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现在王爷是顾相丈人呢,半个京城都来巴结他老人家。
“我们捉住了叛贼,顾相将此事委任王爷,若是耽误了事情走了叛贼,砍的是你延误不报的脑袋。”
李成蹊上前一步,守卫被气势一震,退后一步。
“还不快去!”
李成蹊拔刀出鞘,刀尖寒芒刺着他们的眼,纷纷矮了火焰,进了府去。
“什么事?”
崇王爷最近心情不爽,正搂着两个丫鬟睡觉,忽然有人来报,他气的摔了墙上烟斗,大骂起来:“大半夜的,是走了水还是杀了人!吵醒爷睡觉!”
“王爷息怒,有御林军来报。”
“叫他报御林军首领去!报我做什么?滚!”
“王爷。”
陌生的声音忽然传来,崇王爷一愣,抬眼看去,少年携着夜间凉气,拨开珠帘径直走了进来,冲淡了房里糜香。
“什么人!擅闯王府。”
“御林军里正五品参将,王晨。”
李成蹊亮出令牌,崇王府不耐烦的挥挥手:“什么事情找你们首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门来了,家院,你们都不管管的吗?”
“是是是!”
在他们赶人前,李成蹊自怀里掏出一根玉佩,在崇王爷耳边低语道:
“王爷认认这玉佩,顾夫人特派臣来,有要事相商量。”
崇王爷愣住了。
他最近就是为了萧嫱的事情烦恼呢,本来以为萧嫱能紧紧套住顾廷,结果婚后顾廷对她冷漠至极,根本不能得宠,小妾都能压萧嫱的头。
若是再这样下去,过些日子顾廷做了皇帝,萧嫱岂不是要直接被打入冷宫?他崇王府岂不成了笑话!
他现在只想要萧嫱帮重得顾廷的宠,正烦恼想找萧嫱的时候,萧嫱派人来了?
他激动的扫了一眼玉佩就不管了,其实他根本不认得玉佩,萧嫱那么多玉佩,他怎么可能每个都认得?
“你们退下!”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王爷和林浮金,还有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六。
“什么事?快说。”崇王爷迫不及待开口。
“昨日顾相打了夫人,然后去了小妾房间里面…”
崇王爷叹口气,痛苦的摇摇头:“说这些做什么!”
“王爷知道?”
“怎么不知道!他们那些破事情,我一天天的操心死了!”
“我是说,王爷只知道顾相对夫人最近异常绝情,您可知道绝情的原因?”
“为什么?”
“慎刑司的汪大公公,可是王爷保荐进去的?还有胡小侍卫,也是王爷塞进宫里面的。两个人一个负责管理死牢,一个负责看守死牢。结果前日走了苏裴之,本来没有王爷的事情,但是有人奏了王爷一本,把这些罪名都归到了王爷滥用职权谋取私利上,顾相本来就在火头上,能不气吗?”
“谁!谁敢奏我一本!”
“就是最近顾相身边的爱宠,韩婵姑娘的哥哥。”
“就是那个混蛋!我抄了他的家!”崇王爷勃然大怒起来。
“王爷息怒!您可知道韩婵姑娘最近颇得宠爱,已经有妊兆了吗?”
“什么!那小贱人!居然怀上了!”
“还不确定,只知道有可能。”
“哎!那怎么办!”
“王爷放心,夫人足智多谋,早想好了一计。叫您将功补过,然后她那边多使些计谋,款住顾廷,悄悄做掉韩婵,您就高枕无忧了。”
“将功补过…这可怎么办?”崇王爷犯了难。
“现在现成的机会就在眼前,王爷。”李成蹊单膝下跪,低头一笑。
“什么机会?”
“我们抓到了林浮金。”
崇王爷眼里迸出狂热的光,一把抓住李成蹊的手腕就要走:
“好!好!快绑上林浮金,赶紧随我进宫!”
第72章 五马 不知道写什么了但是顾廷死了……
夜色朦胧, 远近晓钟。崇王爷一路披露带风,恨不得插翅飞到紫禁城,最好叫顾廷马上就喜笑颜开, 趁着夜色还未褪和萧嫱和好了。
李成蹊一路跟着他, 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那边人马正好把林浮金送来了。
林浮金被捆成了粽子似的,从纵横捆绑住的麻绳间露出两只大眼睛, 目光呆滞的盯着李成蹊, 仿佛傻子。
李成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小将军, 你在这里莫走动!我定在顾相面前保举你!”
崇王爷嘴角堆着笑, 吩咐下叫李成蹊不准乱走, 步履不停的喊着人把林浮金带了进去。
李成蹊深吸一口气,死死的盯着深宫禁庭的入口。
她不能进去, 不知道林浮金到底什么样子。
*
顾廷卧着美人腰肢睡的正熟, 忽然被凉风惊醒, 他眯着眼掐着美人腰起来, 声音带着不满:“什么人?”
“顾相!崇王爷有要事相见。”
“什么事?”
“说是捉住了林浮金!”
顾廷一如梦中惊醒, 他猛的推开美人, 披衣下榻系了玉带, 头也不回的离开寝宫, 一路步履轻快, 睡眼朦胧也难掩眼里喜意。
“绑在了后院,等您发落呢。”
顾廷略一沉吟,微微一笑道:“带到后山帐篷里,给我牵五匹马来。”
侍从微微一愣,自心底窜出一股冷气,眉心间冷汗沁出,低头应了声离开了。走到宫门外, 有一个少年喊住他,他抬头看去,是陌生面孔,但是穿着内廷衣冠,气质凌冽,不似凡人。
他有些发怵,顿住了。
“这位小哥,在下是刚刚生擒林浮金的人,敢问皇上,要怎么处置?”
李成蹊逼近他,自怀中掏出块金锭,不容人拒绝的塞进他怀里。宫门口来来往往的,侍从不敢再推脱,只得畏畏缩缩的看看左右,附耳老实说了:
“皇上要在后山,五马分尸了那人。”
李成蹊愣住了,旋即一笑,点点头示意他离开,待他离开的一霎那她面色骤然阴沉下去,离开了宫门。走到街上借过客栈的马,攀绳一跨绝尘而去。
*
后山上连夜搭起来了帐篷,林浮金整个人耷拉着脑袋,任由别人给他头颅和四肢套上绳子。
帐篷外马鸣萧萧。
林浮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抬眼看着绑的正认真的侍卫们,打个哈欠:“不是?把我这样面朝天横着绑起来做什么?底下是不是少张床?我累的很。”
无人理他。
他拿脚尖去踢他们,还是没人理他。
“说话呀?”
他觉得好无趣,忽然一阵光亮扑朔,有人推帘进来了,笑声里带着怜悯:
“林少侠问你们话,怎么不答?”
“顾相…”帐篷中人除了林浮金都齐刷刷跪下,林浮金眼珠子转动着,瞥向来人,有些心虚的笑眯眯开口:“哟,好久不见啊。”
“自湖心洲一别,好久不见。”
顾廷蹲下来,手里一把锋利尖刀,刀锋对着林浮金,林浮金汗毛都直立了起来,那刀杀气实在重,看来是杀人无数的凶器。
“林少侠一惯独来独往,江湖逍遥,你们都是从不参与朝堂事的人,现在怎么的也为人卖命,卷到到这风波里来了,成了人阶下囚?”
“被骗的。”
顾廷一笑:“荣凤卿大奸大恶,惯于诓人。”
“那是。”
“之前被人骗了,我谅你无知,从今而后,你若是弃暗投明,也并非不可。”
“你要我弃暗投明?”林浮金眨眨眼:“有没有什么要求?”
“荣凤卿到了京城。”顾廷盯着他的眼道。
林浮金莞尔一笑:“没有。”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他卖命吗?”
林浮金嘲讽似的看他,暗叹顾廷果然老奸巨猾,若是真的肯定荣凤卿在京城,早把京城掀了底朝天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问来问去。
“我弃暗投明,怎么可能替他卖命。”
顾廷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他手慢慢按下去,噗嗤一声鲜血溅起来,林浮金惨叫一声,血从他肩头渗出来,滴落到地上。
他断了林浮金右肩筋骨。
“把帐篷撤了。”
划拉一声帐篷被人整个掀下去,只剩下砥柱监牢的四立,囚着林浮金,山间冷风自四面八方袭来,天几乎压着人一般四垂,四面风声如鬼哭嗤笑,林浮金瞳孔一缩。
五匹骏马懒洋洋的用尾巴扫来扫去,马上各坐着一壮汉,马背上捆着绳索,绳子垂出一道弧线,蜿蜒到他的脖颈,手腕,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