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看着赵淑晨心中有些不忍和心疼,看着赵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父沉沉地看着赵淑晨说道:“你想好了是吗?如果你执意要和那个吴长旭,那么你就不要认我们了,我们也不是你的爹娘了!”
赵母听到赵父如此决绝的话,惊讶地不能自已,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赵淑晨听到父亲的话后震愣了好久,低着头不答话。
赵母急得赶忙说道:“淑晨,你说句话啊,赶紧和你爹承认错误,好好的啊。”
外面的暴雨还在下着,屋子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没吭声。
赵淑晨垂在身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嘴唇咬的死禁,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眼圈红了,好似在挣扎着什么,又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良久,赵淑晨对着地面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都有些哽咽着说道:“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让你们伤心了,但爹娘可以不认我,女儿不可以不认爹娘爹娘是女儿一辈子的爹娘,我知道爹娘不相信吴长旭会飞黄腾达,不相信女儿可以和她一起吃苦,刚刚三个响头磕给爹娘,是女儿不孝!”赵淑晨说完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便不生不响地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却倔强地不肯抬头,缓缓地站起身,拿着边上的伞走了出去。。。。
赵母看着赵淑晨的背影,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哭喊着说道:“你知她就是这个倔脾气,何必激她啊!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擅自做主去定婚事,都是我的错,呜呜,要是没这婚事,怎会弄到这般田地啊,老爷!”
赵父望着外面久久不吭声,只好似轻微地叹了口气。。。。。
第15章 寒冷
七年后。
赵淑晨带着吴长旭来到了自己家,七年里赵淑晨都没有回过这个家,看着家里的陈设还是和七年前一样。
赵父赵母正准备出门,看到七年未见的女儿站在前厅里,又是欣喜又是难过,各种滋味混杂在心里。
“你这个狠心的人,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爹娘,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嘛!你爹不就是讲了句气话,你怎么就真的走了啊。”赵母边哭边锤着赵淑晨,“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和吴长旭在外的日子哪怕再苦赵淑晨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却看着面前痛哭的母亲心里无味杂陈,内疚的心理使眼眶变得通红,眼泪也落了下来,只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
赵母擦了擦眼泪捧着赵淑晨的脸,把赵淑晨的落下的头发拨到耳后,边看边说道:“瘦了,也黑了些,不过还是漂亮。”说完拉着赵淑晨坐下,“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赵淑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长旭把我照顾的很好。”
赵母看着一旁的吴长旭轻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淑晨啊,你考虑清楚了是吗?”
赵淑晨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娘,也许我七年前是真的年少轻狂,意气用事,但是这七年里我过得很开心,每一天都很快乐。”
赵母看着赵淑晨虽然赵淑晨黑了些,也瘦了些,但又赵淑晨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从没干过粗活的手,看见自己女儿如此幸福,心里也欣慰了不少。
赵母望向赵父好似在寻求意见,赵父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淑晨和吴长旭见二人松了口,开心地不能自已,忙跪下,赵淑晨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谢爹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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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赵家便迎来了大喜的日子,红花轿子接新娘,锣鼓齐天。
红花轿子落在吴长旭的家门,吴长旭走到轿子前,把手心的汗用帕子擦了又擦才掀开轿帘,盖着红盖头的赵淑晨被牵着走了进门。
喜婆站在一边笑脸相迎着两位新人,前面高堂上坐着吴长旭的娘亲,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吉时到!”喜婆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赵淑晨一人坐在满是红烛的喜房里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七年前两人还被爹娘百般阻挠,现在自己已经和吴长旭成婚了,幸福和喜悦的心情掺杂在一起,甜得发酵。
大堂里,吴长旭笑着应对着客人的一杯杯酒。
“大哥,恭喜你,终于和嫂子成亲了!”程尧笑着对吴长旭说道。
吴长旭揉了揉程尧的头,碰了个杯后便爽快地喝了。
钱义喝得有些醉了,走路也歪歪扭扭地,勾着吴长旭的肩膀说道:“小旭,恭喜啊,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啊。淑晨是个,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哦,不然,不然我一定找你算账,明白吗?”说完还假装挥舞了一下拳头。
吴长旭知道钱义对赵淑晨有好感,也经常帮忙照顾着她,却从不越矩,自己对此也十分感谢:“谢谢钱哥,我一定不会辜负淑晨的。”
等客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已经深夜,吴长旭也被灌得醉了,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喜房,推开门,正看到赵淑晨正端正地坐在床边,有些心疼,赶忙拿起喜称把赵淑晨的红盖头揭开。
画着妆容的赵淑晨美得不可方物,连吴长旭都愣了一下。赵淑晨看着吴长旭呆愣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吴长旭最喜欢的便是赵淑晨的笑容,明媚如阳光,又如和煦的春风。
吴长旭被迷得失了神,震了心,俯身吻上了赵淑晨的唇。
红烛摇曳,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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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吴长旭醒来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赵淑晨眼里满是喜爱,轻轻吻了一下赵淑晨挺翘的鼻尖便准备起床去工厂看看,赵淑晨好像察觉身边人的动静,“呜咽”了一声。
吴长旭听到声音,回头对赵淑晨轻声说道:“我去趟工厂,你再睡会儿,天还早。”说完便替赵淑晨盖好了被子。
办完喜事的第二天作为儿媳因去婆婆房里奉茶,但赵淑晨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赶忙洗漱好便走到前厅,看见吴长旭的娘亲正喝着茶和旁边的仆人闲聊着,见到赵淑晨来了便赶忙说道:“快快,淑晨快坐这儿。”
赵淑晨说道:“对不起,娘,我起太晚了,忘了给您敬茶了。”
吴长旭的母亲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我们这些粗人不是很在乎这些礼节,晚就晚了。”
赵淑晨见娘并没有怪罪自己,便暗暗松了口气,又想到盐厂里的事情后说道:“娘,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趟盐厂。”
“哎,等等淑晨。”吴母赶忙拦着。
“娘,还有什么事吗?”
吴母看了看旁边的仆人又看了看赵淑晨说道:“淑晨啊,这个盐厂多脏啊,女孩子还是得呆在家里才好,这些脏活累活男人干就行了,而且我听长旭说你的身子也有些不好,最近还是在家养养,盐厂以后也少去些,淑晨你说是不是?”
赵淑晨面对着吴母的话不便拒绝,便答应了下来,只好回到房内,看起了书来,但这几年天天和吴长旭忙东忙西,现在自己闲了下来连看出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想起母亲出嫁前对自己说的话。。。。
“淑晨啊,你这嫁过去就是为人妻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孝敬长辈,那些大小姐的性子也好好收敛些知道吗?”赵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你的性子不是喜静的,但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你理解母亲的意思了吗?”
赵淑晨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
。。。。
虽说那几年漂泊打拼的日子里,赵淑晨也没有受多大的罪,但到底是没吃过苦的,所以也是落下了病根。
“寒气入体,得好好调养才行啊。”大夫把这赵淑晨的脉说道。
“那大夫这该如何是好啊。”吴长旭看着床榻上病殃殃的赵淑晨焦急地询问道。
大夫开了个药方拿给吴长旭说道:“你按这个方子抓药,一日服用三次。”顿了顿说道,“后续在看情况吧。”
大夫收拾完东西便出了门,吴母也跟着出去了,拉着大夫的手小声地问道:“大夫,我就想问一下淑晨的病严不严重啊。”
大夫说道:“夫人请放心这个病其实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只要好好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
“那那个。。。。”吴母指了指肚子示意道。