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成了国民CP(23)

边叙嘴刚一动,梁以璇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气。

“边老师。”为免林笑生又尴尬,梁以璇及时打断了他一惯不尊重人的高见。

“嗯?”

“麻烦盛多少喝多少,不要浪费食物。”

边叙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指着碗说:“这汤……”

“你会做?”

边叙沉下脸来,听懂了梁以璇的潜台词是“不会就闭嘴”。

也终于从当局者迷中清醒过来,明白了她这套阴阳怪气是师从哪位鼻祖。

林笑生轻咳一声:“那个,今天时间不够,汤确实炖得清水了点,边老师喝不下去也不用勉强。”

边叙朝梁以璇摊了摊手。

梁以璇瞥他一眼,偏头对林笑生温声道:“不会,我觉得很好喝,一大早就起来忙活辛苦你了。”

“你喜欢就好,”林笑生笑起来,“我不辛苦的,晚上炖更好喝的给大家喝。”

边叙刚拿起汤碗准备干了,听到这里实在是饱了,又搁下碗来。

梁以璇也懒得再和他白费口舌,起身收拾碗筷。

边叙皱皱眉,找了个最近的摄像机位,朝镜头问:“拉这么多赞助,连装个洗碗机的经费都没有?”

漆黑的镜头安静三秒,缓缓上下晃了晃,对边叙“点了点头”。

林笑生一边擦桌一边笑着说:“边老师,洗碗很有趣的,再忙也别丢了生活的仪式感呀。”

边叙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理论。

更荒唐的是,那镜头又小心翼翼磕了一次脑袋,表示了赞同。

边叙往椅背一靠,看了会儿开放式厨房那头两人忙碌的身影,轻嗤一声,离开了客厅。

*

边叙一走,梁以璇浑身那股劲就泄了个空,安安静静洗着碗,好像也没了多余的情绪想表达。

反倒林笑生活跃起来,跟她说起昨天在游乐场玩的事情。

梁以璇礼貌地回应着,偶尔也配合着笑一笑,积极地问几句“然后呢”。

但林笑生似乎还是看出了她的疲惫,试探问:“以璇姐,你对边老师是什么看法?”

梁以璇猝不及防地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看边老师一走,你就无精打采了。”

梁以璇滞了滞,摇摇头:“不是,可能因为昨晚没休息好。”

林笑生撇撇嘴:“可刚才你跟边老师说话还挺精神呢,好像只要边老师在,你话就会多起来。”

“我……”

梁以璇不知道怎么跟林笑生解释,讨厌一个人也是能让人精神百倍的。

因为她也是此时此刻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她正斟酌怎样表达,一道阴魂不散的身影又晃入了视线。

边叙拿了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御用”玻璃杯朝岛台走来。

梁以璇不想林笑生,或者说不想观众误会她的反常是因为对边叙有好感,这次一个眼神都没给,默默低着头擦盘子。

没想到突然听见一声响亮清脆的“啪”。

梁以璇一惊,回过头去,见是林笑生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瓷碗。

而他的身边,正站着过来倒水的边叙。

“啊……”林笑生懊恼地挠了挠头,“这好像是霁哥喜欢的那个碗。”

边叙举着水壶,看见梁以璇不善的眼神,眉梢一挑:“我没碰他。”

“没有没有,不关边老师的事,”林笑生摆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注意躲开边老师。”

边叙:“?”

梁以璇深吸一口气:“那么宽的过道,你非要捱着人走?”

边叙搁下水壶刚要反驳,林笑生扯了扯梁以璇的袖子:“以璇姐没事的,就当碎碎平安了,我回头给霁哥买个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嗯,我来收拾下。”梁以璇转身去拿清扫工具。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林笑生弯身去捡碎片。

梁以璇拿来扫帚簸箕,看见这危险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提醒,就听林笑生“嘶”了一声。

“怎么了,割到手了吗?”梁以璇扔下工具快步过去。

林笑生捂着食指,龇牙咧嘴地摇摇头:“没事,就轻轻刮了下。”

边叙慢慢抱起手臂,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扯了扯嘴角。

梁以璇这会儿没空搭理边叙的表情多欠,拉过林笑生的手,一眼看到一道足有两公分长的伤口正涓涓往外涌着鲜血。

“这还只是轻轻刮了下?”梁以璇紧紧摁压住伤口,四下搜寻着干净的毛巾帕子,没找见,对闲着的边叙说,“你去拿一下医药箱。”

边叙好笑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不然呢?”梁以璇腾不出手,眼看伤口血流不止,着急道,“就客厅那柜子里,快点啊。”

边叙不知是气是笑地往橱柜走去,刚一拉开最上层的抽屉,就听身后传来梁以璇不耐烦的问话:“你连柜子和抽屉都分不清吗?”

“边老师对这儿还不熟悉,以璇姐你别着急,我这流点血没什么的。”

边叙忍耐着合拢抽屉,拉开柜子,提起医药箱送过去。

梁以璇从医药箱里翻出止血的药粉,提醒林笑生:“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尽管来,我不怕疼。”

梁以璇低下头,把药粉往伤口上撒。

林笑生垂眼看着梁以璇温柔细致的动作,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疼吗?”梁以璇忽然抬起头来。

边叙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林笑生脸颊的梨涡一秒消失,皱着眉头说:“有点……以璇姐你给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边叙:“?”

梁以璇犹豫了下,重新低下头去:“行……”

边叙指指林笑生:“不是,他刚才……”

梁以璇像没听见,理都没理边叙,对林笑生的伤口仔细吹气。

边叙闭上眼,站在一旁冷静了会儿,甩手转身上了楼,一路进了卧室,拿起床头柜那盒烟走到阳台。

两根烟的功夫过去,边叙倚着栏杆,拿手机给陆源打了个电话:“在哪儿?”

“啊,老板,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呢,昨儿我跟您打过招呼啦,我看您进组了,也不需要我料理您吃喝拉撒了,我就回趟北城看看我爸妈。”

边叙单手支上额角:“先回来。”

“啊?”

“现在,马上送瓶维他命过来。”

电话那头,陆源沉默了几秒,似乎猜到了边叙不太乐观的处境,纠结了下说:“好的老板,我不在的日子里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我多买些常用药,什么止痛药降压药,还有速效救心丸都给您来点?”

“……”

第16章 连呼吸都是错。

梁以璇跳舞磕磕碰碰伤惯了, 对处理伤势还算有点心得,帮林笑生简单包扎好后收拾了厨房的残局,让他回房歇歇。

然后独自去了隔壁楼的瑜伽房补上一早落下的有氧运动, 开始自主基础训练。

从某种角度讲, 芭蕾是一门残酷枯燥的艺术。因为不管跳了多少年,不管跳到独舞甚至主演, 取得了多大的成就, 每天练习的基本功依然是初学时的那一套。

而且这些基本功几乎一天也落不得, 所谓“一天不练自己知道, 三天不练观众知道”放在芭蕾界绝不是一句危言耸听的话。

梁以璇昨晚原本计划好要去瑜伽房拉筋练功, 结果被边叙搅得泡了汤。

为了补足昨天的训练量,她在瑜伽房待了一下午, 等洗过澡, 收拾停当已经接近傍晚。

思忖着潘钰应该起床了, 梁以璇拎着昨晚没送出去的纪念品去了她房间。

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她拎着礼品袋往楼下走, 到楼梯口时隐约分辨出沈霁和程诺的交谈声, 应该是两人从超市买回了食材, 正在厨房整理分类。

比这两道声音更近一些的, 是潘钰在说话:“你好, 我叫潘钰, 怎么称呼?”

梁以璇步子顿住,听出了这是在跟谁打招呼。

果然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男声轻飘飘响起:“不看热搜?”

“……”梁以璇隔着一个拐角都感觉到了潘钰的尴尬。

“我不喜欢通过网络认识一个人。”潘钰聪明地抛出了一个台阶。

却奈何台阶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

回应她的只有一页页清晰的翻书声。

梁以璇走过拐角,远远看见潘钰握着水杯僵硬地站在沙发边,而边叙长腿交叠地倚靠着沙发,手里捏了本杂志。

听见脚步声,他随意一掀眼皮, 惯性似的正要垂下眼去,却忽然捕捉到什么,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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