,我们两人都被挤得有些摇晃,不过勉强还能够站立住。
他瞧着我笑着,笑得无比的孩子气。
好半晌,他隔着一段距离问:“没想到吧?”
是呀,我还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艘船上看到他。
我已经无力极了,嘶哑着嗓音问:“你不是在家吗?怎么在这。”
他提着行李箱说:“来找你啊。”
接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差不多六七步左右,他终于站定在我面前后,他朝我伸出手说:“本少爷觉得欧洲的风景无比的好,也打算去游历游历,正好我们一起做个伴儿。”
他话停顿了几秒,便又开口问:“行吗?”
我笑得无奈极了,可笑了两声后,我又蹲了下来,一瞬间抱住脑袋在那痛哭了出来。
尤斐然站在那看了我好一会儿,他也随着我一起蹲了下来,他朝我伸出了手,我反握住他的手,犹如拽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哭着说:“尤斐然,是我害了他们,在这个世上,我终于没有了一个家人,你知道吗?就在刚才的不久,我梦到了宋醇,我梦到了他站在了我面前,他什么都没对我说,浑身血淋淋的,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第233章 跟我回去
尤斐然抱着我一直没有说话,我在他怀哭了个昏天暗地,后来,哭到自己实在没有了力气,尤斐然将我从地下直接扶了起来,他察觉到我在发烧,便问我的床铺在哪里,我报了一个号码,尤斐然便扶着我朝那边走。
因为我发着烧,没力气往上爬,那妇人便将她的位置让给了我,尤斐然之后一直在那照顾着我,他从来没照顾过人,照顾得很生疏,不过一直都在拿温热的毛巾在替我进行物理降温。
时间大约到凌晨四点的时候,船外头的人忽然都骚动了起来,本来已经平静不少的船传来了发动声。
没多久穿上有个工作人员从外头走了进来,对我们进行提醒说:“下一站便是大虞,出了大虞便正式出了国内境地,走西洋线了,你们所有人将该买的东西全都买齐,倒是出了大虞,便要十几天才有停靠点了。”
那工作人员在船舱的走道内,一边走着,一边那些话。
我和尤斐然同一时间看向外头,床上的工作人员,已经陆续上了船,船客们也未在外头闲逛,一一从外头走了进来。
渐渐的,我感觉到船再次启动。
这个时候,尤斐然对我说了一句:“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躺在那没有动,感觉船脱离了岸上的绳索,开始朝海面渐渐飘远。
我对尤斐然问:“你呢,你还有父母,不可能永远都漂泊在外。”
尤斐然笑得吊儿郎当说:“怕什么?没了我这个败家子,可能他们会过得更好。”
我说:“你没跟家人说?”
尤斐然说:“我偷偷跑出来的,坐的飞机。”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校还是该哭。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忽然笑着朝我伸手,我盯着他手心看了一会儿,便抬手将手在他手掌心内轻轻一击。
我们相互握住后,又相互一笑。
之后船便彻底重新起航,行驶进了大海中心,离码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等再抬头去看窗外时,那停靠的码头,已经见不到踪影。
我们的船很快朝着大虞的方向行驶去,差不多行驶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当船接近大虞的码头休息两个小时后,尤斐然将我唤了醒来,此时的我感冒已经好的的差不多了,他买了一些饭菜给我。
我已经饿了不少天了,正在那狼吞虎咽的吃着时,这个时候我们的船上忽然涌上来一堆的士兵,我以为又是搜查,就在这个时候尤斐然明显紧张了起来,因为他隔着窗户看到大轮船的甲板上上来一个人,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上来的人是尤家的大管家。
我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必定是尤家的人找了过来,我没想到时间这么短便找来了这里。
我看向尤斐然问:“要不要躲躲?”
这句话刚问出来,那妇人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说:“要死了,要死了,又要在这多停两个小时,听说又是搞搜查,也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严格,这一天两天的耽误,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漂到国外。”
那妇人的话落音,外头便涌进来一些士兵,这次的搜查明显和之前的搜查不一样了,从外头开始搜起,一个也没有放过。
尤斐然站在那看了一会儿,便将手上洗好的一些水果递给我说:“我去躲躲。”他人转身便朝船舱最里头跑。
就在他跑了没多久,士兵走到了我面前,此时的我,因为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天,早就狼狈不堪,头发也披散在肩头乱得不成样子,和平时的自己很大的出入,而且船票是王芝芝给我买的,用的是别人的身份,我自然也有那人的通行证,便将那些资料通通将给那士兵,里头光线太暗,他士兵接过我资料,又和我脸对照了几分后,大约他要找的是个男的,所以也没有多加留意卧,便将东西还给了我,继续朝着里头走着,可还没走几步,外头忽然冲进来一个妇人,在船舱门口焦急的唤着:“斐然,斐然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啊,别再躲着娘!”
我仔细一看,正好瞧见是尤家的大管家搀扶尤斐然的娘从外头走进来。
我立马拨弄着头发,遮挡住脸。
那搀扶着尤斐然的母亲的尤家大管家在一旁劝着说:“夫人,您别急,少爷一定走不远,必定在这艘船上,您保重好身体才是。”
尤斐然的母亲哪里肯听,在船舱内的休息室,一格一格找着,一格一格唤着,找到我这一格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以为她认不出我毕竟我背对着她,可谁知道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她忽然无比激动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说:“是你!陆清野!原来你在这!”
她声音极其的尖锐,船舱内的人所有视线全都被吸引了过来,我想挣扎,可挣扎不过,她力气尤其的大,而且认定了是我,她疯了一样将我从铺上拉下来说:“你下来!你告诉我!斐然在哪里!我知道他来找你了!绝对来找你了!你别给我躲,你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就算了,为何还要勾引我们家斐然,啊?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你们穆家是人物,你别的人不去勾引,为什么要来勾引我们家斐然!你是不是想毁了他!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