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我马前奴(35)

作者:秋色未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太子”两字还没出口,方战扑了过来,生生把方楚楚的嘴巴掩住了。

“你不要命了,又乱说话,再口无遮拦的,我真的要打你了,小丫头家家,总是没个轻重,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方战吓出了一身冷汗,声色俱厉地呵斥。

方楚楚差点被她爹闷死,“咿咿唔唔”了半天,好不容易把方战的手推开,她很不高兴,撅着嘴,把下巴抬得高高的,表示不服。

郑朝义蹲在那里,抬着头,可怜巴巴地道:“我接到调令,要到安西都护府去,在忠武将军常义山麾下任上府兵曹一职,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事情。”

方战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郑朝义的后背,笑道:“好小子,升了一级,有出息,常将军用兵如神,威名赫赫,且为人刚正耿直,你在他手下做事,很好,你爹肯定高兴。”

郑朝义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可是,我爹现在一介白身,我家以后就靠我一个人了,楚楚,你会不会嫌弃我?”

方楚楚眨了眨眼睛:“你家的事情,与我又不相干,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郑朝义厚着脸皮道:“我日后不能留在青州了,楚楚,你能不能等我,过两年,我一定干一番事业出来让你看,到时候,我就回来找你,你、你、你千万不要嫁给别人,你要等我去找你……”

话音未落,方楚楚一脚踹在郑朝义的肩膀上,把他踢翻,怒道:“谁要等你,你瞎扯什么!欠揍吗?”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大叫:“方校尉、方校尉在家吗,快出来!”

方战现在颇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闻言心里一咯噔:“又怎么了?”

方楚楚下意识地就想去取她的弓箭来,被方战厉声喝止住了。

出去一看,是个传令的军曹,一身风尘仆仆,汗水流了满脸都没来得及擦,气喘吁吁地道:“这位就是方校尉吗?快、快,八百里加急,您的调令,调任右监卫下镇将,即刻出发,四十天日内到长安赴职,不得有误,违者军纪论处。”

“啊?”方战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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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方楚楚在叫他。

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月牙儿一般,她的声音软软的:“阿狼,来,给你吃糖,很甜的,好吃,我不骗你。”

他把糖果含在口中,舍不得咽下去,让它慢慢地融化,那种味道在唇舌之间缠绵,那么甜。

如同她的微笑,浸透了蜜。

贺成渊大约是陷入了那个甜蜜的诱惑中,不可自拔。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对她许诺:“肝脑涂地,但为汝驱使。”

方楚楚听见了,向他伸出了手。

但是,触摸不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十分遥远,天黑了下来。

那一夜的月光很凉,如水一般泄了一地。

在那苍凉的月色中,她伸手试图抓住他:“阿狼,你去哪里?”

他去哪里?

他将归去,从那个梦里离开,不再回头。

她拼命追赶着他,但是追赶不上,跌倒在尘土里,哭了起来:“不要走,你回来啊!”

他策马离去,把她远远地抛在身后。

那一地月光破碎,流淌如同她的眼泪。

贺成渊猛地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他抬起了右手,伸到眼前,摊开手指,他的拇指上戴着那枚扳指。

寝宫内纱幔低垂,值夜的宫人守在门外,留了一盏灯,从琉璃屏外透过微微的光。

贺成渊在朦胧的光线中沉默地看着那枚扳指,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它放在唇边。

轻轻地吻了上去,如同,梦中无数次做过那样。

在这个夜晚,他想她,想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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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帝京词3 女主人到京都了,奴隶回家请……

早朝的时候, 有人上奏,滇南守军因粮草霉变,上下将士颇多怨言,请朝廷派人查办。

肃安帝忽然就龙颜震怒, 将兵部尚书张钧令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责其渎职之罪, 降为郎中。

张钧令没有任何分辨, 低头而已。

退朝的时候, 张钧令在殿门外和贺成渊擦肩而过, 在旁人都没有觉察的时候, 微微颔首示意, 低低地道了一声:“依计而行。”

贺成渊面上没有一丝波动, 径直去了御书房。

肃安帝命人传唤, 让贺成渊退朝后去见他,而及至贺成渊进去, 却看见魏王贺成弘亦随侍在圣驾边。

贺成弘一幅兄友弟恭的模样,见了贺成渊就深深作揖:“皇兄, 听闻你前段时间病了, 臣弟一直十分牵挂,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已无妨。”贺成渊看了这个弟弟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句。

同在御书房的还有丞相、侍中和中书令几位高位大臣。

肃安帝既将张钧令从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贬了下去,那自然就要有人来补他的缺,几位大臣过来就是商议此事的,而贺成渊既是太子,又执掌兵权,论起常理,这等事情, 肃安帝自然要听听他的意思。

但是,昨日肃安帝去冯皇后处,冯皇后不经意地提起原来的太傅顾铭,据说顾铭的女婿近日要回京了,可见陛下是个仁君,对往日之事都是既往不咎的。

肃安帝又想起了姬氏父子,以及,死在他面前的姬皇后,他当场就勃然色变,拂袖而去。

今日,他寻了个由头发落了张钧令,心中的怒气还未完全消除,对着贺成渊也没有好脸色,冷冷地道:“太子缘何姗姗来迟?”

皇帝没事找茬,贺成渊缄口不语。

好在肃安帝也没有打算让贺成渊回答,他很快就转入了正事,对着左右两位丞相道:“张钧令这两年是得意忘形了,兵部尚书之位,何等要紧,务必要寻个谨慎妥帖的人来接这个位置,众卿有何人选?”

贺成弘暗暗朝右丞相使了个眼色。

右丞相心领神会,当即上前一步,向肃安帝推荐金紫光禄大夫王胜之。

几位侍中和中书令互相看了看,并不说话。

王胜之素有政声,是个有才干的大臣,虽是文官,但其祖上亦是武将出身,任职兵部似乎合适,只是此人与魏王一向亲近,众人各自揣摩着太子与魏王孰重,大都保持了沉默,只一两人顺势附和了几声。

肃安帝对大臣们的观望十分恼火,他看了魏王一眼,这个儿子恭谦而温和地垂首立在一旁,他又看了看太子,这个儿子的臭脸万年不变,冷漠而倨傲。

肃安帝沉下脸:“如此,就是王胜之吧。”

贺成弘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贺成渊此时出声:“说来,儿臣下面也有一个怀化将军的空缺,需要人补上。”

肃安帝眉头微皱:“李宕死了,不是刚命常青补上了,如何还有空缺?”

贺成渊淡然道:“正想向父皇禀告,常青也死了,今天早上我令其校场点兵,鼓响三声之后,其所领队列仍不能成形,乱我军纪,扰我军心,已经被我当场斩首。”

众大臣瞠目结舌,齐刷刷地后退了三步,右丞相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

贺成弘心中喜悦未过,马上又沉了下去,他几乎想要咆哮,鼓响三声,如此仓促,队伍如何成形,贺成渊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杀人示威。

贺成弘在文臣中甚得人心,在武将之中却不好发话,常青是为数不多愿意和他交好的武将。他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求了肃安帝,将常青安插到贺成渊的手下,谁知不到一个月就折进去了。

肃安帝的脸色也变了,厉声呵斥:“太子,你过了,处事乖张跋扈,视国法纲纪于无物,越来越荒唐了。”

贺成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国法如天,军令如山,在我麾下,自然要服我军令,有何不妥?”

贺成弘在宽大的袖子中暗暗拽紧了拳头,强笑了一下:“皇兄如此治军,未免稍嫌严苛了,恐怕要遭人非议。”

贺成渊看了弟弟一眼,嘴角勾了勾,权且当作是一个笑:“我行事向来如此,父皇若不喜,就让魏王领兵打战去吧。”

那个笑容冰冷而残酷,带着血腥的味道,贺成弘头皮一阵发麻,马上闭口低头。

肃安帝已经大怒,顺手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朝贺成渊砸了过去:“你怎么和朕说话的?”

贺成渊头微微一偏,那个砚台擦过他的脸颊,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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